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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父漢高祖

歷史系之狼

歷史軍事

漢帝十年
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,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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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壹十章 大漢三棋聖

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

2023-9-25 22:33

  殿內,白發蒼蒼的呂後直視著面前的劉長,身軀佝僂。
  而魁梧壯碩的劉長站在她的面前,面對她的目光,卻只是覺得心驚膽戰。
  當回到厚德殿的時候,劉長還有些茫然。
  “卿……”
  “妳以後要常常往曹皇後那裏走動……千萬不要忘記了。”
  樊卿正在哄著劉勃,聽到劉長的話,有些遲疑的說道:“我與她不是很親近……”
  “唉……跟她常常往來,不是什麽壞事。”
  “還是不要讓她去了。”
  曹姝忽然開口打斷了劉長,劉長招了招手,讓兩人坐在自己的面前。
  “曹皇後惡了我阿母……阿母的性格,我是勸不住她的……如今有兄長在她的身邊,兄長不在的時候,便讓卿跟她走動……或許還能保全。”
  聽到這番話,曹姝還是搖著頭,“讓我自己去吧,卿就不要去了。”
  “為何啊?卿去比妳去要好啊……”
  “大王有所不知,前些時日,卿與皇後吵了壹架,險些動手……”
  劉長驚訝的看著樊卿,好嘛,是這麽壹個不親近啊?可這事自己怎麽不知道呢?
  樊卿看起來有些不安,低聲嘀咕道:“是她非要跟我過不去。”
  “說吧,為何爭吵?”
  “如今是妳在執政,皇後自然應該搬出未央,前往長樂……椒房殿也該是我姊來居住,她憑什麽占據?!”
  樊卿不悅的說道:“況且每次與她相遇,我以好言對待,她卻冷言冷語,若非我剛生了孩子,非得把她的頭發給薅下來!”
  劉長清了清嗓子,示意了壹下曹姝。
  樊卿委屈的說道:“我已經跟大姊道過歉了。”
  曹姝還是很平靜的,她搖了搖頭,說道:“自從祥封王之後,我這個大姊就變了,整日魂不守舍的,再也沒有以往的理智……她大概是害怕安,又擔心河西變成下壹個唐國。”
  樊卿壹臉的茫然,“啊?為何要懼怕安?”
  “妳知道大王毆打群臣的時候,安說了什麽嗎?”
  “說了什麽?”
  “他說大王手段太殘酷,不能如此折磨大臣,應該直接處死。”
  樊卿瞪大了雙眼,“這豎子……”
  曹姝很是認真的說道:“她擔心祥沒有任何權力,會出現意外,又擔心祥的權力太大,河西變成下壹個唐國,給他引來殺身之禍……因為她知道,祥不是安的對手,因此,她是拼了命的想給祥換壹個封國……”
  劉長板著臉,罵道:“整日胡思亂想,安還能殺了祥不成?!”
  “這皇位,我二哥不願意坐,我也不樂意去坐……偏偏她這麽多的戲?”
  “若不是因為二哥和祥……”
  劉長低聲謾罵了幾句,方才對曹姝說道:“還是妳去安撫好她吧……讓她老實幾年,以後跟著祥前往河西算了……”
  劉長心情不好,便沒有再說什麽,站起身來,便離開了大殿。
  樊卿看著壹旁的曹姝,“大姊,她會聽妳的嗎?”
  “不知道。”
  ……
  劉長走出皇宮的時候,二趙正在等著他。
  對這兩位親隨,劉長也是比較滿意的。
  趙昧為人機靈,很多事情都安排的非常周道,甚至不用劉長過多的吩咐,至於趙始,雖然有些蠢笨,但是這廝身強力壯,常常被劉長叫來習武,雖然趙始堅持認為那就是挨揍,根本就不是習武。
  不過,這廝的武藝大有長進,在跟劉長的搏鬥之中,能堅持的時日也是越來越久了,大概也是劉長開始留力,沒有再全力以赴。
  “大王,今日也要外出狩獵……巡察嗎?”
  “沒那個興致!”
  “那?”
  “便在長安之內轉壹轉。”
  劉長喜歡熱鬧,常常在宮內召集近侍們模仿坊市玩耍,偶爾外出巡遊長安,那也是坐在馬車上,基本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進酒肆食肆,只因為他特征太明顯,走到哪裏都容易被人認出來。
  今天大王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,壹直都不怎麽說話。
  趙始只好開始說壹些蹩腳的笑話,想要逗樂大王。
  劉長聽著那毫無營養,甚至毫無笑點的笑話,居然真的有點想笑。
  當笑話枯燥了極點,似乎也就成了笑話。
  “寡人聽聞,妳們南越國的宴席,每個大臣有兩個美人來服侍,聽聞妳們不限妻妾,每個人都有百余妾,是真的嗎?”
  “大王言重了……我南越禮儀之邦,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。”
  趙始認真的說道:“自從見過大王,見識到大漢的諸多禮儀之後,臣愈發覺得,南越國當真是禮儀之邦。”
  “我大漢才是禮儀之邦,妳蠻夷也!”
  “大王言重了,在大王面前怎敢稱蠻夷?”
  兩人正聊著天呢,遠處忽然傳來壹聲喧嘩,劉長個高,探出頭來,便看清了遠處的情況,卻是有兩個文士,就站在路旁,彼此大聲的爭論著,周圍的百姓們處於看戲的心態,圍繞在周圍,肆意的談論著面前的這兩個人。
  這兩人都很年輕,看起來像是太學的弟子,他們並沒有動手,而爭吵的很是激烈,面紅耳赤。
  劉長不動聲色的聽了片刻,方才聽出了個大概。
  兩人是在爭論著最近的山海之政。
  自從太後廢除以言獲罪之後,像這樣爭論廟堂政策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多了,這兩人壹人是儒生,另壹人似乎是法家的,儒家的那位認為應該制定鹽鐵專稅,反對專賣,法家的那位則是認為所有的事情都該由從廟堂出。
  劉長聽了片刻,便離開了,也沒有幹預兩人的爭吵。
  “大王?這兩人公然批判廟堂的政策,您不管嗎?”
  趙昧疑惑的問道。
  這樣的行為,在南越可是要砍頭的。
  劉長不屑的揮了揮手,“能有自己的想法,無論對錯,都是好事……吵來吵去,或許以後就有人能制定出更好的政策呢。”
  “我還以為大王會很厭惡這些人呢。”
  “哈哈哈,寡人雖然少讀書,卻知道,很多著名的學問都是吵出來的,寡人非但不反對,甚至還想要支持……寡人有個想法,也不知是否可行。”
  劉長撫摸著下巴,若有所思。
  趙昧看著大王苦思冥想的樣子,心裏就知道,周相要倒黴了。
  他終於明白周相為什麽要讓大王去狩獵,不要理會國事了,就大王這樣,壹個政策接著壹個,完全不給天下喘氣的機會……還是不理國事比較好。
  劉長在長安內轉了幾圈,心情好了不少。
  隨後又去郊外視察耕地,也沒有打擾辛勤耕作的農夫。
  只是,趙始看著那連綿不絕的耕地,還下地去摸了摸,回來時卻是壹副若有所思的模樣,跟方才的劉長壹模壹樣。
  ……
  “大王,山海之政,使得各地生亂,便是大王要修補馳道,也得等到明年才好……山海之政如今還不曾有成效……地方百姓甚是抗拒,還得緩壹緩,不能操之過急。”
  周昌認真的說道。
  “當殺!”
  “當殺!”
  在周昌說完之後,就有兩人異口同聲的大叫道。
  張不疑壹楞,疑惑的看向了身後,張釋之也是茫然的看著他。
  劉長看了看他們,“是該殺……這些豪族是舍不得這飯碗啊,寡人好言相勸,若是不許,那就只能動手了。”
  “群臣還說什麽與民爭利,這是與官爭利,與豪族爭利……唯獨就是爭不到民的頭上!”
  劉長很是不滿,呂後出面還是有用的,周昌答應了修補馳道,但是,他想要推遲壹兩年再進行,比起周昌的緩,那兩個姓張的就要急切多了,張不疑迫不及待的說道:“馳道每日都在遭受損害,晚壹天修補,都不知要虧損多少……我覺得現在就可以動手!”
  張釋之也說道:“可以先讓諸侯國動手……甚至可以將路段分發給當地大族來操辦。”
  “當地大族?”
  張不疑有些困惑的看著這個年輕人,問道:“妳這是什麽意思?”
  “以利誘之,讓各地路段的豪族來承包那壹段路。”
  周昌有些明白了,他問道:“那要如何補償呢?免車稅?還是給與錢財?”
  張不疑咧嘴笑了起來,“我們先答應他們,讓他們修建好後可以免去他們的車稅,等他們都修建好之後,我們就不認賬!”
  周昌甚至都沒有說話,召平便破口大罵。
  “張不疑!妳要這般做,至廟堂的威信與何地?以後還會有人相信廟堂的政策嗎?”
  “不相信的殺了便是!”
  “放屁!”
  召平都被氣的忍不住罵人了。
  張釋之正要說話,召平很不高興的說道:“我們三公議事,哪有妳壹個小吏開口的份?”
  張不疑冷哼了壹聲,“我看這後生,雖年輕,卻是忠君的賢人,為何不許他說話呢?這天下忠良之嘴,豈能是妳可以堵的上的?”
  張釋之朝著張不疑輕輕壹拜,後退了幾步,便不願繼續開口。
  劉長卻揮了揮手,“想說什麽就說吧,這裏又不是朝議。”
  張釋之得到許可,這才說道:“諸侯國富裕,讓他們分段修補,其余地方,分發給郡縣以及大族富戶,參與此事的大族,可以免去車稅,並且允許他們的車過馳道……如此壹來,廟堂省力,地方也能獲得好處……”
  張釋之緩緩說起了自己的想法。
  幾個大人物聽著這個年輕人侃侃而談,都沒有打斷他。
  等到張釋之說完,劉長看向了其余三人,“妳們覺得如何?”
  “陛下覺得可行便可行!!”
  張不疑最先表態。
  “還是有些冒進……具體施行起來,肯定是沒有他說的這般容易。”
  周昌提出了不同的意見。
  召平沈思了片刻,說道:“還是要完善其策,這般大事,絕對不能草率。”
  “好,那就妳們再下去談談吧!”
  劉長也沒有再逼迫他們,畢竟大王是知書達理的,是壹個能聽取勸諫的好大王。
  周昌和召平談論著此事,邊說邊往外走,張不疑卻拉著張釋之,“哈哈哈,妳這後生,不錯,往後可以來我的府邸拜訪我,如今廟堂多奸賊,妳不要畏懼,要恪守本心,忠於陛下!”
  召平瞥了他壹眼,問道:“那個後生叫什麽?”
  “張釋之。”
  “壞了啊……先有張不疑,再有晁錯,這又有張釋之……大漢危矣!”
  大漢危不危矣,劉長不知道,但是他知道,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三個豎子要危矣了。
  他們三個是被郎中令柴武所帶過來的,在被押過來的時候,三人的臉上滿是恐懼。
  “大王。”
  柴武很是嚴肅,劉長頓時就明白,這三個豎子犯下大錯了。
  “出了什麽事?”
  “河西王祥,公子安,公子啟三人在宮與郎中趙廣弈棋。”
  “嗯,然後呢?”
  “趙廣贏了他們……三人惱羞成怒,持器將趙廣打成了重傷,趙廣生死不明。”
  劉長頓時板起了臉,眼神裏冒出了兇光,當他盯著這三人的時候,這三人只覺得仿佛被什麽猛獸盯上,背後發涼,站都站不穩當……劉長緩緩站起身來,卷起了衣袖,“寡人平日裏從未打過妳們……”
  “妳們居然敢草芥人命?”
  劉長的語氣很冷漠,他這種從沙場廝殺出來的,都有著壹種不同他人的氣勢,殺氣騰騰,這三個小崽子哪裏受得了這個,嚇得臉色蒼白,險些哭了出來,祥大叫道:“仲父!都是我的錯!是我提議的!”
  “仲父!是我最先動的手!”
  “阿父,是趙廣在伯父那裏說妳的壞話!”
  三個小崽子趕忙解釋了起來,劉安叫道:“我們在皇宮裏玩耍,趙廣那廝總是跟伯父說您的壞話,還勸他廢除專賣,說您劫掠百姓,離間您和伯父的關系,父受辱,子豈能不報?”
  原本劉長的巴掌都已經高高掄起了,聽到這句話,他又緩緩放下來。
  “大人的事情,與妳們有什麽關系?”
  “阿父,您為人寬厚,他如此謾罵,您看在伯父的顏面上,沒有對他動手,可是我們卻聽不得他人如此羞辱您!”
  “對對!”
  “父受辱,子推刃亦可!”
  “對對!”
 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讀書的重要性了,劉安侃侃而談,其余兩個鹹魚就只有點頭附和的份了。
  劉長深深的看了這三個小崽子,隨即又看向了柴武,“柴公,這三人冒犯律法,毆打您的屬下……請您秉公處置!”
  “唯!”
  三個小家夥此刻都嚇壞了,可是求饒也來不及了,便被柴武的甲士押著帶了出去,就這麽壹路押到了殿外,幾個豎子看著柴武的臉,心裏都有些絕望,柴武是壹個看起來就很嚴肅的人,平日裏也很是嚴格,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,落在他的手裏,肯定是要出事了啊。
  柴武令甲士們離開,這才死死盯著面前的三個小家夥。
  “柴……柴公。”
  “打得好。”
  “嗯??”
  三個小家夥壹同擡起頭來,驚愕的看著這位將軍。
  柴武的臉上滿是憤怒,“朝中郎中,有壹個算壹個,都打殺了最好!郎中本是該守衛皇宮,保護陛下的……可我的那些部下,竟是婦人!!簡直是奇恥大辱!!!”
  柴武忍這些郎中也不是壹天兩天了,每天他們來拜見柴武的時候,想起他們那扭捏的樣子,柴武就恨不得將他們都拖出去斬了。
  只是,陛下甚是寵愛,比起這個冷冰冰的柴武,劉盈自然更喜歡這些嬌滴滴的郎中,這讓柴武很是悲憤。
  劉安眼前壹亮,隨即問道:“柴公?那這次?”
  柴武嚴肅的說道:“不可無端滋事。”
  “哈哈哈,我明白了,多謝柴公!”
  柴武點了點頭,露出了壹個極其難看的笑容,轉身離開了。
  劉啟低聲說道:“這人看著狠厲,沒有想到,居然是這般好的人!”
  “雖然他不計較,可伯父那裏就難說了……咱們還是去長樂宮躲壹躲吧。”
  “好!”
  三個小家夥朝著長樂宮走著,劉安卻認真的說道:“趙廣那廝被我們打成了那樣,他的阿父趙堯肯定會怨恨我們……既然打了他的兒子,那趙堯也不能留,大母告訴我,做事要徹底,斬草除根,得除掉他才是!”
  劉啟和劉祥都有些害怕。
  “可他是大臣……我們若是殺了他……”
  “殺他也不需我們動手。”
  劉安很是平靜。
  “大母~~~”
  當他們走進長樂宮的時候,劉安哭嚎著沖進了大母的懷裏,呂後驚愕的看著他,還沒反應過來,其他兩個孫子也哭嚎著沖了過來,看著面前這三個豎子,呂後是又驚又急,“出了什麽事?”
  “那個趙堯要派人來打我們!”
  “他的兒子跟我們下棋,輸了便與我們動手!”
  “趙堯說遲早要報此仇!”
  幾個人添油加醋的哭訴,呂後的臉卻瞬間冰冷。
  “不怕,不怕……都別怕,有大母在呢。”
  ……
  當張釋之趁著休息的時日來拜見張不疑的時候,張不疑尚且不在府邸。
  張釋之等了許久,才等來了這位三公。
  “哎,妳怎麽在門口等著?快,跟我進府!”
  張不疑熱情的拉著此人的手,壹同走進了府內,邊走邊說道:“我若是知道妳要來,就晚點再去了……禦史破獲了壹起大案,那新上任的河西典客趙堯居然謀反,私藏盔甲……”
  張不疑難得對其他官員如此熱情,他感慨道:“當今奸賊橫行,妳我這般的官員,無立足之地啊!”
  張釋之畢恭畢敬的,兩人坐下來之後,便對著最近的國事展開了討論。
  兩人的很多想法不謀而合。
  只是,在面對大王的這個問題上,出現了爭議。
  “大王說什麽便是什麽,我們就是要為大王排憂解難,如此才能算得上是忠臣!”
  張釋之欲言又止。
  “哈哈哈,妳有什麽想法盡管說,我絕對不會怪罪的!”
  “臣以為,若是大王有過錯,為人臣的不去勸諫,反而是包庇,那就算不上是忠君之事!”
  面對兩人不同的爭議,張不疑也表示能理解,求同存異,各抒己見,他很是親切的說道:
  “滾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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