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父漢高祖

歷史系之狼

歷史軍事

漢帝十年
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,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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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壹十壹章 群賢的盛宴

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

2023-9-25 22:32

  “哇~~~”
  半夜,從厚德殿內傳出嘹亮的哭聲。
  殿內點著火,劉長壹臉無奈的抱著懷裏的小家夥,正在殿內來回踱步,他這麽走起來,小家夥就不哭了,呼呼大睡,劉長打了個哈欠,看著懷裏的小家夥逐漸睡覺了,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內屋,剛剛將小家夥偷偷放在床榻上,小家夥只覺得不對,頓時再次大哭。
  “好,好,我不放下!不放下!!”
  劉長叫著,又抱著小家夥繼續在外走,嘀咕道:“姝就不能跟別人那樣生個不會哭的孩子嗎?”
  “建,祥他們都不哭,就妳天天在這裏哭……唉,別哭了,別哭嘍……”
  “算我求妳行嗎?別哭了!!”
  “妳再哭我可要打妳了啊?”
  “好了,好了……”
  夜色下,劉長來回的徘徊,低聲哄著,小家夥再次熟睡。
  次日,當曹姝醒來的時候,劉長就站在不遠處,抱著懷裏的小家夥,眼裏布滿了血絲,臉上卻掛著淺淺的笑容。曹姝壹楞,急忙上前,從他手裏接過了孩子,“大王壹夜沒睡?可有哭鬧?”
  “沒哭……妳要不再睡會?”
  “哎,大王,可以讓近侍來抱啊。”
  “寡人的兒子,憑什麽讓近侍來抱?!”
  “寡人不在的時候,壹直都是妳在照顧,寡人既然回來了,那妳就多睡會,孩子交給我。”
  曹姝有些心疼的看著劉長,說道:“大王先去睡壹會吧。”
  劉長吃了飯,方才無力的躺在床榻上,呼呼大睡。
  直到午時,劉長隱約感覺到什麽東西正貼在自己的臉上,他緩緩睜開雙眼,看到了壹個肉球,好吧,是安爬在了他的身上,此刻,他的腿就在劉長的臉上不斷的蹬,劉長笑了起來,壹把抓著小家夥,便起身,將小家夥貼在懷裏,下了床榻。
  曹姝正在忙,劉長抱著孩子,大搖大擺的出了門,目標是椒房殿。
  “阿母~~~”
  當劉長走進了椒房殿的時候,呂後似乎是在等待著他,看到他單手摟著孩子,呂後眉頭壹皺,罵道:“兩個手!”
  “哦。”
  “拿過來吧。”
  呂後接過孩子,將孩子放在了自己的懷裏,輕輕安撫著,劉長羨慕的看著他,“阿母,他躺完之後能不能換我來?妳好久沒有撫我的背,哄我睡了……”
  呂後白了他壹眼,“妳也不怕丟人?”
  “這有什麽丟人的呢?我還不曾立冠!”
  呂後沒有理會他,只是哄著懷裏的孫子,劉長感覺到自己的地位不保了……他無奈的坐在呂後的面前,讓近侍拿來飯菜,便大口吃了起來,邊吃邊說道:“這豎子實在是太鬧騰了,昨晚鬧了壹晚上……”
  “哦,那還真類父。”
  “嗯??我可從來不哭!!”
  “就屬妳哭的最厲害。”
  “阿母,妳說他什麽時候能陪我外出啊?”
  “妳想帶他去做什麽?偷雞摸狗嗎?!”
  “額……寡人乃賢王也,豈能做那樣的事情,就是想帶他去讀書學習什麽的。”
  吃完了飯,劉長看著全部心思都在孫兒身上的呂後,眼神有些茫然。
  “阿母……這時日流逝的真快啊……我都當阿父了……我怎麽也沒想過啊,太快了,太快了。”
  “妳現在應該想的,是曹姝怎麽辦……劉安怎麽辦?”
  “妳尚未與曹姝成婚,便有了孩子……妳想過,安長大之後怎麽辦嗎?算嫡長?還是算庶長?”
  劉長皺著眉頭,嚴肅的說道:“阿母既然下令,那便迎娶便是了……至於安,就算嫡長,以後,他就是寡人的唐國太子,寡人壹定好好教導他,讓他成為壹個合格的繼承者……他壹定要比寡人還要出色!”
  呂後搖了搖頭,“這些事,妳自己來辦吧。”
  劉長這才問道:“阿母準備如何對待趙佗呢?”
  說起趙佗,呂後的臉色便很難看了。
  “這廝胡言亂語,離間諸王,罪行可以處死了。”
  “季布這速度,還真的是快啊。”
  劉長感慨著,隨即說道:“阿母,趙佗不能殺。”
  呂後冷冷的看著他,卻沒有說話。
  “趙佗在離開之前,已經交代了後事,殺了他,亦於事無補,反而會讓其余那些觀望著的外族不敢前來歸附,我準備收復諸多外王為自所用,壹同討伐匈奴,在這個時候,誅殺前來朝見的外王,不太妥當。”
  “那妳覺得該怎麽辦呢?”
  “我是這麽想的……對於趙佗,我們對他進行賞賜,用以安撫外王,但是不解開對南越的禁令,對南越諸部族大加賞賜,拉攏其民,分化其部,想要獲得物資,就讓這些部族親自帶著商賈來大漢,得到大漢的賞賜。”
  “我覺得,可以讓四哥來擔任吳國,讓六哥去韓國。”
  “四哥有才能,讓他來對付南方諸蠻……”
  劉長說起了自己的想法,呂後認真的聽著,“讓恒為吳王……”呂後沈思了起來,說道:“趙佗就先安排在長安,其他的事情,且再緩緩。”
  劉長便沒有再說這件事,他又說道:“阿母……還有壹件事,我這次去了很多地方,諸多官吏聽聞我前來,紛紛前來拜見,盡阿諛奉承之事,在與他們的交談過程中,我發現,各地官員為了政績,壓迫百姓的事情有很多。”
  “自從阿母開始大力的提拔諸國內的官吏之後,這些人為了獲得政績,濫用民力,冬日,甚至還有官吏在逼迫百姓去修建道路……以此為自己的政績,再這樣下去,天下不知還會出現多少個陳勝吳廣,主要還是對他們的監察不夠……我覺得,很有必要在各地都安排壹位天使,負責監察地方。”
  “禦史壓不住地方的大員,可另設壹職,不幹涉政務,卻可監察郡守在內的諸多官員,時刻向廟堂稟告其行為。”
  呂後若有所思,說道:“好,這件事,我會處理的。”
  呂後擡起頭來,看著面前這個強壯,逐漸有王者威儀的兒子,感慨道:“長,妳終於是長大了啊。”
  “哈哈哈,那是自然!”
  劉長咧嘴傻笑著。
  劉長已經無法再躺在阿母的懷裏,他根本躺不下,縱然能躺下,只怕也會弄傷阿母……因此,如今阿母的懷抱,是屬於劉安的。呂後對這個“庶出”的沒有名分的孫子,非常的疼愛,寵愛程度甚至超過了親生的長孫祥。
  大概是愛屋及烏,又或許是在劉長不在的時候,劉安確實陪伴在了她的身邊,反正,當呂後哄著劉安睡覺的時候,某位大王的心裏很是酸,家庭地位又減壹。
  當劉長帶著小家夥回到了厚德殿的時候,曹姝正在等著他。
  劉長沈思了片刻,說道:“改天,我帶妳去祭拜曹公。”
  曹姝眼裏閃過壹絲黯然,她說道:“好……其實,阿父得知我的情況之後,是很開心的,他將兄長叫來,罵了壹頓,質問兄長為什麽不能跟妹婿學壹學……他壹直都很想看我的孩子……可是……他沒能看到。”
  “他四處征戰,受的傷實在是太多了,壹直都是強忍著病痛……直到逝世,都不曾呼壹聲疼。”
  劉長低著頭,曹姝這句是實話,大漢開國功績第二的曹參,這輩子打的仗太多了,同樣的,受的傷也很多,渾身幾乎就沒有完好的地方,渾身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疤,他能挺到現在,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。
  而劉長自然也不知道,歷史上的曹參,在病痛的折磨下,在扶持新天子短短的幾年之後,便也壹同離開,而如今堅持到如今,大概還是因為劉長這個“反賊”,讓他無法安心離開,堅持戰鬥到了最後。
  “那他有沒有說什麽?”
  “阿父臨終之前……讓我告訴大王……讓大王壹定要取下冒頓的首級,再前來祭拜他。”
  “他說,這壹生破敵無數,唯獨沒能擊破匈奴這個強敵……只有看到冒頓梟首,他方能安息。”
  劉長深吸了壹口氣,伸出手來,肅穆的說道:“我劉長對天起誓,定要斬下冒頓的首級,來祭拜我嶽丈!若不能完成,叫我死無葬身之地!!”
  曹姝大驚,正要說些什麽,劉長卻皺起眉頭來,訓斥道:“這是大丈夫之間的約定,妳不必多說!”
  曹姝低下頭來,“唯。”
  劉長起誓之後,臉色稍緩,笑著問道:“姝啊……妳看,我能不能帶著安出去見見我那些兄弟呢?”
  “大王,外頭那般寒冷,安還年幼,不能外出。”
  “額……”
  劉長有些沮喪,有兒子卻不能給別人炫耀,那要兒子有什麽用呢??
  曹姝眨了眨眼,說道:“安雖然不能外出,但是大王可以邀請諸友人前來厚德殿啊。”
  “哈哈哈!對呀!!”
  劉長大笑,“妳不知道,連周勝之都還沒有兒子呢!他都成家那麽久了!哈哈哈!”
  劉長即刻叫來了近侍張卿,讓他去邀請自己的舍人友人們都前來厚德殿赴宴。
  最先趕來的就是那幾位舍人,召公,季布,欒布,賈誼,張不疑,晁錯,不知不覺之中,劉長的舍人團體不斷的壯大,就是這些舍人都不太靠譜,什麽樣的都有。舍人們到達厚德殿,急忙拜見劉長。
  劉長大笑著,將他們扶起來,又讓他們坐了下來。
  “召公,許久不見,可還無恙?”
  “大王,仰大王之洪福,臣硬朗!”
  召平笑著回答道,老爺子看起來心情不錯,他看了看周圍,問道:“安在何處?”
  舍人們驚訝的看著他,這個安是誰啊?
  劉長笑著說道:“還在睡覺呢,稍後就帶出來!”
  其他人不知情,召平確是知道的,劉長又為他介紹了新舍人晁錯,召平笑著跟他相見,晁錯板著臉,不過也有回禮。張不疑湊到了召平的身邊,問道:“安是誰啊?”
  召平冷哼了壹聲,問道:“妳怎麽活著回來了?”
  “妳個老頭都沒死,我怎麽會死呢?!”
  劉長卻看著季布,說道:“太後舍人,妳動手還真是快啊……昨晚剛回來,就已經將情況詳細的告知了太後……妳如此忠誠,寡人當敬酒啊!”
  季布不理會劉長的嘲諷,只是平靜的問道:“臣若是不說,大王又該如何開口呢?”
  張不疑大怒,正要謾罵,壹旁的晁錯便罵道:“身為人臣,豈能為君王做出決定?!妳這奸賊!大王,將他趕出去吧!”
  召平壹楞,瞪大了雙眼,看著面前的晁錯,手顫抖的指著他,正要開口,壹旁的賈誼卻罵道:“縱然要懲罰,那也是大王應該去想的,與妳這奸賊有什麽關系呢?!”
  兩人頓時吵了起來。
  召平目瞪口呆,看了看壹旁的張不疑。
  不知為什麽,召平忽然覺得張不疑其實也還不錯。
  就在這個時候,群賢們趕來了。
  周勝之領著群賢走了進來,他們肆意的笑著,在皇宮裏也不覺得拘束,紛紛前來與大王相見,擁抱,將大王當作自己的親人那樣。這壹幕,卻讓晁錯非常的生氣,若不是欒布拉著他,只怕他就要去斥責這些目無君王的小人們了。
  “勝之?寡人還以為妳來不了呢!”
  劉長驚訝的說著。
  周勝之笑著說道:“我去跟都尉請假,都尉問我什麽事,我說唐王召見……都尉直接就將我請出去了,還給我借了車,讓我趕快過來!”
  “哈哈哈,大王赫赫威名,誰人不敬呢?”
  群賢大笑了起來,紛紛交談了起來。
  “大王啊,我們已經許久不曾吃羊了……”
  “咳咳,無礙,等這宴席結束,我就去拜見舅父,然後再回唐王府!”
  眾人笑著,近侍帶來了吃的,眾人大吃大喝,就在這個時候,劉長忽然看著張卿,低聲吩咐道:“妳把安帶出來!”
  張卿急忙走了出去,過了片刻,就帶著壹個小娃娃走了回來,遞給了劉長,劉長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,看著眾人,此刻,眾人都很是驚愕,看著劉長和他懷裏的孩子,劉長卻笑著說道:“無礙,妳們繼續吃,繼續玩!”
  “大……大王……這是?”
  “哦,這是我兒子,叫劉安!”
  “噗~~”
  周勝之將嘴裏的酒都給噴了出來,壹旁的呂祿也是呆滯的看著劉長,絲毫沒有註意到自己被噴了壹身。
  厚德殿忽然寂靜了下來。
  沈默了片刻,群賢猛地就沖到了劉長的身邊,“大王的兒子?!”
  “大王什麽時候有兒子了?”
  “讓我看看!”
  “叫仲父!”
  “妳踩著我了!”
  “妳又不是近親,滾遠點!”
  眾人紛紛圍繞在劉長的身邊,劉長傲然的抱著懷裏的小家夥,“哈哈哈,不必大驚小怪,不過是壹個孩子罷了!妳們也會有的!”
  呂祿急忙問道:“大王,那他母是誰啊??”
  “咳,曹姝。”
  “哦~~~”
  眾人恍然大悟,笑著看著大王,“那大王還真厲害啊,也就獨處了壹次,就有了孩子?”
  “妳們懂什麽!寡人力壯!”
  劉長笑著,眾人紛紛來抱孩子,親的劉安滿臉嫌棄。
  “哈哈哈,我們有猶子啦!大王,我們帶他出去玩吧?!”
  “再等幾年吧……”
  夏侯竈看起來有些擔心,他急忙問道:“大王啊……這孩子身上,也有曹參的血啊……若是他將來染上了曹賊的惡習,那該怎麽辦呢?”
  劉長聽聞,也是有些擔心,“對啊……懼怕染上他們曹家的惡習啊!”
  欒布的臉抽了抽,提醒道:“大王……我覺得您不必擔心這個問題。”
  “為何啊??”
  看著沒有壹點自知之明的劉長,欒布遲疑了片刻,還是沒能說出實話,大王的惡習就夠他學了,像曹參說不定還好壹些。
  他說道:“聽聞兒子多類父。”
  “哈哈哈,那寡人就不必擔心了!”
  劉長仰頭大笑。
  直到劉安開始大哭,劉長這才讓張卿將小家夥送回他阿母的身邊,自己則是領著群賢離開了皇宮,他先是去拜見了建成侯,雖然沒有跟建成侯相見,隨後又拜訪了周勃,雖然還是沒有跟周勃見面,可回來的時候,也算是滿載而歸了。
  在唐王府內,眾人吃著肉,劉長總算是心滿意足了。
  “我看建成侯家這壹年裏又養了不少的羊,養那麽多的羊,他也是挺幸苦的……以後可以多去他府裏,多幫幫他。”
  呂種略微遲疑,看著群賢面前那滿滿當當的羊肉,說道:“大王啊……您要是這麽幫,估計幫個四次就幫不動了啊……您這壹次性就幫了六只,我家裏壹共也就二十多只啊……”
  “這有何難?妳讓妳阿父多養幾只羊不就好了?”
  周勝之反問道。
  “我可告訴妳啊,妳現在是南軍甲士,以後對我們都客氣些,不然我現在就去廷尉告妳!甲士盜羊,夠妳修個三十年的城池了!”
  “要不我現在就帶妳去南軍轉壹轉?”
  “好了,大王剛回來,吵什麽吵!”
  周亞夫大聲的說著。
  周勝之擡頭就往他頭上拍了壹下,“大人說話,小娃娃不要插嘴!”
  眾人吃飽喝足,又是奏樂,又是高歌劍舞,最後,他們醉醺醺的出了門,勾肩搭背,浩浩蕩蕩的走在了街頭上。壹年了,群賢終於聚集在了壹起,當他們走在街道上的時候,巡邏的甲士們終於想起了被群賢們支配的恐懼。
  眾人高歌著,也不顧行人那驚恐的眼神,齊步走在長安的街頭。
  劉長真的很享受這樣的氛圍。
  因為他知道,這樣的時日不多了。
  離開長安的時候,劉長已經十四了,而如今,過去了壹年半,他快十六了。
  無論如何,他也無法再留在長安了。
  他該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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