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父漢高祖

歷史系之狼

歷史軍事

漢帝十年
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,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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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壹百八十壹章 妳還真是高皇帝的兒子!

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

2023-9-25 22:32

  顯然,灌嬰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,臉色變得更黑了。
  劉長心裏也很明白灌嬰的想法,只是他並沒有急著去跟灌嬰說些什麽。
  荊王宮內,當楚王帶著兩位隨從走進來的時候,劉長急忙起身,走到了他的面前,笑著說道:“仲父來了,請上坐!”楚王看了看周圍,坐在這裏的人並不多,吳王,灌嬰,還有幾位唐王舍人,吳王坐在劉長的左手邊上,灌嬰坐在他的右手邊上,舍人們坐在末席。
  “長啊……荊王逝世,不該設宴。”
  “絕非設宴,只是有要事與仲父商議。”
  哪怕荊王的國相謀反,那荊王也還是劉長的長輩,也是宗室血親,縱然不能像兒子那樣為他守孝,也絕不能在他喪期時在荊王宮內擺宴飲酒。
  “仲父,來,上坐……”
  劉長拉著劉交,便要讓他坐在上位,“既是妳召眾人前來,那就該由妳來坐在上位。”
  “哎,仲父什麽話,仲父乃是宗室之賢長……”劉長拽著楚王,這豎子年紀不大,力氣卻不小,劉交就這麽被他強硬的按在了上位,楚王是劉邦最喜愛的幼弟,就類似與如今的劉盈與劉長……嗯,這個比喻不太貼切,因為劉盈是很像這個仲父劉交的,劉長反而更像劉邦。
  劉邦與劉交,大概就是當皇帝的劉長和當諸侯王的劉盈。
  劉交是壹個很溫和的人,好讀書,禮賢下士,寬以待人,天下各地的賢才紛紛前往楚國,自發的來輔佐他,根本不需要去綁,楚國國泰民安,休養生息,百姓安居樂業。
  若是劉盈年少幾歲,只是壹個諸侯王,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了。
  劉邦非常的喜愛這個幼弟,連帶著他的幾個孩子也與劉交非常的親密,劉交人善,對幾個猶子也是非常的喜愛,平日裏總是照顧著他們。
  值得壹提的是,他也有男寵,事實證明,這根源跟劉邦似乎沒多大關系,還可以往上再追溯壹下。
  楚王安心的坐在上位,唐王勢力再大,這諸侯之長也還是他楚王,畢竟輩分擺在這裏,荊王死後,天下諸侯們全都是劉交的子侄輩,劉交自己的性格又好,名副其實的宗室賢長。
  “仲父啊,我那幾個堂兄弟可還好?”
  “好。”
  “楚國的情況如何啊?”
  兩人寒暄了幾句,劉長這才笑著說道:“唐國船只多往來楚國,仲父對他們多有照顧,我壹直都想拜謝仲父,今日總算是有機會了。”
  很快就有下人將飯菜端了上來,眾人吃著飯,邊吃邊聊。
  劉長忽然長嘆了壹聲。
  劉交放下了手裏的箸,無奈的問道:“說吧,妳又缺什麽了?”
  “仲父,我什麽都不缺……只是這次回去之後,仲父請好好保重身體,若是聽聞什麽噩耗,也千萬不要傷心……記得要時常來祭拜我……我最愛吃牛肉,可以用牛肉來……我最愛美……”
  “啪~”
  劉長的話才說了壹半,劉交便拍了壹下劉長的後腦勺,打斷了他。
  “妳這豎子,胡說什麽呢!豈能說這麽不吉利的話!”
  劉長委屈的說道:“並非胡說,灌侯可以作證。”
  苦著臉吃飯的灌嬰壹楞,擡起頭來,壹臉的困惑。
  劉交皺著眉頭,“到底出了什麽事?”
  “仲父啊……您不在廟堂,對廟堂之事有所不知,自從阿父逝世之後,群臣便欺辱我與兄長,其中,以陳平最甚!”
  “咳咳……”灌嬰猛地咳嗽了起來,差點被飯給噎著,隨即驚疑不定的看著劉長,陳平不是壹直都站在妳和陛下這邊的嗎??
  劉長委屈的擦拭著眼淚,說道:“我也曾幾次反抗,奈何,陳平這廝,詭計多端,我實在不是他的對手啊……仲父,您不知道,他數次陷害我,我進了數次廷尉大牢,每隔三四天就要無端的挨揍,阿父若是還在……定然不會讓我受到這樣的委屈……”
  “砰!!!”
  劉交壹拳砸在面前的案上,猛地站起身來,氣勢洶洶,他此刻的狀態,大概可以想象成是劉盈在劉長逝世之後,劉長的兒子來找自己哭訴時的狀態……劉交看著自己的幾個隨從,說道:“準備車馬,我要去長安!!!”
  劉長急忙擋在他的面前,說道:“仲父!此乃廟堂之爭!吾等外王,不可輕舉妄動!”
  劉交畢竟不是劉盈,他年紀更大,見識更多,很快也就平息了怒火,說道:“可以上書太後,嚴查此事!”
  劉長委屈的說道:“這壹次,我與灌侯,便是被陳平給陷害了。”
  “他先是蠱惑兄長,讓兄長認為荊國要謀反,又提議讓我和灌侯去討伐荊國……可仲父妳看,荊國像是要謀反的樣子嗎?我們也是在抓住荊國群臣之後才明白了這壹點……陳平這就是想要除荊國,然後將過錯放在我與灌侯的身上啊!”
  “我們這般回去,等到荊國群臣與天子,廷尉對質,我們該怎麽辦呢?無端的襲擊諸侯王與國內大臣,這是何等的罪行啊……我與灌侯,命不久矣!!”
  劉長哭訴著,劉交目瞪口呆,他看著壹旁的灌侯,不敢置信的問道:“陳平真敢如此?!”
  灌嬰楞了片刻,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,“對,對,大王說的都是實話,就是陳平做的!”
  妳對我不仁,那也別怪我對妳不義!
  楚王黑著臉,看起來無比的憤怒,“陳平這廝,竟敢如此,膽敢如此……我非上書太後……不,我要親自帶人前往長安,我要殺了這廝!!竟敢謀害我宗室!當真欺我宗室無人嗎?!”
  看著暴怒的楚王,劉長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不能上書太後。”
  “為何啊?”
  劉長看了看左右,無奈的說道:“太後也被陳平蒙蔽了……太後也樂於看到荊國除國……仲父您是知道的,荊王與太後不親……”
  劉交頓時明白了,他坐在上位,長嘆了壹聲,有些憐憫的看著壹旁的劉長,伸出手來,抓著他的肩膀,“若是兄長在……也不會讓妳受這樣的委屈啊。”
  看著眼眶泛紅,幾乎要哭出來的劉交,劉長心裏有些不忍,急忙說道:“阿父雖不在,可仲父還在,我也不會受什麽委屈!”
  劉交聽聞,頓時笑了起來,嚴肅的說道:“是這個道理。”
  他皺著眉頭,沈思了片刻,說道:“當今之計,還是在與陛下,只要讓陛下明白這件事,以這次的過錯責罰陳平,妳與灌侯便無憂也!”
  劉長壹楞,自己這個仲父腦子還挺好使啊,他急忙說道:“不可!”
  “哦?”
  “若是讓天下人知道荊國無端而除國,縱然殺了陳平,也難免會讓陛下背負惡名,何況,如今荊國群臣已被抓獲,就算再幫他們復國,他們心裏定然也有怨恨,早晚必反!”
  “那妳的意思是?”
  “將錯就錯……就讓荊國群臣謀反吧!”
  “可如此……豈不是害了無辜之人的性命?”
  “不會,當初彭越,英布這些人麾下的將領,也沒有被處死啊……”
  “妳想把荊國軍中將領接走?”
  “只能如此了……荊王世子,可以讓他侍奉荊王靈位,他雖無罪,可是沒有能及時發現麾下謀反,貶為侯,也能傳承荊王之世家。”
  “至於群臣,押回長安之後,我自有計較。”
  劉交有些困惑的問道:“妳既然有自己的想法,為何又要召集我們前來呢?”
  劉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說道:“荊國的反賊囤積了不少的好東西,還得將這些將領弄走,我這不是沒船嘛……若是仲父能派船將這些軍中反賊送到濟北郡,那就再好不過了……何況如今是楚軍控制著荊國,我不告訴您,也沒法帶走不是?”
  劉交笑了起來,搖著頭,“合著叫我來,是為了這件事啊!”
  “妳個豎子!”
  劉交罵了壹句,又說道:“廟堂讓我自行清除這些將領,既然妳想要,那就送到濟北郡吧,至於物資,沒有廟堂之令,我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  “放心吧!仲父,我只要人,物資什麽的,我絕不動!”
  “好……”劉交說著,又貼近劉長的身邊,低聲說道:“少拿點,別太過分。”
  這也是慣例了,賊不走空,何況是諸侯王呢,別說劉長,劉交都不會白來,既然來了,肯定是要帶走些什麽的,只要不是很過分,廟堂也不會多說什麽,辛辛苦苦的帶著將士前來,總不能讓人家空手回去吧,當初陳豨謀反之後,趙國代國頓時就空了,是陳豨將物資帶走了嗎?這就得問當初參戰的各個諸侯了。
  到這個時候,劉長坐在了劉友的身邊。
  “哥,給我借船,越多越好……我要運壹點點東西到濟北郡。”
  當楚王離開荊王宮的時候,身邊的隨從無奈的說道:“大王太過心善,只怕這船只到達濟北郡之後,就再也不能出來了……”
  “哦?何出此言呢?”
  “當初大王派遣內史帶著糧草去救濟唐國,內史就再也沒有了蹤影……後來,大王又派遣壹位使者去唐國,想要帶走內史,結果這位使者也沒了……這次船只幫著他們運人,只怕這船壹到唐國,就不再是楚國的船只了。”
  劉交忽然停了下來,他皺著眉頭,模樣很是嚴肅。
  “我問妳……這些年裏楚國糧產暴增,百姓逐漸富裕,這是因為什麽?”
  “是因為大王的仁政!”
  “呵,妳的意思是寡人以前不行仁政?”
  “這……絕非如此。”
  “楚國裏的耕犁,播種車,獨輪車,水車,紡車,哪個不是唐王所做出來的?唐王恩澤天下,各個諸侯國都因為他而逐漸強盛,這些東西,隨便壹件都是國之重器,唐王不私藏,將設計圖發往各國……唐國的船只給楚國帶來了多少好東西?妳家裏吃的那些水果,食料,哪個不是來自於唐國?!”
  “楚國深受唐王恩德,就是給他送去幾十艘船只又如何?!”
  隨從頓時說不出話來,低著頭。
  劉交說道:“世人受唐王恩澤,卻多非議……天下日漸富裕,無論是廟堂,還是各諸侯國,都因唐王的緣故而興盛……還有說唐國乃蠻夷之國的,微唐王,吾其披發左衽矣!!!”
  而此刻,劉長卻坐在劉逋的面前,兩人大眼瞪小眼,面面相覷。在楚王平定荊國內部的情況之後,劉長就派人將這位接了過來,天子有詔,群臣謀反,跟這年幼的世子倒是沒多少關系,這位在荊國也沒有多少威望,荊國體量不大,也不怕有人挾持他謀反。
  “有人提議,斬草除根,將妳殺死……”
  聽到這句話,劉逋臉色蒼白,渾身顫抖。
  “不過,荊王是我的長輩,與我親近,更是有恩與我……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,我會保全妳的性命,妳安心做壹個侯,多娶幾個,不要讓仲父斷了香火……明白嗎?”
  劉逋點了點頭,隨即又鼓起勇氣說道:“我想跟兄長去唐國。”
  “妳壹個荊王世子,住在唐國算什麽?”
  “可是……仲父壹走,我在這裏就沒有認識的人……”劉逋低著頭,喃喃道。
  “算了……跟我來!”
  劉長帶著劉逋走到了王宮內的壹處殿內,直接敲了敲門,便有人出來,畢恭畢敬的迎接他,劉長帶著劉逋走進了殿內,吳王緊忙出來迎接,劉長看著他,指著身後的劉逋,說道:“哥,這人妳留下吧。”
  劉友壹楞,看著劉逋,問道:“妳不帶他回長安嗎?”
  “呵,回長安,就怕他活不過壹晚上。”
  “六哥妳也是孤身壹人,就在妳王宮附近給他弄個府,讓他住下來,有時日就來祭拜荊王……妳也算有個朋友可以往來……”
  劉友點了點頭,接受了劉長的提議。
  劉長便將他拉到了壹旁,“六哥啊,妳不愛言語……可以多與他人往來,不然如何治理壹國呢?對於群臣,也不要畏懼,若是遇到了什麽事,就給我寫信……我會時常派人來看望妳的……不要懼怕。”
  劉友再次點了點頭。
  劉長這才看向了劉逋,說道:“這是吳王!妳以後就住在吳國,我六哥是個好人,斷不會欺辱妳,妳也可以多與他往來!”
  “唯!”
  處理好了這裏的事情,劉長告別了楚王和吳王,跟著灌嬰離開了荊國。
  “張不疑呢?”
  “他還有點事,他會自己回長安的。”
  灌嬰點了點頭,又看著那些俘虜們,問道:“大王準備怎麽處置這些人呢?”
  “我知道妳的意思,妳不必擔心……我會自己解決的。”
  “唯!”
  灌嬰對劉長忽然就客氣了很多,不再像往常那樣以對待頑童的姿態來對待他,他算是看明白了,這豎子,看起來好像什麽都不懂,實際上什麽都能看的明白,平日裏裝傻充楞,壹到關鍵時候,比誰都清楚。
  灌嬰還在想著怎麽不背鍋,這豎子就已經想著如何將黑鍋釘在陳平的身上了。
  “灌侯啊……回到長安之後,您可以大病壹場,安心在府內養病。”
  “嗯?這又是為何啊?”
  “有人想要將我支開,長安之內,定有大事,不參與這些事,灌侯才能安心輔佐陛下啊。”
  壹瞬間,灌嬰只覺得毛骨悚然,他問道:“太後?”
  “陳平還挺看重您的……他舉薦您外出,就是不想讓您參與進來啊。”
  “我明白了。”
  灌嬰只覺得不安,看著壹旁無比平靜的劉長,又狐疑的問道:“大王難道就壹點都不著急嗎?”
  “著急頂個鳥用?”
  灌嬰便再也沒有問了。
  他們前來的還是炎熱的夏季,可當他們回去的時候,氣候卻開始越發的寒冷。
  南地還好壹些,只是越往北走,風便越大。
  身體稍弱些的人,是扛不住這樣的寒冷的,好在,劉長很強壯,他並不懼怕,呂後也早就給他準備好了厚衣,回去的時候,並沒有前來時那麽歡樂,俘虜裏有幾個體弱多病的,只能暫時放在附近的縣城裏修養,等到氣候暖和些再運往長安,否則就要死在路上了。
  大概是劉長的惡名又傳回了北方,當劉長往回走的,各地官吏們紛紛前來拜見,送上禮物,沒有壹個敢無禮的。
  劉長很驕傲的告訴欒布,“這準是知道了自己英勇的戰績,故而如此!”
  欒布還是仰頭長嘆,心裏無比的悔恨,當初為什麽要去追梁王呢?為什麽要答應為他送信呢?我欒布,治經數十年,怎麽就淪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呢?
  當壹行人看到長安的時候,已經是第二年的元月了。
  劉長看著熟悉的長安,心中又喜又憂。
  前來迎接劉長的人,乃是呂釋之。
  呂釋之披著甲,看起來有些疲倦,不少的甲士們跟隨在他的左右,劉長從馬車上跳了下來,笑著沖到了呂釋之的身邊。
  “舅父!”
  看到劉長,呂釋之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壹抹笑容,他和藹的說道:“回來了啊……這天寒地凍的,妳無恙啊?”
  “啊?您也知道我擊倒八人,俘虜二十四人的事情啦?無恙,無恙,他們豈是我的對手!哈哈哈,舅父實在是過譽了!!”
  呂釋之壹楞,“我……妳還親自動手了?”
  “當然,我身先士卒,連荊王和國相都是我生擒的,這樣的功勞,若是阿父還在,起碼也得封侯啊!當初曹賊也不過抓了壹個王和幾個大臣而已,我這功勞,已經是不遜色與他了!”
  呂釋之的嘴角抖了抖,還是沒能說出話來。
  劉長便拉著呂釋之朝著長安走去,“舅父啊,這些時日裏,我可是太想念您了……您不知道,每天我都有三次會想念您……想起您的時候,垂涎三尺,回味無窮……真想找個大鼎……”
  呂釋之起初還挺感動的,可越聽越不對勁,“妳這不是想我,是想我家裏的羊吧?”
  “哈哈哈,都想了,都想了!”
  長安城內,能看到不少巡邏的甲士,規模比原先還要多了些。
  這些甲士不少都是劉長的老熟人,看到劉長到來,這幾個人面面相覷,無奈的嘆息著,好不容易討得半年的閑暇時日,又沒了。
  兩人朝著皇宮走去,灌嬰走在最後,時不時的咳嗽著,終於走到了皇宮門前,下了車。
  “舅父啊……王陵的墳在何處?我想要去祭拜壹番。”
  劉長忽然開口詢問道。
  呂釋之壹楞,說道:“為何要這般咒罵王陵呢?”
  “額……那大概是我記錯了。”
  呂釋之搖了搖頭,“長安之中無礙,只是陛下……生了病,正在安心靜養。”
  “啊??”
  劉長猛地瞪大了雙眼,他壹時弄不清呂釋之的意思,心裏格外復雜,壹瞬間,劉長便沖進了皇宮,呂釋之披著甲,也根本跑不動,跟在身後,劉長沖進皇宮,便看到近侍們都低著頭,面色苦楚,各自忙碌,看到他們這模樣,劉長心裏又驚又懼,便迅速朝著宣室殿沖了過去!
  “哥~~~”
  當劉長嚎叫著狼狽的沖進了宣室殿的時候,劉盈左右抱著兩個美人,驚訝的看著到來的劉長。
  劉長擡起頭來,茫然的看著這熟悉的壹幕。
  兄弟兩人大眼瞪小眼,面面相覷。
  劉長臉色壹黑。
  不是吧,又來這壹出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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