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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章 流放到長安!

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

2023-9-25 22:36

  夏國王城。
  劉賜穿著壹身的戎裝,站在了祭臺的最上頭,周圍滿是旗幟,除卻大漢旗,夏王旗,還有諸多部族的旗幟,這些部族的旗幟千奇百怪,有些旗幟幹脆就是用狼皮或者不知名野獸的頭顱所做成的,甚至還有壹些是骨頭連接而成的,這些大大小小的旗幟就插在了祭臺的周圍,看起來很是嚇人。
  劉賜手持長劍,站在祭臺的最高處,面前擺放著被宰殺的牲畜,當即就有壹位部族酋長走了上來,此人年紀極大,白發蒼蒼的,他剛上場,就開始跳起了詭異的步伐,口中念念有詞。
  頓時,聲樂奏響。
  節,鼓,鐃,裨鼓最先發威,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,隨即有人開始彈奏起築,琴,瑟,最後有人開始吹奏角,排簫。
  多種樂器混雜在壹起,空曠的草原上不斷的奏響著音樂。
  壹瞬間,那些部族裏走出了幾個帶面具的人,他們開始敲打著夏國特有的樂器,壹股匈奴人的氣息在這裏逐漸上升,大漢匈奴合奏曲在此處奏鳴。
  伴隨著那悠長的樂聲,帶面具的部族樂師從喉嚨裏發出了低吼。
  他們是壓著嗓子來發聲的,似乎是效仿草原上那些動物的叫聲,低沈而又悠長,仿佛是響徹在眾人的內心深處。
  劉賜覺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,他頓時看向了壹旁的傅清。
  “傅相!我想學這個!!!”
  “咳咳,大王,儀式還不曾結束……”
  劉賜了然,急忙再次板著臉,做出了很嚴肅的樣子。
  隨著這獨特的聲音,那酋長用宰殺的牲畜的血,在劉賜的臉上畫了三道花紋。
  分別象征著上天的賜福,大地的賜福,以及部族們的歸順。
  在先秦乃至秦漢之時,其實草原諸族與中原百姓的禮儀差別不是非常的大,甚至有些東西是共通的,就例如他們的祭祀儀式,令人驚訝的是,明明祭祀的神靈不同,祭祀者也不同,但是宰殺牲畜,盟誓等禮節居然是出奇的壹致,或許這就是西漢人認為匈奴是夏人後裔的壹個證據,在批判蠻夷的時候,甚至要說對方是“被發左衽”,而不是說對方茹毛飲血,而某些半島上的居民,直到數百年後才穿上了衣裳……這期間連自己的衣裳都沒有。
  今日是夏王在國內的登基儀式,召集各地的部族首領,讓他們知道草原共主已經出現,壹同盟誓,這做法酷似當初的春秋諸侯。
  隨著禮儀結束,諸多部族的首領紛紛高呼了起來。
  “撐犁孤塗!!!”
  劉賜大喜,正要接受,傅清拽了他壹下,劉賜無奈的跟著眾人面朝南邊,大聲說著:“撐犁孤塗!!”
  因為這個撐犁孤塗指的並不是他,而是他阿父。
  這個稱呼是指皇帝,天子,而對王,他們則是有不同的稱呼……劉賜現在的等級不能與冒頓對標,跟當初的左賢王右賢王是壹樣的,雖然治理的疆域已經跟冒頓差不多,但這也不是能隨意混淆的問題,只能有壹個皇帝!!
  在歌頌了皇帝之後,眾人又開始拜見劉賜,口稱大王。
  遠處還能看到來自各部族的騎兵,正縱馬飛奔,發出各種怪叫來烘托氛圍。
  場面還是挺壯觀的,在完成儀式後,眾人壹同返回王宮。
  劉賜坐在了上位,傅清坐在他的身邊,隨即就是盧他之,以及王高,公羊壽,丁寬,董安國等等被流放的大臣們。
  更遠處就是那些部族的首領們和劉賜的心腹們了,浩浩蕩蕩的,這規模居然壹點都不比劉長的要差,還真的有點百官的意思。
  劉賜開心的看著面前的眾人,說道:“今日諸多首領前來拜見,豈能沒有酒水和吃的呢?”
  遠處的那些部族首領們眼前壹亮。
  這朝議對那些來自中原的大臣們來說是早已習慣的事情,可對這些首領們來說,這東西還真的是挺煩人的,幹脆將自己該做什麽直接告知不就好了嗎?讓我們坐在這裏做什麽呢?壹動不動的坐在這裏,我們又無法開口參與治理的事情上,當真是無趣。
  眾人心裏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想法,過去他們都不曾真正參與到朝議之中,因為無論是教化,還是開墾,他們都沒有什麽發言的機會,對這些事情,他們自己都不甚了解,又如何能給出建議呢?
  聽到劉賜要與他們飲酒商談,他們心裏居然都有些期待。
  而王高卻不悅的說道:“大王,這是朝議,朝議如何能飲酒呢?若是大王要飲酒,稍後設宴款待他們就是了,朝議自有朝議的禮節,是不能飲酒的。”
  那些部族首領頓時又板著臉,不再抱有期待。
  其實夏國內部的問題也不少,畢竟這是建立在草原上的諸侯國,雖然傅清能做到壹視同仁,包容諸多不同,但是王高等學問家是做不到的,公羊壽這壹批公羊學派,是堅定的教化派,他們壹直都認為要全方面的改正當地人的所有風俗,讓他們全盤接受中原的文化,而這個提議其實是遭受到了傅清的質疑。
  傅清認為,哪怕是在中原,不同地區的文化尚且有不同之處,能建立認同感就已經不錯了,非要讓他們全部改正,難道還要草原上這些畜牧的人按著農耕的方式去生活嗎?盡管傅清不允許,可公羊派從來不曾放棄,這群以教化為己任的狂人們,還積極活動在草原各個部族裏,行自己的教化之事。
  而王高為首的黃老派就更激進了,他們是公然鄙視這些當地人的,他們甚至反對教化,認為就要不斷的將這些人遷徙到中原或者各個地區,讓他們分散開來,然後從中原招人前來此處,或者放棄這裏,讓這裏變成無人區。
  王高甚至公開寫信與太子,希望太子能認可他的理論,逐步廢除夏國,逐步遷徙民眾。
  結果卻不是王高所想的那樣,太子回了他三封書信,將他說的啞口無言,若不是顧及舊情,只怕太子就要破口大罵了,我阿父好不容易將這裏打下來,妳現在給我說要放棄??
  其實王高等人也有自己的想法,他們覺得這裏是不毛之地,完全沒有利益,廟堂為了經營這裏還要貼錢,而且這裏都是些匈奴遺民,兩方在過去的數十年裏打了不知多少次,為什麽還要浪費心血在這裏呢?
  太子的第壹封回信也很幹脆: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?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?
  太子的第二封書信裏則是從使命感出發,認為大漢應當教化天下,傳播聖人的道理,這引得儒家眾人歡呼,只是劉安說的這個聖人是誰,儒家就不願意深究了。
  第三封書信則是從血脈論出發,認為這裏的人就是當初夏的後裔,雙方理當是壹家,過去常年爭鬥,都是兄弟之間的矛盾,往後是要積極緩和關系,消除這樣的沖突,豈能再將對方當作敵人來對待?
  這壹下子就讓王高不知如何回答了。
  因為這些事情的緣故,當地人與這些大臣們的關系不是很好,常常有爭鬥,傅清壓得也很幸苦。
  聽到王高開口,眾人也紛紛開口,都是力挺王高的。
  劉賜卻笑著說道:“我並非是要建立朝議時飲酒的規矩,只是我們因為儀式的事情,忙碌了整整壹天,不吃不喝,此時天氣又這般炎熱,吃些酒來解暑,豈不是很好嗎?況且這是我到來後的第壹次朝議,見到諸君,寡人格外的激動,想與諸君飲,就這壹次而已,算得上什麽呢?”
  王高還是嚴肅的說道:“此非人君之所為也!”
  劉賜瞇了瞇雙眼,神色也變得有些不悅。
  “想當初,我大父太祖高皇帝,常常與群臣聚飲與廟堂,他不是人君嗎?我伯父大漢孝仁皇帝,也曾在朝議時賜臣以美酒,難道他也不是人君嗎?我阿父大漢天子,更是常常飲酒上朝,取酒與大臣解渴,他也不是人君嗎?!”
  “董仲舒!妳是熟悉禮法的!妳來說!!”
  坐在後方的董仲舒緩緩起身,帶著笑意說道;“能想到大臣之不易,主動與他們解渴的,大概是心懷仁義的真正君王吧,為了所謂的禮儀規定,無視仁愛的本質,只想著彰顯自己的威嚴,死守著規矩不放,然後起身開始辱罵儒家,說儒家制定了禮法,這樣的小人到現在還是能看到的。”
  “哦?那該如何辨別這類的小人呢?”
  “下壹個起身來辱罵臣的便是了。”
  君臣兩人壹問壹答,王高本來都已經起身了,手指著董仲舒,此刻卻說不出話來,臉色通紅,渾身顫抖,壹言不發。
  頓時,那些部族首領們大笑了起來,連帶著跟著劉賜前來的心腹們也笑了起來。
  公羊壽本來也跟著笑,可是看到王高看向了自己,急忙收住了笑容,擺出嚴肅的模樣來,兩人在這裏相處了多年,已經變成了好友。
  群臣頓時將話引到了傅清那邊去。
  傅清的地位和名望,大家都是知道的。
  而先前,傅清是壹直都反對這樣破壞規矩的行為的,當下就有大臣看向了他,詢問道:“國相以為呢?”
  傅清笑了笑,“既然大王都下了詔令,如何能拒絕呢?就按著大王所說的來操辦吧。”
  頓時,眾人歡呼,就只有那些老臣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。
  很快,就有人帶上了酒水和美食,眾人坐在壹起,邊吃邊喝,氛圍就方才明顯就不同了,劉賜親自與那些部族首領們敬酒吃酒,而經過今天這個情況,這些人對劉賜的感觀也是好了很多,紛紛起身,很是親近的與劉賜對飲。
  老臣們都是沈默的看著這壹幕,沒有言語。
  盧他之笑呵呵的走到了傅清的身邊,兩人各自飲了酒。
  “過去您可是從來都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的……群臣這才有膽量來反駁大王,您現在怎麽又答應了?”
  盧他之好奇的詢問道。
  傅清看著遠處的劉賜,低聲說道:“過去我壹直都沒有反駁王高等人,就是為了等適合開這個口的人前來……總得給大王留點機會啊。”
  盧他之恍然大悟,他笑了起來。
  “難怪妳總是留著後手,就是給大王所準備的吧,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陛下讓妳來這裏了……妳確實很不錯,是適合當大漢國相的。”
  傅清搖著頭,“比不得廟堂諸賢。”
  眾人吃飽喝足,再次開始朝議,王高等人也暫時遺忘了方才的事情,開始講述起教化與開墾的事情。
  劉賜瞇著雙眼,聽了許久,對他們的想法都沒有給出任何的建議。
  等到眾人說完之後,劉賜方才說道;“那當地牧民的事情呢?他們放牧可曾遇到什麽困難?可需要商路?可需要工具?”
  眾人壹楞,那些部族首領此刻也是懵了。
  劉賜看向了他們,認真的說道:“妳們可以說說自己的情況。”
  首領們對視了幾眼,還是有人站起身來,說道;“大王……這地域劃分有問題,有的部族牲畜極多,卻被劃分到很貧瘠的地方,導致牲畜吃不上飯,又不許我們離開自己的領域,而有些部族牲畜不多,卻分到了很大的領地,還有水源的問題,我們領地內水源不足,還不許我們離開……”
  劉賜點點頭,“好,這是壹個大問題,諸君想壹想,該如何解決呢?”
  群臣們面面相覷,董仲舒再次起身,“大王,可以按著部族的規模來劃分,並且對領地不要限制的那麽死,遊而牧之,豈能將人釘死在壹處地界呢?這是不合乎道理的……”
  “可以,妳們還有什麽問題?”
  首領們很是驚訝,隨即,他們壹壹起身,說出了自己的訴求。
  有人說天氣太過寒冷導致大量牲畜被凍死,劉賜認為群臣當想辦法保障其供暖。
  有人說部族內物資嚴重不足,有些東西很缺乏,無法進行貿易,劉賜認為該安排商賈,讓各地都能通暢的進行貿易。
  有人說道路上賊寇太多,劉賜認為要設立巡邏隊。
  眾人壹壹說出了問題,劉賜與群臣們壹壹想辦法解決,說出了大概的解決思路,朝議的性格似乎在發生某種變化,大臣們不說話了,那些首領們反而是不斷的開口,眾人壹同商談,劉賜也是從獸醫,供暖,水源,貿易,乃至醫治等方面入手,很快就查明了壹系列的問題。
  王高等幾個大臣有些坐不住了,提醒道:“大王,當下夏國還是要依靠著廟堂的救濟,應當以教化和開墾為主,盡快做出些成績來……”
  劉賜再也忍不住了,當即呵斥道:“難道夏國除了教化和開墾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嗎?夏國的百姓都是我的子民,不想著如何讓他們過上好的日子,卻只想著完成自己的抱負,實現自己的政績,完全不理會事實,不想著真實的情況,難道妳就是董仲舒所說的小人嗎?!來人啊,將這廝給我拉出去斬首!!!”
  王高大驚失色,頓時就有騎士進來,拉著他就要外出,幾個大臣急忙起身來求情。
  其中就包括盧他之和傅清。
  劉賜板著臉,還是很憤怒的模樣。
  夏侯賜不知何時拔出了佩劍,站在劉賜的面前,看著群臣,大聲呵斥道:“爾等是要勾結起來謀反嗎?!”
  夏侯賜這麽壹開口,那些部族首領紛紛站起身來,隱約將那些大臣們圍了起來,手都抓住了自己的刀。
  傅清趕忙開口說道:“大王,請看在王公這些年的功勞上,饒恕了他這壹次……”
  公羊壽也急忙說道:“王公只是無心之言……”
  劉賜冷笑了起來,看了他們許久,方才說道;“也罷,那就放過他,只是我大夏廟堂,容不下這樣的人,來人啊,將他給我流放到長安去!!”
  “嗯????”
  群臣都有些懵,董仲舒此刻也懵了,急忙說道:“大王……長安不是您的治下,如何能流放到那邊……”
  “我的意思就是交給阿父去!我不需要!”
  劉賜說著,就讓騎士將王高押解了出去,群臣皺起了眉頭,其實王高在夏國也做了不少的事情,他們還想要求情,只是傅清搖了搖頭,制止了他們,傅清心裏明白,這是夏國要走向新局面的第壹步,而王高實在不該在這種時候跳出來……其實教化與治理根本就不是對立的,甚至是相輔相成的,應該是壹同進行的,奈何啊,這些高傲的學問家們,總是喜歡扯上幾句,表現自己的不同尋常。
  這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,就是因為這些年裏,自己對他們壹直都很縱容,故而讓他們都忘記了王權的強大。
  諸侯王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實權,可惜,這裏是夏國。
  這夏王,絕非是壹個軟弱的君王。
  朝議從此開始變得很順利,眾人再也沒有起身質疑劉賜的決定,而今日這壹番操作,使得劉賜徹底得到了當地人的擁護,盧他之笑而不語。
  不愧是最像他的兒子啊。
  在這個月,王高從夏國被流放到了長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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