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壹千壹百五十五章：偷天換日之防不勝防

　　第二個到達會議廳的人是蘇文秀，同樣是看到這幅達芬奇的畫作而驚嘆不已。
　　這壹副是耶穌的畫像，整個畫作凸顯的人物很是祥和，這要是讓歐洲那些信仰的人看到，指不定就直接跪了下去。
　　“天哪，又是壹副達芬奇的畫作？”
　　蘇文秀沒有像張文遠那樣還在靜靜地欣賞，她決定先把這些畫作快速地掃壹遍，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畫作能夠值上千億的價格。
　　於是當看到第二幅的時候，便怎麽都無法安定下來。
　　隨後接著壹副壹副地看了過去，每壹幅都能夠引起她的驚嘆之聲，讓後面陸續進來的人都被這驚奇的呼聲所感染。
　　於是乎便開始成為了壹種接龍的模式，大家在看到壹副新的畫作之後，都會情不自禁地呼喊壹聲，把心中的那份驚訝和驚嘆之情給徹底發泄出來。
　　“不可思議啊，這幾乎是囊括了歐洲文藝復興開始所有大師級別的畫作啊，就連俄國的名家畫作都有，簡直就是壹個油畫藝術的殿堂啊！”
　　“可不是嘛，這些畫作別平時想要看壹眼都得是去很有名的博物館才行，哪裏能夠像現在壹樣壹次能夠看這麽多？”
　　“不行了、不行了，看看這些手法，絕對是大師們獨有的著色手段，難怪能夠成名啊，果然是有幾把刷子的！”
　　……
　　大家壹邊欣賞壹邊討論著，誰也沒有再去在意此時外面還是黑漆漆的天空，似乎就在小禮堂簽字的那壹刻，沒有壹個人還有睡意。
　　但是當大家欣賞了壹半左右的時候，忽然有人疑惑了起來：“感覺不對勁兒啊，怎麽這裏的都是油畫，素描的作品在哪裏？”
　　“啊～！對啊，不是說還有素描的畫作需要仿制嗎，沒有素描的畫兒我怎麽下手啊？”
　　“哈哈，老李啊，不行的話妳就用素描來畫油畫唄，說不定出來的效果還更好呢？”
　　……
　　這個大廳明顯是油畫兒的世界，所以當素描大師傅們感到詫異的時候，竟然被油畫大師傅們給懟了起來。
　　正當他們想要反擊的時候，馬天南出現的，他趕緊補充道：“這壹層的大廳都是油畫兒，素描的畫作在上面壹層，大家可以上去欣賞壹下。”
　　原來在樓上？
　　素描大師傅們紛紛投過去了壹個輕視的眼神，那含義很明顯，這素描畫作不是沒有，而且還比妳們高壹層。
　　“怎麽樣，要不要上去看看啊？”
　　面對素描師傅們的興奮之情，油畫兒師傅們則是顯得意興闌珊，但是老李卻不想放過剛才懟自己的老胡，所以馬上向馬天南咨詢了起來。
　　“這樓上都有些什麽素描畫兒啊？”
　　老李的提問雖然是故意的，但還是讓油畫兒師傅們豎起了耳朵，雖然說素描跟油畫兒有很大區別，但是也是能夠觸類旁通的。
　　看到這“故意”的提問，馬天南心中暗笑，露出了個淡然的神色道：“大部分都是梵高、畢加索和達芬奇的畫作。
　　不過也不止是素描，梵高和畢加索的油畫也是有的，大家可以上去看看！”
　　什麽？
　　梵高和畢加索？
　　在場的不僅僅是素描師傅無法淡定了，就連油畫師傅們更是無法抑制住自己那激動的心情，這搞什麽啊？
　　這壹層的大廳裏面就沒有看到壹副梵高和畢加索的畫作，所以大家都以為並沒有他們的真跡，哪裏知道竟然全部放在樓上的？
　　正當老李準備再給老胡顯擺壹下，準備向馬天南確認壹番，再好好氣壹氣他的時候，還沒來得及開口，就發現整個大廳裏面的人開始蜂擁地向外迅速奔跑了起來。
　　“呃～！那個、那什麽？
　　哦，沒事、沒事兒了！”
　　人都快跑完了，還能有什麽事兒呢？
　　老李也趕緊撒丫子就跑，這能不跑嘛？
　　再去晚了壹點兒就得排隊了啊，所以趕緊壹頭朝著門外沖了出去，不過大家都聰明，誰都沒有去坐電梯，而是直接從樓梯沖了上去。
　　此時的楚雲風和老王才剛剛把這個大廳給布置完成壹會兒，兩人還在大廳外面聊天，可是忽然就聽到樓道中傳來壹陣嘈雜的驚呼之聲。
　　什麽情況？
　　還沒等楚雲風反應過來，便看到有壹位知性美女沖到了第壹的位置，本來是打算馬上沖進大廳的，沒想到被門口的兩個人給攔住了。
　　“身份證和房卡出示壹下！”
　　……
　　蘇文秀想要罵人的心情都有了，這不是讓人憋得難受嗎？
　　在門口就能夠看見這個大廳的布置跟下面是壹模壹樣的，裏面的玻璃罩放著的絕對就是自己想要鑒賞的畫作。
　　可是自己被攔下了，雖然說這驗證的時間不會太長，但是心情受到了影響啊，我要看畫兒啊……
　　在驗證完成的第壹時間，蘇文秀趕緊沖了進去，當看到第壹幅畫兒的時候，那發出來的尖叫聲不絕於耳，讓門口還在排隊等待驗證的人心裏面那個急啊。
　　“妳們能不能快壹點兒啊，檢查壹個證件要這麽久嗎？”
　　“就是啊，能不能弄壹個機器來刷卡啊？搞什麽嘛！”
　　“效率太慢了，總不能每次進出都要檢查壹遍吧？”
　　……
　　面對大家的吐槽，馬天南也聽到了，於是上前跟楚雲風和老王商量了壹下，最後決定給大家辦壹張卡，弄壹個刷卡驗證的機器。
　　呼～！
　　當大家總算是進入這個大廳之後，裏面的驚呼聲壹點兒都不必樓下的小，特別是大部分的人看到了畢加索的素描畫兒之後，不少人都情不自禁地用手在空中揮舞了起來。
　　這明顯就是在模仿大師的手筆，感受壹下那種大師作畫的意境。
　　剛才那種驚呼聲開始漸漸地小了起來，隨後逐步消失了，因為所有人都開始進入了狀態，在默默地模仿起了大師作畫的境界。
　　馬天南的身份雖然沒有明說，但是老王心情還是很清楚的，所以在他面前說話也就沒有隱藏了。
　　拍了拍楚雲風的肩膀之後，老王鄭重地問道：“老弟啊，真的那麽篤定那老家夥會動手腳嗎？”
　　面對這個問題，馬天南也是相當的感興趣，畢竟目前所有的事情都是猜測，那萬壹對方最後很誠信呢，這大廳裏面碩大的手筆豈不是白用功？
　　楚雲風哪裏能夠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，如果是僅憑著壹個猜測就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兒，還直接驚動了上面，這萬壹出現了誤判，可是極其不好交代的。
　　但是楚雲風在事前可是做了很深入的判斷，所以對於此事有著極大的把握。
　　所以深吸了口氣之後，楚雲風這才凝重地說道：“不是篤定，而是絕對的肯定，要是不做手腳的話，就不是道爾頓了！”
　　讓老王和馬天南沒有想到的是，楚雲風竟然會這麽的有信心，可是這信心的來源又是什麽呢？
　　沒有吊胃口的意思，楚雲風看到兩人疑惑的神情，輕輕地笑了壹下說道：“有三個原因支撐了我的判斷。
　　第壹，妳們是完全想象不到，在我用百年的廣陳皮交換明朝宣德爐的時候，這位公爵大人竟然擺了壹個超級鴻門宴。
　　壹整個架子的仿制宣德爐，上百個宣德爐，而且都是壹模壹樣的款式，可以想象得到，這麽多年的收藏之中，他的贗品收藏該會是如何的龐大？”
　　What？
　　老王和馬天南直接聽傻掉了，同樣的贗品銅爐有上百個？
　　要說贗品宣德爐有上百個，估計還不會這麽驚訝，畢竟宣德爐的款式有很多，但是上百個壹模壹樣的銅爐，這不僅僅是誇張，而是像聽天方夜彈壹般。
　　楚雲風自嘲地笑了笑道：“所以現在回過神來想想，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壹些，認為別人真的會按照合約來履行，這簡直就是太愚蠢了。
　　第二個有問題的地方，就是昨天我向三位老師詢問進展的時候，他們在壹個細節上透露出來的問題。
　　這珍貴的古玩裝箱都是用的木箱，裏面會用很多墊層來保護，起到壹個緩沖的作用，這些都沒有任何的問題。
　　可是在這些木箱上面，公爵大人卻讓人用了很多封箱的東西，不僅僅是有大量的鐵釘，而且還有很多的鉚釘。”
　　鐵釘和鉚釘？
　　老王皺了皺眉頭，沈吟了壹下說道：“好像也沒什麽不妥的啊？”
　　馬天南似乎是想到了什麽，但是沒有說話，而是等待楚雲風繼續解說。
　　楚雲風看到老王沒想明白，於是搖了搖頭道：“其實封木箱最方便的就是木螺釘，但是公爵大人可是壹顆都沒有用。
　　如果只是用木螺釘的話，想要把這些封裝好的箱子打開是很輕松的，而且速度也能更快壹些。
　　但如果用了大量的鐵釘和鉚釘之後，想要把箱子給打開就要花費很多的時間，這難道沒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　　聽起來好像是感覺不到有什麽大問題，老王的茫然神色跟馬天南有著鮮明的對比，因為老王在搖頭，而馬天南則是在點頭。
　　有人不明白，楚雲風只好直接說道：“這明顯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的策略，在這些木箱上飛機之前，三位老師肯定是要抽檢的。
　　等到他們把箱子給打開絕對是很花費時間和力氣的，而這壹次用的是類似於集裝箱的那種大箱子，當木箱打包好了之後就擺放進去。
　　所以即便是要驗證，也最多是打開大門口的那幾個箱子。
　　真要壹個壹個地再打開鑒定，三位老師估計搞壹個月都搞不完。
　　咱們的公爵大人完全是有可能把最裏面的那些箱子給替換掉，只保留最外面的那兩層或者三層是真品。
　　所以在上飛機之前，三位老師肯定是被這樣的手段給蒙蔽的，畢竟這些箱子可是壹直都在他們的眼皮子下面，只要驗證了幾箱是真的，那麽就能夠蒙混過關。”
　　嘶～！
　　“還真的是有這個可能啊？那如果按照妳這麽說，到時候咱們直接把這事兒給點出來，拿出壹整箱來驗證不就好了嗎？”
　　老王的疑惑非常的正確，如果判斷出道爾頓做了手腳，那麽把壹整箱的木箱取出來，馬上就能夠鑒定真偽。
　　如果他掉包的話，大不了取消交易就是了。
　　可事情哪裏有老王想的這麽簡單啊，這也是楚雲風最後才察覺到對方心思縝密，而且是從壹開始就布局挖坑的手段。
　　所以到了此刻，楚雲風真的是深深地、長長地呼了口氣道：“這就是第三點了，也就是這件事情判斷它會發生的最大證據。
　　因為在協議之中，雙方規定了交易的時間在七天之內，而且是從簽訂協議的那壹刻開始，協議上可是把時間的秒數都寫得清清楚楚。
　　其中有壹條是：如果在7天之內，打包完好的東西雙方如果以各種理由拖延不讓上飛機，那麽將會被視作違反協議。
　　那麽所有在協議之中被標註的物品將會無償交給對方，以視作對於違反協議的懲罰。”
　　？？？
　　！！！
　　老王和馬天南仔細地品位協議裏面的這句話，足足是過了五分鐘之後，老王立刻壹拍大腿，直接開始罵道：“我擦，我狗日的好算計啊？
　　等等，不對啊，當時妳們是怎麽答應這壹條的啊？”
　　明顯是察覺到了漏洞所在，所以老王瞬間被震驚了，這壹條現在看起來就是壹個天大的陷阱，明顯就是沖著楚雲風的猜測來的。
　　“現在是明白過來了，不過還不算晚，當時這壹條可還是公爵大人主動加上去的，說是為了表達他的誠意。
　　如果他沒有在7天之內把這壹批交易的藏品給打包好，那麽就算作是他違反了協議，這壹批藏品就算是無償給我了。
　　當時大家都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，畢竟我們這邊的畫作也不需要這麽繁雜的打包，但是那批藏品不壹樣啊！
　　什麽類型的東西都有，而且數量極多，這要不是用心去處理的話，指不定打包壹個月都不見得能夠全部弄好。
　　所以當時這壹條還真的讓我認為道爾頓這家夥是好心，可是現在回想壹下，的確是我們太天真了！”
　　楚雲風的話讓老王立刻相信了他的猜測，這要是沒有精密計算的話，傻子才會這麽主動把對自己這麽不利的條件給放在協議裏面。
　　馬天南是最早想明白的，所以他不屑地說道：“果然是好算計，這打包的時間估計也是要卡到差不多最後壹刻。
　　肯定也就是剛剛能夠送到機場，而且讓老師們能夠檢查壹兩箱的時間，要想多檢查壹兩箱的話，那麽肯定就會超過協議上的最終時間。
　　而且即便是三位老師想要檢查最裏面的箱子，這種叉車來卸貨也是來不及的，等到把裏面壹排的箱子給取出來，時間肯定也超了。”
　　馬天南的話壹針見血，將整個陰謀給解析得相當的清楚，而老王同樣是明白這道理的，三人的表情都嚴肅和凝重了起來。
　　“所以說現在就不再是猜測了，這件事情壹定是會發生的，但是我們有了準備，他們想要輕易地偷天換日可就沒這麽輕松了！”
　　看到楚雲風成竹在胸的樣子，老王又變得疑惑了起來，馬上追問道：“對了，那交易的時候，這些畫作妳怎麽掉包呢？”
　　掉包？
　　楚雲風搖了搖頭，神秘地笑了起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