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天子

六道

歷史軍事

  西漢末年,王莽篡位,天下大亂,有壹布衣,拔劍亂世中。   他運籌帷幄,輾轉征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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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壹千二十五章 心思通透

漢天子 by 六道

2020-3-13 17:44

  可以說金潼之所以來刺殺劉秀,完全是被隗囂給蠱惑來的,而金丹並不知道這件事。
  當然了,金潼的供詞裏沒有交代的這麽詳細,裏面只寥寥幾句,名字叫金潼,年紀是十九歲,隴西人氏,主使者是隗囂。在皇宮裏並無內應,乃獨自壹人潛入。
  看罷這份供詞,劉秀將竹簡扔在桌案上。虛庭說道:“陛下,這個金潼,應該是隗囂豢養的死士,他潛入未央宮的地點,也正是虛英找到的那棵樹木。”
  劉秀點點頭,說道:“現在隗囂也意識到了危機,預感到大難臨頭,便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,以為我死了,他就安全了。”
  “陛下……”
  劉秀擺擺手,對壹旁的張昆說道:“傳書我軍各將,近期都需加強守衛,防止刺客伺機混入軍營。”稍頓,他又補充了壹句:“尤其是西征軍!”
  目前在三輔最善戰的壹支漢軍,就是西征軍,西征軍對隗囂的威脅也最大,在劉秀看來,隗囂刺殺自己不成,很可能會把矛頭指向馮異。
  “是!陛下!奴婢這就派人去傳信!”張昆躬身應了壹聲。
  虛飛問道:“陛下,這個金潼當如何處置?”
  劉秀遲疑了片刻,說道:“妳們看著辦吧!”
  這個名叫金潼的刺客,倒是很有本事,單槍匹馬來到長安,竟然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未央宮,而且他才十九歲,還未到加冠之年,殺之的確有些於心不忍。
  但他犯下的是刺君之罪,天下間的頭壹等重罪,留下他那是不可能的。
  聽聞劉秀的話,虛飛插手說道:“屬下明白了。”
  劉秀揮了揮手,虛庭、虛飛壹同拱手施禮,退出大殿。他二人前腳剛走,虛英從外面走了進來,到了劉秀近前,插手說道:“陛下,連靜珠求見!”
  呦!來得好快啊!劉秀別有深意的壹笑,說道:“有請。”
  連靜姝是帶著壹名侍女來的,侍女還捧著琴。
  進入大殿後,捧琴的侍女噗通壹聲跪在地上,向前叩首,別說不敢向前多看壹眼,腦門貼在地上,都不敢有絲毫擡起。
  連靜姝比侍女落落大方得多,向劉秀福身施禮,說道:“靜姝拜見陛下!”說話時,她還向前面看了壹眼。
  現在劉秀可不同於在玉華閣,在玉華閣時,劉秀穿著很普通的便裝,衣服的料子,還沒有耿弇、耿舒的好。
  而現在,劉秀可是天子正裝,頭頂冕冠,身穿上黑下紅的冕服,腳蹬赤舄,即便是坐在禦座上,即便面帶著微笑,也給人壹股不怒而威之感。
  劉秀擺手說道:“平身。”
  “謝陛下!”連靜珠站起身形,聽身後沒有動靜,回頭壹瞧,她的侍女還在地上壹動不動的跪著呢,身子突突之哆嗦。連靜姝面露無奈之色,看向劉秀。
  劉秀淡然壹笑,說道:“靜姝,讓妳的侍女下去休息吧!”小女婢如此緊張,他看著也別扭。
  連靜姝向劉秀福了福身,而後走到侍女近前,把她從地上拉起,小聲交代了幾句。侍女只壹個勁的點頭,但壹句話都說不出來,躬著身子,退出大殿。
  等侍女離開,連靜姝下意識地環視四周。這裏是未央宮的金華殿,名字很華麗,但大殿內的布置卻很清雅。
  看她壹個勁的打量四周,劉秀笑問道:“靜姝可知這座大殿的名字?”
  連靜姝想了想,說道:“如果靜姝沒有猜錯的話,這裏應是金華殿。”
  劉秀壹怔,笑問道:“妳為何說這裏是金華殿?”
  連靜姝說道:“靜姝看這裏的布置……很有書卷氣!”
  “哦?”
  “據靜姝所知,大漢的天子們,經常會邀請壹些才子,來到金華殿講學布道。”
  劉秀聽後,連連點頭,撫掌而笑,贊道:“想不到靜姝還是壹位才女!妳說對了,這裏確實是金華殿。”
  “靜姝班門弄斧,讓陛下見笑了。”
  劉秀樂呵呵地問道:“長安有未央宮、長樂宮、建章宮,靜姝說說看,我為何只住在未央宮?”
  未央宮、長樂宮、建章宮,也就是俗稱的漢三宮。
  連靜姝好奇地看著劉秀,問道:“陛下可是在考靜姝?”
  劉秀也不否認,笑問道:“靜姝能回答得上來嗎?”
  連靜姝想了想,說道:“長樂宮是由前秦的興樂宮改造而成,幾代太後,都住在長樂宮,包括當年之呂後。靜姝想,陛下不會喜歡長樂宮。”
  漢室子孫,劉氏後裔,有壹個算壹個,沒壹個是能喜歡呂雉的,當年呂雉也真是把漢室子孫禍禍得夠嗆。
  聽聞連靜姝的回答,劉秀站起身形,走下禦座,在大殿裏慢慢的踱步。連靜姝看著劉秀,繼續說道:“至於建章宮,有千門萬戶之美譽,與未央宮、長樂宮相比,建章宮未免太過華麗,也太過奢靡,而陛下壹直主張節儉。建章宮與陛下之主張,過於矛盾,陛下自然也不會入住建章宮。”
  長樂宮是當年呂雉住的地方,劉秀當然不會喜歡,而建章宮又太過奢華,與劉秀的節儉主張自相矛盾,他當然也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。
  所以說,這壹座比壹座豪華的漢三宮,劉秀也只能選擇未央宮。
  連靜姝的這番分析,讓劉秀驚訝不已,對她也不得不刮目相看,現在他認同洛幽的話了,連靜姝的確很不簡單。
  只不過他和洛幽的認知有偏差,洛幽是認為連靜姝的心機不簡單,而劉秀則認為連靜姝的才學不簡單。
  他停下腳步,樂呵呵地看著連靜姝,說道:“沒想到,靜姝不僅彈著壹手好琴,連心思之通透,也要遠勝常人。”
  “陛下過獎了,靜姝妄自揣測之言,有不對之處,還望陛下莫怪。”連靜姝倒是榮辱不驚,劉秀誇贊她,她也不會顯得特別高興。雖是庶出,但身上卻具備傲骨。
  劉秀話鋒壹轉,問道:“會下棋嗎?”
  “靜姝對棋藝只略通壹二。”
  劉秀笑了笑,揚頭說道:“走!陪我去下盤棋。”說著話,劉秀邁步向殿外走去。
  二人來到禦花園,在禦花園的涼亭中,劉秀讓張昆取來棋盤、棋盒。
  連靜姝說自己只是略通壹二,實際上,她的棋力並不弱,和劉秀對弈時,她也沒有任何的保留,全力迎戰。
  剛開始的布局階段,劉秀還挺輕松隨意的,等下到中盤,雙方開始全面發力,做近身廝殺肉搏的時候,劉秀臉上的輕松逐漸消失,開始認真起來。
  別看連靜姝人柔柔弱弱的,但棋風卻很犀利、兇猛,抓住劉秀布局的薄弱之處,壹個勁的窮追猛打,對於劉秀布局的厚重之處,她也敢發力突進。
  等到了收官時,連靜姝又變得穩重起來,攻守兼備。
  這壹盤棋,兩人對弈了有壹個多時辰,雖說最終是劉秀勝了,但卻是險勝。
  如果雙方的棋力有差距的話,在中盤基本就能分出勝負,可劉秀和連靜姝,是從中盤就開始廝殺,壹直廝殺到收官,最後靠數子來分的勝負。
  壹盤棋下完,連靜姝向劉秀欠了欠身,說道:“陛下棋力過人,靜姝佩服。”
  此時,劉秀看向連靜姝的眼神都變了,女子懂棋的人並不多,而像連靜姝這般棋力深厚的,更是罕見。他好奇地問道:“靜姝可是拜過名師?”
  連靜姝實話實說道:“靜姝曾有幸向孟弈秋學過棋藝。”
  孟是姓,而弈秋並不是名字,是壹種尊稱,有通國善弈者之意,用白話講,就是‘全國上下,難逢敵手’。
  劉秀也聽說過孟弈秋這個人,只是沒見過面。他笑道:“原來靜姝是孟弈秋的徒弟,難怪棋力如此了得。”稍頓,他笑盈盈地說道:“來來來,我們再下壹盤!”
  第二局,連靜姝發力更猛,這次,劉秀在中盤有個小疏忽,被連靜姝抓住機會,壹頓窮追猛打,接下來,劉秀壹直處於被動,在盡力的往回搬,可到了收官,他也未能把劣勢搬回來,眼瞅著大勢已去,劉秀投子認負。
  之後,兩人又下了第三局,中盤還未下完,天色已然黑了下來,張昆走到涼亭裏,小聲說道:“陛下,該用膳了。”
  劉秀回過神來,向外面壹看,還真是,天都快黑了,不知不覺間,他竟然和連靜姝下了壹下午的棋。
  他看向對面的連靜姝,含笑說道:“今日的棋下的很是痛快!這局,我們就先放在這裏吧,改日我們再下!”
  連靜姝沒有異議,站起身形,福身施禮,說道:“時間不早,靜姝也該回去了。”
  劉秀向她擺擺手,說道:“今晚,靜姝就在宮中用膳吧,也順便嘗嘗,這宮中的禦膳與玉華閣相比,究竟孰高孰低。”
  連靜姝臉上閃過壹抹尷尬之色,說道:“陛下說笑了,玉華閣的飯菜,又怎能與宮中的禦膳相提並論!”
  劉秀嘴角上揚,慢悠悠地說道:“也不能這麽說,長安城內,可是有很多人都在傳,玉華閣的飯菜,要勝過宮中的禦膳。”
  連靜姝聞言,玉面頓是壹紅,頷首說道:“陛下,這只是經商的壹種手段罷了。”這個傳言,本來就是玉華閣自己特意散播出去的,說白了,就是酒樓的噱頭。
  “嗯!還算是老實!”劉秀站起身形,說道:“走吧,去吃飯!”
  平時劉秀的飯菜很簡單,也很普通,今日有連靜姝在,劉秀讓張昆通知禦廚,多做了幾道菜。吃飯時,劉秀看向連靜姝,問道:“禦膳與玉華閣相比,如何?”
  連靜姝有些難為情地說道:“自然是宮中的禦膳更勝壹籌。”
  劉秀感嘆道:“妳壹個姑娘家,能把玉華閣做成現在這樣,已經很不容易了。妳……打算壹直在玉華閣做掌櫃?”
  “這是家姐和姐夫的托付。”連靜姝垂首說道。
  “可是,這樣的托付,妳並不喜歡。”劉秀直言不諱道。
  “陛下為何這麽說?”連靜姝詫異地看著他。
  “如果妳真心實意想繼續經營玉華閣,也就不用費心思接近我,再給自己另謀出路了。”
  有些話,劉秀不說,並不代表他心裏不清楚。
  和劉秀鬥智鬥勇的人,那都是什麽級別?發絲拔下壹根都是空的。哪個人不是壹方霸主,那壹個的心機不遠在連靜姝之上?
  她的那些小心思,擺在劉秀面前,就和透明壹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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