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天子

六道

歷史軍事

  西漢末年,王莽篡位,天下大亂,有壹布衣,拔劍亂世中。   他運籌帷幄,輾轉征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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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壹千壹百八十二章 君臣分歧

漢天子 by 六道

2020-3-13 17:44

  漢軍取得武陽大捷,之後馬不停蹄,繼續北上,輕松攻占廣都。
  至此,因岑彭遇刺身亡而損失的戰果,已被吳漢全部奪了回來,漢軍也再次兵抵成都。
  仗打到這壹步,成都朝廷已經把所有能想到的策略都用出來了,好不容易除掉了岑彭,結果又來了壹位更厲害的吳漢。
  其實到了現在,成都並非沒有壹戰之力。目前成都囤積的兵馬還有近二十萬之多,而吳漢率領的漢軍,連五萬人都不到。
  在兵力上,蜀軍占據絕對的優勢和主動,只不過在士氣上,蜀軍與漢軍相去甚遠。
  廣都,漢軍大營。
  對於即將到來的成都之戰,漢軍眾將皆十分緊張,吳漢、劉尚等漢軍將領們齊聚壹堂,商議接下來的戰術安排。
  吳漢的傷沒好,外面依舊披著長袍,裏面赤膊,能看到腰間纏著厚厚的繃帶。吳漢站在沙盤前,低著頭,沈默不語。
  成都的地勢談不上多險峻,只不過周圍的河水、江水很多,像沱江、湔水就在成都這裏匯集,為成都形成壹道天然江河屏障。
  以漢軍目前的之兵力,想強行攻下成都,太難了。吳漢所能想到的,唯壹的取勝之道,就是得先把敵軍從成都城內引出來。
  但要想成功引出敵軍,他就不得不冒險而行。
  劉尚看眼吳漢,說道:“大司馬,以末將之見,我軍需兩路進攻成都,壹路與敵打水戰,壹路與敵打陸戰,如此,方有取勝之可能!”
  在場的漢軍將領們紛紛點頭,表示劉尚說得有道理。
  壹名漢將眉頭緊鎖地說道:“可是,我軍的水兵並不多啊!”
  公孫述的水軍還是很厲害的,據說,成都水軍有十多層的大戰船,如果消息屬實,就己方的那些戰船,恐怕被人家壹撞就沒了。
  另壹名漢軍將領憂心忡忡地說道:“如果蜀軍龜縮在成都,閉城不出,我方的水軍也全無用武之地啊!”
  他們正說著話,壹名兵卒在營帳外插手施禮,說道:“報——”
  “進來!”吳漢揚頭說道。
  兵卒走進營帳,將壹只精美的錦囊向前遞出,說道:“大司馬,洛陽來信!”
  吳漢壹怔,接過錦囊,翻來覆去地看了看,在錦囊的壹角,他發現繡有‘雲兮閣’三個蠅頭小字。哦?竟然是雲兮閣的人!吳漢問道:“這錦囊是何人送來的?”
  “回稟大司馬,送信之人,就在營外!”
  “帶進來,我要親自問話!”
  “喏!”兵卒答應壹聲,快步走了出去,過了有兩刻鐘的時間,兵卒把三名罩著長袍的人領到中軍帳門口。
  吳漢向外面看了看,然後招了招手,示意兵卒把他們三人都帶進來。這三人,幾乎從頭到腳都罩在袍子裏,進來之後,他們齊齊拉掉長袍的罩頭,露出真實樣貌。
  其中的兩名男子,吳漢是壹個也不認識,但見到三人中的那名女子時,吳漢不由得暗吃壹驚,然後急忙拱手施禮,說道:“原來是花美人大駕光臨,微臣有失遠迎,還請花美人恕罪!”
  這名女子,正是花非煙。花非煙向吳漢福身還禮,柔聲說道:“吳公客氣了!”
  吳漢滿心的疑惑,這位花美人不在皇宮裏的待著,怎麽跑到蜀地,來到兩軍陣前了?
  還沒等吳漢發問,花非煙從袖口內取出壹塊黃色的帕子,遞給吳漢,說道:“吳公,這是天子詔書!”
  吳漢以及營帳中的眾將面色同是壹正,齊刷刷地看向那塊黃色的帕子,吳漢將披著的長袍穿在身上,整理好,又擦了擦手,這才把詔書接過來,展開細看。
  這封詔書,就是劉秀寫給吳漢的壹封私人書信。
  主要的內容是告誡吳漢,現在雖說己方連戰連捷,已經兵臨成都,但萬萬不可小覷了敵軍,成都的守軍,仍接近二十萬之眾,而與之相比,己方兵力,劣勢太大。
  在書信的後面,劉秀還特意告誡吳漢,萬萬不可率軍深入,否則,有全軍覆沒之危。
  吳漢看罷劉秀的書信,將其遞交給劉尚。後者連忙接過來,從頭到尾,仔仔細細看了壹遍,然後又交給其余眾將傳閱。
  花非煙說道:“陛下十分關註蜀地之戰事,尤其是即將到來的成都之戰。我漢室能否收服益州,能否平定蜀地之反賊,也就看這壹戰的了!”
  吳漢正色說道:“還煩請花美人轉告陛下,請陛下放心,漢必傾盡全力,打贏成都之戰!”
  花非煙含笑點點頭,說道:“陛下交代,吳公只需率部駐紮於廣都,公孫述必會引軍來攻,屆時,吳公在廣都以逸待勞,殲滅來犯之敵,多則壹年,少則半載,成都必亡!”
  劉尚等人面露喜色,紛紛拱手說道:“陛下聖明!”
  吳漢則是暗暗皺眉,遲疑了壹下,拱手說道:“微臣知道了!花美人遠道而來,舟馬勞頓,還請先去休息!”
  花非煙表情淡然地看眼吳漢,雲淡風輕地說道:“多謝吳公體諒,我並不累。”
  吳漢聳了聳肩,雖說有花非煙這麽個外人在場,吳漢感覺挺別扭的,但他也不好把花非煙強行趕出去。
  他走回到沙盤旁,眾將紛紛雲集過來,圍站在沙盤的四周,人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吳漢身上。
  現在天子已經讓花美人來傳旨,己方不必出兵北上攻取成都,只要在廣都這裏,以逸待勞即可。
  既然如此,己方現在也沒什麽好討論的了,就在廣都這裏休整,養精蓄銳的等著敵軍打過來唄。
  吳漢低著頭,目光在沙盤上掃來掃去,過了半晌,他幽幽說道:“臧宮部在廣漢郡大敗了延岑、王元,大軍即將從廣漢郡抵達成都,如果我軍在廣都這裏,按兵不動,等臧宮部兵抵成都之後,將會面臨什麽局面?”
  聽聞這話,在場眾人皆是壹驚。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臧宮部將要獨自面對成都的二十萬蜀軍啊!
  吳漢掃視眾人壹眼,說道:“所以,我軍現在,絕不能留在廣都,按兵不動,必須得北上成都,以此來牽制成都之兵馬!”
  還沒等漢軍眾將說話,花非煙輕飄飄地說道:“吳公,陛下詔書,妳部需留守廣都,按兵不動,如此才是最為穩妥之戰法!”
  吳漢正色說道:“花美人,戰場之上,局勢萬千,瞬息萬變,根本就不存在什麽最穩妥的戰法。
  “陛下現遠在洛陽,對成都這邊的戰況,並不能及時掌握,所以,陛下認為的穩妥之戰法,與我軍而言,卻未必穩妥!”
  他的這番話,讓花非煙眉頭緊鎖,劉尚諸將,亦是在暗暗咧嘴。劉尚小心翼翼地向吳漢那邊蹭了蹭,偷偷拉扯他的衣角,示意他慎言。
  花非煙與吳漢對視好壹會,質問道:“吳公可是要抗旨不遵?”
  吳漢斬釘截鐵地說道:“將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!”
  說完話,吳漢不再理會花非煙,說道:“我率兩萬兵馬,渡沱江,到東岸,於成都城南二十裏外駐紮。劉尚!”
  “末將在!”
  “妳率部兩萬,於沱江西岸駐紮。妳我兩部之間,與江面鋪設浮橋,如此,無論哪方有變,另壹方皆可於第壹時間做出增援!”吳漢說道。
  “這……”劉尚縮了縮脖子,下意思地看眼花非煙。
  陛下都下詔了,而且花美人還親自來到兩軍陣前,讓己方於廣都按兵不動,可大司馬您怎麽還要進兵成都啊?這不是成心和陛下對著幹嗎?
  見劉尚支支吾吾地半天不敢答話,還壹個勁的用余光瞟向花非煙那邊,吳漢心頭火起,慢條斯理地問道:“劉將軍可是在軍中時間太長,許久未見女色,現花美人到軍中,妳便魂不守舍了?”
  吳漢此話壹出,讓劉尚的腦袋嗡了壹聲,兩腿壹軟,差點跪到地上。
  他看吳漢時,五官都揪成壹團,險些當場嚇哭了。大司馬,這話妳能亂講嗎?妳是想要我的命啊!
  他連連搖頭,急聲說道:“末末末末將……”
  “我的軍令,妳可有聽見?”
  “聽聽聽見了!”劉尚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末末末將遵命!”
  吳漢又瞪了他壹眼,目光落在另壹名漢將身上,說道:“李將軍,於沱江鋪設浮橋之事,妳來負責!”
  “末將遵命!”有劉尚那個倒黴蛋在前,這位李姓將軍答應的那叫壹個幹脆。
  花非煙眼中露出怒色,凝視著吳漢,沈聲說道:“我會將吳公的排兵布陣,如實稟報於陛下!”
  吳漢朗聲說道:“自陛下定都洛陽以來,向陛下進獻讒言,欲搬到我吳漢者,猶如過江之鯽。”
  向陛下彈劾我,多妳花非煙壹個不多,少妳花非煙壹個不少,妳當我吳漢會怕嗎?
  劉尚的腦門浮現出壹層汗珠子,在旁壹個勁的拉扯吳漢衣襟,少說兩句吧!花非煙不是尋常的後宮嬪妃,人家掌管著雲兮閣呢,是陛下最重要的幕僚之壹。
  再說這,就算花非煙是普通嬪妃,妳作為臣子的,和嬪妃如何針鋒相對,也是大大的不敬啊!
  花非煙被吳漢氣得玉面通紅,再什麽話都沒說,轉身走出營帳。
  吳漢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對壹旁還抓著自己衣襟的劉尚說道:“阿尚,去安排好花美人的住處,不可怠慢。”
  “是是是!不是……”劉尚先是連連點頭,而後壹臉便秘的表情,說道:“吳公啊,花非煙是奉詔而來,您剛才……也……也太……”
  “太不留情面了是嗎?”吳漢冷哼壹聲,說道:“領兵打仗,本就是我們男人之事,她壹個女人家,又跟著瞎參合什麽?”
  陛下說己方應該留守廣都,確實是有陛下的道理,但他認為,以當前之局勢,己方更應該冒險進軍成都。
  在軍務問題上,吳漢是十分嚴肅和嚴謹的,別說劉秀現在不在蜀地,即便是在蜀地,在吳漢的面前,涉及到軍務問題,吳漢也會據理力爭。
  身為全軍主帥,任何壹道命令,都可能左右戰事之成敗、將士之生死,又豈能隨波逐流,壹味地應承附和?他必須得做出最有利於戰局、有利於己方將士的決定。
  看吳漢說話時,壹副理所應當,毫不在乎的樣子,劉尚嘆口氣,不敢再多勸什麽,說道:“末將這就去招待花美人!”
  “嗯!去吧!”吳漢向劉尚點下頭,又看向其余眾將,震聲問道:“我的命令,諸君可都有聽清楚?”
  “喏!”
  “成都近在咫尺,平蜀之戰,成敗在此壹舉!還望諸位弟兄,能與我吳漢同心協力,團結壹致,上下壹心,攻破成都,蕩平蜀賊,立不世之功勛,名垂漢家之青史,再創大漢之偉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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