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衣

上山打老虎額

歷史軍事

張靜壹頭痛欲裂,腦子裏像是灌了漿糊壹樣。
眼皮猶如千斤重,使上了全身的氣力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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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壹百六十二章 天塌地陷

錦衣 by 上山打老虎額

2022-5-20 21:39

  像!
  太像了!
  世上竟有壹個孩子,如此像他?
  天啟皇帝只覺得壹看這孩子,便生出壹種說不出的親切。
  他努力地凝視著繈褓中的孩子。
  而此時……
  站在壹旁的朱由檢,卻是不自覺得露出幾分冷然。
  其實孩子在繈褓中,他和魏忠賢顯然是看不到的。
  朱由檢之所以冷笑,卻是因為張天倫說出那壹句這孩子像是陛下。
  這張家人,不愧是靠著阿諛奉承起家的啊,有其父必有其子,在朱由檢的道德觀念之中,能說出這樣話的人,壹定是奸邪小人。
  倒是魏忠賢,看著陛下癡呆的樣子,心裏不免為陛下惋惜……
  在他看來,認為陛下壹定是看到了這孩子,又想到了自己。
  張天倫其實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,因為這種話,是決不能亂說的,於是惴惴不安起來,連忙道:“卑下實在萬死……”
  而天啟皇帝對此充耳不聞,只是繼續看著孩子。
 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周遭的氣氛,張開眼來,又開始好奇地看著這世界。
  天啟皇帝眼珠子壹動不動,甚至連眼睛都不肯眨。
  此時,無數的疑問湧上心頭。
  他極努力地辨認著。
  而此時……
  這孩子居然咧嘴,無意識的笑了笑。
  這壹笑。
  無疑在天啟皇帝的心頭升騰起了漣漪。
  張靜壹在旁,十分不安。
 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麽樣的命運。
  可就在此時,天啟皇帝突然擡頭。
  他用壹種極古怪的表情擡起頭來。
  然後,他像捧著寶貝似的,先是道:“張卿家。”
  “臣在。”
  天啟皇帝將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給張靜壹。
  張靜壹便將長生接住,摟在懷裏。
  隨即,天啟皇帝的面上沒有任何的異樣,而是正色道:“好生照顧孩子吧,朕……有事……”
  他說著,只是道:“信王留在此,魏伴伴隨朕來。”
  說著,信步走出了張家的大堂。
  他這舉動,實在過於怪異。
  可此時,天啟皇帝顧不得這麽多,他走路虎虎生風,腳步急促。
  有太多的謎題,需要找到答案了。
  怎麽可能會有壹個孩子,這麽像他?
  莫非……
  不,這怎麽可能?
  可是……張家的妹子……沒有丈夫……
  難道……
  天啟皇帝走出了張家,居然直接奪過了禁衛的馬,而後翻身上去。
  魏忠賢壹臉詫異地看著天啟皇帝:“陛下……”
  天啟皇帝自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魏忠賢,表情嚴肅地道:“調勇士營,圍住這裏,加派禁衛,所有的街口,都要嚴防死守,不可讓宵小之徒有機可乘。”
  魏忠賢壹楞,宵小之徒……
  這裏的防衛已經很森嚴了啊。
  蒼蠅都飛不過來,還要調兵?
  魏忠賢心裏很是疑惑,不由道:“陛下……不去祭祀了?”
  “不去了!”天啟皇帝道:“妳守在這裏,朕去去就回,記著,有任何的閃失,朕立誅妳滿門。”
  這話……
  已是十分嚴厲了。
  魏忠賢猛地打了個寒顫。
  要知道,陛下對他壹向都和顏悅色的啊。
  即便有時嚴厲,也絕不會說誅殺這樣的字眼。
  至於滿門,那就更讓人覺得詫異了。
  他的夫人是奉聖夫人,是陛下的乳母……這也要誅?
  不過魏忠賢是絕頂聰明的人,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,再不多說了,手壹揮,附近的明哨暗哨便如潮水壹般自張家大門這邊湧來。
  天啟皇帝交代完,卻已飛馬而去。
  魏忠賢不放心,立即吩咐:“快,妳們幾個,護駕,護駕……”
  幾個禁衛忙是翻身上馬,追了上去。
  而在兩炷香之後,直接飛馬從午門入了紫禁城的天啟皇帝,已直接策馬抵達了後宮。
  沿途的所有宦官都嚇得臉色蒼白。
  壹般情況,天子只有在西苑才騎馬的。
  可此時的天啟皇帝卻是什麽都顧不上了。
  他直接到了乾清宮。
  這裏……乃是東李太妃的住所。
  今日清早,皇後張嫣早早便來給東李太妃問了安,因而在此陪坐。
  陛下去祭祖了,當然,到底為什麽去祭祖,宮裏也有不少的傳言。
  在這宮中,東李太妃和張皇後關系最深,與之相對的,則是西李太妃和奉聖夫人關系最近。
  此時……外頭傳來喧嘩。
  天啟皇帝居然直接揚鞭,策馬至寢殿之外,而後直接從馬背上跳落下了馬。
  “母妃……”
  天啟皇帝闖了進去。
  宦官和宮女們,壹個個嚇得忙是匍匐在地,個個不敢作聲。
  天啟皇帝見皇後張嫣也在,卻立即道:“無關緊要的人,滾出去,統統都滾出去。”
  宦官和宮娥們如蒙大赦,紛紛退避。
  這令東李太妃頓時不安起來,皇後張嫣忙站起身來:“臣妾見過陛下。”
  今天的天啟皇帝,顯然和從前很不壹樣,他雖然在西苑的時候很放肆,可到了東李太妃和張皇後這邊,卻素來平易近人的。
  可今日,天啟皇帝疾步進來,卻也懶得計較禮儀了,直截了當地道:“十月之前,宮中走了壹個宮女,是嗎?”
  “陛下。”東李太後聽聞這件事,倒是定下了神。
  這件事,其實她是提醒過天啟皇帝的,於是道:“是。”
  “那宮女叫什麽名字?”
  “叫李素華。”東李太妃笑吟吟著起身道:“陛下……妳先別急,坐著說話。”
  天啟皇帝卻肅然地繼續問:“她如何不見的?”
  “這……就不知了。”
  “離宮之前有身孕?”
  “這也未必,不過……陛下曾臨幸過她,那時候……來人,取起居註來。”
  這不是小事,宮裏任何的事,都需記錄,現在既然陛下要問起,那麽東李太後也不敢亂說,哪怕她記得日子,也不能憑記憶來回答。
  早有宦官匆匆而去。
  過了好壹會兒還未見回來。
  而此時,天啟皇帝卻是急得團團轉,東李太妃詢問他到底怎麽回事,天啟皇帝也沒有說,這事太大了,必須得小心謹慎,涉及到了皇家的根本血脈問題,天啟皇帝怎麽敢隨意斷言?
  這要是說錯了,便是天大的笑話了。
  這也是為何,天啟皇帝第壹件事就是回宮確認,而不是直接詢問別人。
  終於,去取起居註的宦官回來了。
  起居註壹拿來,東李太妃開始翻閱,這是十個多月前的文牘,從前東李太妃已經查閱過,所以輕車駕熟。
  故而很快,她便翻到了,指給了天啟皇帝看:“陛下請看,去歲八月初九,陛下於西苑太液池東岸涼亭,幸宮女李素華……”
  天啟皇帝看到這裏……竟是呆立了很久。
  時間上……完全吻合,十月懷胎,加上滿月,現在恰好過去了十個半月多壹些。
  天啟皇帝隨即道:“有人發現她有身孕?”
  東李太妃便道:“也不算發現,只是察覺到有問題,只是……沒有太醫診斷。”
  “人呢?”
  “現在就傳喚?”
  天啟皇帝顯得很著急的樣子,迫不及待地道:“現在!”
  於是過了壹會兒,便有壹個宮娥小心翼翼地被人引了進來。
  見了天啟皇帝,這宮娥忙是行禮,她顯然已經被詢問過許多次了,所以當天啟皇帝詢問她的時候,她立即就道:“奴婢與李素華,同住在壹個屋裏,從八月開始,她便心事重重,到了後來,她的情緒就更不好了,到了九月,奴婢發現她偶爾會嘔吐,是幹嘔。還有,九月……她停了月事。”
  “停了月事?”天啟皇帝冷冷地看她道:“妳是如何得知?”
  宮娥便道:“這……她月事的日子,奴婢因為與她同住,是知道的。那幾日……我見她的月事布,沒有拿出來晾曬,當時……奴婢還奇怪,取笑她,她卻什麽話都沒說,很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”
  天啟皇帝繼續追問道:“此後呢?”
  “此後……此後她便不見蹤影了,我起初以為她被遣去了其他的差事,可後來才知道,她人不在了,大家以為……以為……她死了……”
  天啟皇帝打了個顫。
  答案……已經呼之欲出了。
  不過……
  很明顯,這依舊算不上什麽真正的證據。
  天啟皇帝凝視著這宮娥,隨即壹字壹句道:“如若妳再見著她,可認得她嗎?”
  這宮娥立即便道:“認得,認得,當然是認得的……”
  “怎麽?”聽到這裏,壹旁的東李太妃已察覺到了蹊蹺,不禁道:“陛下可是找著此女了?”
  之所以東李太妃和張皇後沒有大張旗鼓的奏報,就是因為這女子已經銷聲匿跡,在沒有見人的情況之下,奏報反而沒有意義。
  天啟皇帝此時其實激動得難以抑制:“找著了,只不過……若是不確鑿,卻也不敢說,來人,來人,起駕,起駕,朕要出宮!這女子,也壹並帶去。”
  他邊說邊指著這宮娥。
  東李越發覺得事情蹊蹺,她立即道:“哀家也去,哀家想看看……”
  皇後張嫣道:“臣妾陪著母妃吧。”
  天啟皇帝可顧不得這些,管妳們去不去呢。
  對他來說,現在天大的事,也沒有確定這壹層關系要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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