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父漢高祖

歷史系之狼

歷史軍事

漢帝十年
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,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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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壹十八章 夏侯竈,撞死他!

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

2023-9-25 22:32

  當白色的駿馬托著他的主人,走出了長安城的時候,它的身後有眾人跟隨。
  劉長轉過頭來,在他的身後,是依依不舍的群賢與親人。
  劉建抹著眼淚,灌阿,周堅等家夥們也是眼淚汪汪的看著劉長,這些人幾乎堵住了城門,而負責看守城門的甲士卻壹句話都不敢說,只是低著頭,來往的行人也不敢從正門出入,另找他門,劉長大手壹揮,叫道:“都回去吧!!”
  “大王!!”
  眾人大叫了起來。
  劉長哈哈大笑,擡起頭來,正要說些什麽,卻又在樊市人的身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  他抿了抿嘴,大聲說道:“且等我回來!”
  “唯!!!”
  眾人紛紛大叫了起來。
  劉長大笑著,忽然,他縱馬狂奔而去,周邊的舍人們親兵們紛紛跟隨,直到劉長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遠處,他都不曾回頭。而眾人始終都沒有再呼喚他,當劉長真正離開長安之後,群賢們卻只是抱頭痛哭,他們還是失去了主心骨。
  呂種擦了擦眼淚,對眾人說道:“大王不在了,我們要好生相處……等年長幾歲,我們壹同前往唐國!”
  “對!大丈夫當為唐國相!”
  眾人紛紛迎合,到這個時候,呂種忽然察覺到了什麽,看著周堅,問道:“妳二哥呢?”
  “我二哥剛才不是還在這裏嗎?”
  “嗯??他人呢??”
  與群賢們的不舍形成對比的,則是城中的群臣,乃至是巡邏的甲士,他們無比的開心,彈冠相慶,多少年了,他們終於盼到了這壹天,唐王終於走了啊,大臣們即刻設宴,來慶祝這壹件幸事,自從唐王出宮之後,他們可是沒有享受過壹天的太平。
  唐王走了,長安太平了!!
  劉長這次前往唐國,隊伍還是非常浩蕩的,畢竟要帶著家室,帶著近侍,舍人,好友,親兵,趙佗,浩浩蕩蕩的隊伍,堪比當初高皇帝出行,而劉長走在了隊伍的最前方,騎著高頭大馬,高高揚起頭來,滿臉的傲然。
  “大王離開長安,如虎歸山林,龍入大海,從今往後,就再也沒有人能束縛大王,這番前往唐國,大王可以率領我們,立下不世之基業,日後殺回長安,無人可當!”
  張不疑激動的說著。
  “張不疑!妳個反賊!”
  召公破口大罵,張不疑卻沒有再解釋,他傲然的說道:“此處只有壹位君王,何來反賊?!”
  張不疑攤牌了,他不裝了,反正已經離開了長安,根本就沒有偽裝的必要了。
  季布卻開口說道:“這些話,還是不要當著外人的面前提起。”
  張不疑驚訝的看著他,“嗯??妳怎麽也跟上來了?”
  “我是大王舍人,為何不能跟隨。”
  “哎,就是委屈妳了,以後傳遞消息還得跑到長安那麽遠的地方,要不要我送妳幾個斥候啊?”
  就在幾個人閑談的時候,劉長壹楞,看著遠處那個咧嘴傻笑的少年,笑容頓時凝固。
  周亞夫就站在不遠處,牽著壹匹駿馬,正傻笑著看著劉長。
  “大王!!”
  “妳這廝,怎麽跑到這裏來了?!快回去!”
  “大王,我是出來歷練求學的,這麽巧啊,居然能在這裏遇到大王!”
  劉長猛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,幾步走到了周亞夫的面前,低著頭,兇狠的說道:“妳才多大啊,求什麽學!給我回去!”
  “大王!阿父允許我外出求學!我又不曾跟著大王,大王就是現在讓我回去,我還是得出來求學的。”
  “妳!”
  劉長咬著牙,“妳去哪裏求學?”
  “唐國。”
  “劉不害!派人將這廝給我綁起來,送回去!”
  親兵直接上前,就押著周亞夫,周亞夫卻大叫了起來,“大王!我已到了求學的年齡!為何不讓我跟隨呢?連夏侯竈蕭延都能跟著去,就我不能嗎?”
  劉長看著他,無動於衷。
  “大王,妳若是將我送回去,我還是會跑!我直接跑去燕吳,馬革裹屍!”
  “妳還敢恐嚇寡人是吧?”
  劉長大怒,壹把抓著周亞夫的頭,掄起拳頭就要打,周亞夫卻大叫了起來,“大王快打!打完就讓我跟著!”
  “劉不害!讓這廝去親兵營裏做個夥夫!就按著士卒的要求對待他,他但凡有壹句怨言,往死裏打!”
  “唯!!”
  周亞夫大喜,急忙叫道:“多謝大王!”
  他這才傻笑著跟著劉不害前往隊伍裏,正在駕車的夏侯竈看著他,笑罵道:“妳這廝。”
  劉長看著他,搖了搖頭,寡人怎麽會有這麽壹群不靠譜的兄弟啊。
  夏侯竈在出城之後,便幾次請求為大王駕車,劉長看到他急得都快哭了出來,便讓這位樂毅駕車,讓蕭延,陳買幾個不太會騎馬的坐在他的車上,讓他們單獨坐在最前方,就在劉長的身後位置上。
  好在,這壹次夏侯竈並沒有翻車,隨著年齡的增長,他駕車的本事也是逐漸增加,起碼,不會上來就翻車了。
  劉長倒是精通駕車,趁著這裏空蕩,沒有行人的時候,劉長便坐在他的身邊,教夏侯竈駕車。
  “夏侯竈!看到前方那幾個害怕的樵夫了嗎?”
  “看到了!”
  “給我撞死他們!”
  “啊??大王,怎能隨便撞死人呢??”
  “那妳特麽的還不停車?”
  ……
  到了晚上,眾人便停下來休息,趙佗坐在劉長的身邊,笑呵呵的吃著肉。
  “長啊……這條路不是前往趙國的吧?”
  “妳怎麽知道的?”
  “額……大概因為我是趙人?”
  “哦,對了,差點忘了……我們先去壹趟梁國。”
  “為何啊?”
  “關妳什麽事,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?!”
  “我若是想,就是拉著妳去匈奴王帳入冒頓也未必不可!”
  趙佗搖著頭,“就我們這些人,去匈奴王帳那不是去入冒頓,是被冒頓入。”
  劉長沒有回話,只是用篝火烤著手裏的肉,神色異常的安靜。
  “想妳的阿母了吧?”
  趙佗笑呵呵的看著面前的篝火,認真的說道:“大丈夫,既然做出了選擇,那就不要後悔……”
  “妳當初離開家鄉,妳後悔嗎?”
  “不後悔。”
  “哪怕妻離子散?”
  “哪怕是妻離子散。”
  “大丈夫在世,當有所作為,沈迷溫柔鄉,長伴父母旁,絕非英雄豪傑所為!大丈夫要麽割據壹州,使壹方臣服,要麽征戰四方,使敵人授首,縱然身死,也得讓他人不敢靠近,遠遠的罵壹聲奸賊,如此才不負男兒身!”
  “哈哈哈~~~”
  劉長仰頭大笑,“我所想的卻與妳不同!”
  “哦?”
  “大丈夫在世,當保國安民,要麽治理地方,保壹方昌盛,要麽征戰外敵,與國內太平!不使母子分離,不使十五從軍,老弱皆有所養,安居樂業,以壹人之力大庇天下之人,縱然身死,也得讓他人跪在墳前,高呼壹聲豪傑,這才是男兒作為!”
  趙佗聽聞,頓時大笑了起來。
  ……
  韓國已除,而梁國也並不安穩。
  正值春季,劉長等人剛剛來到了梁國,便看到壹行人正在踏青。
  這些大多都是梁國勛貴子弟,駕著車,有隨從在壹旁服侍,而他們肆意踐踏耕地,又拉著前來耕地的少女搭訕,周圍的農夫大多低著頭,敢怒卻不敢言。
  諸侯國內的民風,往往跟君王的性格有很大的關系。
  比如劉長的唐國,百姓大多驕橫,尚武,妳就是再大的勛貴子弟,敢在地方上這麽幹,那妳晚上趕路就得當心,別突然出了什麽意外。劉恒的韓國,在劉恒在的時候,民風樸素,連群臣都很簡樸,無比的重視農桑,基本沒有人敢這麽鬧。
  至於梁國,因為梁王性格寬厚,國內便不乏這類的惡少紈絝。
  這就是欺負梁王老實,覺得犯了什麽事梁王也不會懲罰。
  劉恢在梁國,確實做的不錯,對百姓各種優待,減輕了很多罪人的肉刑,能聽群臣的諫言。
  寬以待人,嚴以律己,跟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大王正好相反。
  “這位貴人……我們剛剛播種……”
  “那又如何?我稍後賠給妳!不就好了嗎?!滾開!”
  “哈哈哈,這位美人,當真是好看啊,便與我回去吧?如何啊?”
  “貴人,我家女早已定親……”
  “那又如何?難道從了我還會委屈她嗎?”
  “貴人啊……您不能這樣啊!”
  “呵,鄉野愚夫,再不讓開,便賞妳幾鞭子!”
  劉長遠遠的看到這壹幕,看著那些受欺負的百姓,心裏不由得火起,他猛地轉過身來,看著壹旁的馬車。
  “蕭延,陳買,妳們下車!”
  “夏侯竈,看到那群人沒有?駕車,往那邊開!”
  “大王,是要我撞他們嗎?”
  “不,妳就正常的去開,發揮出妳本來的水平!”
  當那些勛貴們還在聊天的時候,遠處那行人馬之中忽然沖出壹輛馬車來,朝著他們的方向行駛而來,速度極快,其實,他們很早就註意到了這些人,可他們並不在意,因為,他們有主心骨在這裏。可是當那人沖過來的時候,這些人還是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。
  “砰~~~”
  隨著壹陣巨響,以及馬匹的嘶鳴,夏侯竈的馬車還是很精準的撞上了最前頭那輛馬車,夏侯竈倒是跳車跳的快,而兩輛馬車卻都在此刻翻了車。
  “妳在做什麽?!”
  “妳是什麽人?!”
  那幾個險些被夏侯竈壹車撞死的年輕人紛紛大叫了起來,卷起衣袖便要圍住夏侯竈,夏侯竈也不害怕,就在雙方準備開打的時候,劉長不慌不忙的來到了這裏。
  當這些人看到劉長披著精致的甲,騎著那上好的駿馬的時候,就不敢再鬧了。
  “不知閣下是什麽人?”
  劉長傲然的翻身下馬,走到了他們的面前,低著頭,盯著他們。
  “妳們又是什麽人?”
  “吾等乃是城中良家子。”
  “良家?”
  為首者也傲然的擡起頭來,說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  “寡人乃是唐王!”
  劉長這麽壹句話,面前這些少年們頓時嚇得半死,為首者的臉色也是不對勁了,他笑著說道:“大王,我們有親啊……我姓呂……”
  “呵,妳姓呂,我姓劉,何親之有?”
  那人卻不敢說話了,渾身哆嗦著。
  “大王……我們這車……”
  “撞了又如何?我稍後賠給妳!不就好了嗎?滾開!”
  劉長罵了壹聲,隨即又看著面前這個姓呂的少年,撫摸著下巴,“哈哈哈,這位美人,當真是好看啊,來,上車,與寡人回去吧?如何啊?”
  那呂家少年差點給跪了,他哆嗦著說道:“大王……我……我無此好……”
  “那又如何?難道從了寡人還會委屈妳嗎?”
  “大王!!您……您不能這樣啊!”
  “哈哈哈,鄉野愚夫,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!張不疑,把這廝給我帶上馬車,今晚就讓他來侍寢!”
  “妳們要做什麽?我不去!我不去!!大王!!大王饒了我吧!我姓呂!!我姓呂啊!!”
  張不疑可不管他的哭號,直接將他夾在腋下,就大搖大擺的回到了隊伍之中,劉長笑著,看著面前的眾人,“妳們長得都不錯啊……”
  “大……大……大王。”
  這幾個人都被嚇懵了,渾身顫抖著。
  “以後再讓我知道妳們在鄉野橫行,我就派人讓梁王將妳們都送來唐國,妳們是如何對待他們的,寡人就如何對待妳們……明白了嗎?”
  他們僵硬的點著頭。
  “滾!!!”
  劉長大罵,這些人方才四散而逃。
  周圍的百姓們此刻都嚇傻了,看都不敢看劉長壹眼,劉長這才惡狠狠的說道:“妳們也是!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情況,便去找繡衣稟告!若是敢受著,當心寡人烹了妳們!!”
  “大王~~”
  眾人紛紛跪在兩旁,劉長傲然的上了馬,再次趕路。
  當他們來到了梁國都城睢陽的時候,劉恢領著群臣親自出來迎接。
  大老遠的看到了劉長,劉恢便笑著沖了過去,劉長下馬,兩人抱在了壹起。
  “長弟啊!終於把妳給盼來了!”
  “妳先前去了韓國,卻不來我梁國……我可是傷心了許久呢!”
  劉恢緊緊抓著劉長的手,像是怕他跑了壹樣,劉長卻笑著說道:“怎麽會不來呢!這次定要陪兄長多待壹會!”
  群臣都低著頭,額頭滿是汗水。
  劉長的惡名早已深入人心,這些人都很怕他。
  在劉恢的陪同下,劉長走進了都城,壹路來到了王宮,剛剛走進了王宮,便看到兩位婦人,前來迎接他。站在前頭的那壹位,看起來很是美艷,滿臉堆笑,穿著華服,而在後面的那壹位,相貌平常,懷裏抱著壹個大胖小子,此刻卻有些不安,有些拘束。
  劉恢勉強擠出了壹絲笑容,說道:“這是我的王後……呂夫人,那位是王夫……王美人,那是我的兒子,健。”
  劉長大笑了起來,也不理會最前頭的那位呂夫人,直接抱起了劉健。
  劉健跟他的父親壹樣膽小,有些怕生,劉長拿出了幾個零嘴,便成功將他搞定,笑呵呵的,壹口壹個仲父。
  這娃娃很是可愛,有著胖胖的圓臉,劉長不由得捏了幾下。
  劉恢便請他進內殿赴宴,還請他坐在上位,劉長卻很不客氣的讓兄長坐下來,自己坐在他的身邊,懷裏抱著小劉健,跟他玩鬧。
  “大王前來,實在是令梁國蓬蓽生輝,早知道,我們便早些去迎接了,我們的禮數不周全,還望大王見諒!”
  劉恢還沒有開口呢,呂夫人便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。
  這是壹個很強勢的女人,基本都不給劉恢說話的機會。
  “大王,我幼弟頑劣……聽聞沖撞了大王,我願為他賠禮道歉……還請大王能赦免他的罪行!”
  呂夫人說著。
  劉長壹楞,問道:“不曾有人沖撞我啊?”
  “大王……前幾日,他不是撞了您的車嗎……”
  “哦,那個為非作歹,欺負百姓的,原來是妳的弟弟啊?”
  呂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僵硬,低著頭,沒有說話。
  劉長看著劉恢,問道:“兄長,妳是梁王,妳說吧,如何處置?”
  “放了吧。”
  “好。”
  呂夫人急忙說道:“多謝大王。”
  劉長卻沒有回話,隨即,宴席開始,劉恢笑呵呵的跟劉長聊著天,又時不時給壹旁的王夫人夾肉,兩人情意綿綿,看向彼此的眼神裏仿佛亮著光,壹旁的呂夫人的臉色卻愈發的不對,劉長甚至從她的眼裏看到了深深的殺意,那種表情,他很是熟悉。
  劉恢是壹個很好的丈夫,跟原先的妻很是恩愛,直到呂後強行在他身邊安排了壹個呂姓的夫人。
  這位呂夫人強勢,善妒,以五哥性格,若是妻子出了什麽意外……他只怕是遭不住的。
  劉長看著那位王夫人,沈吟了片刻,問道:“我看這位夫人有些眼熟,不知籍貫在何處啊?”
  “祖籍癭陶縣……”
  王夫人低著頭,幾乎都聽不清她的話,這是壹個有些自卑,為人內向的女人,倒是與劉長的六哥劉友有些相似。
  劉長驚訝的問道:“癭陶縣?!”
  劉長大叫道:“哎呀,我有個舍人,正好也是癭陶縣王氏,說不定妳們還有親呢!”
  王夫人瞪大了雙眼,不知所措。
  劉長大叫道:“不疑,妳去將老王叫過來!!”
  張不疑急忙起身,說道:“唯!”
  過了片刻,壹位少年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,這位少年舍人拜見了劉恢,說道:“在下癭陶王錯,拜見大王!”
  劉長指了指壹旁的王夫人,問道:“好了,別多禮了,妳看看,我這嫂,妳認識嗎?”
  “王錯”看了王夫人壹眼,頓時大叫了起來,“阿姊?!!您怎麽在這裏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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