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門狀元

天子

歷史軍事

桃花村。   正是春季,靡靡細雨糾纏不休。   村如其名,村前村後各家院落以及周邊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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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〇五章 居心不良(第三更,賀新盟主)

寒門狀元 by 天子

2019-5-18 20:18

  林黛要“捉奸”,純粹屬於名不正言不順,她並非沈溪什麽人,說是童養媳,可沈溪已經娶了謝韻兒,跟她之間並無婚約,連她這次跟隨沈溪進京,也只是以婢女的身份而來。←,
  不過林黛管不了那麽多,她心裏憤憤不平,自己壹生的幸福都被沈溪毀了,她壹定要找沈溪討回“公道”,只要心裏覺得理所當然,那就行了。
  為了這次“捉奸”壹舉成功,林黛也是有所準備,她先清點了壹下人手,她壹個,加上寧兒和朱山擔任左右護法,三個女人組成捉奸隊,計劃於當天入夜後展開行動。
  之所以會等天黑行動,主要是因為林黛要“捉奸在床”,壹次就讓沈溪沒話說。她也沒想過該怎麽懲罰沈溪,只知道心裏委屈,若沈溪外面真有人了,她說不定不想活了……女孩子對愛情的想法很簡單,就是要相守終生,容不得半點摻水。
  沈溪此時身在東升客棧,心裏雖然覺得有些虧欠林黛,尤其想到林黛臨別時說的那句“那我等妳”是多麽的含情脈脈,他是個懂得珍惜的人,也清楚如今他跟林黛之間最大的問題,是大妻子小丈夫,他尚未到能給林黛“幸福”的年歲。
  等熙兒和雲柳將包袱帶過來,沈溪簡單收拾了壹下房間,其實這幾年他經常在外科舉,住客棧已習慣成自然,遠離父母和家庭也不奢求什麽安逸的生活,糙布麻衣粗茶淡飯便可,沈溪對生活質量的要求不高。
  原本按照計劃,熙兒本該睡在沈溪的房間“貼身”保護,其實是近距離監視,防止他跟外人有什麽聯系。但玉娘到底對沈溪有壹份敬重和禮讓,通過察言觀色以及出言試探,知道沈溪如今還是個“童子雞”。留姑娘在房會有所不便,於是讓熙兒和雲柳睡在隔壁房間。
  “……姐姐,妳說那丫鬟回去,跟那了以後,會怎樣?”熙兒立在窗口看著後院,略帶遐思地問道。
  “還能怎樣?”
  雲柳撫著琴,淡淡壹笑。她許久沒碰過琴弦,今日難得與沈溪比鄰而居,像是在無意中撥弄琴弦,其實是想引起沈溪的註意。因為她知道沈溪琴棋書畫都很精通……女兒家總是希望得到別人尤其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的贊美。
  熙兒笑道:“要不,我們把這事情告訴他,看他怎麽想?”
  “別去……莫打攪了公子讀書。”雲柳有些著急。
  “姐姐就是大驚小怪,他現在肯定沒有讀書,就算在讀也是在讀,姐姐要不要打個賭?”
  熙兒俏鼻輕輕皺起,似有些不滿。
  雲柳笑而不語,其實沈溪讀什麽書無關緊要,她倒希望沈溪不讀書。能放下壹切好好傾聽她彈琴。
  入夜後,雲柳親自到沈溪房間送飯,見沈溪坐在書桌前正抱著本書看,雲柳怕沈溪看的真的是。心裏帶著幾分惴惴不安,將飯菜放下,轉身要走,卻聽沈溪道:“妳彈得不錯。很是清新悅耳。”
  只是壹句簡單的贊美,卻讓雲柳臉上堆滿了燦爛的笑容,目光落在沈溪手上的書卷上。瞧清楚並不是後,她心裏不禁想:“沈公子是正人君子,豈會看那等書?”
  卻見沈溪拿出壹些書稿來,遞上前,“若是覺得無聊,拿這些回去看就是。”
  沈溪只當雲柳閑著無聊,才會撫琴打發時間,之前他在太學沒事時寫的,都是誌怪,用來慰藉寂寞再好不過,於是好心送給雲柳。
  雲柳接過書稿,面色有些潮紅,怎麽說這也是沈溪送給她的第壹份禮物,她拿在手裏,行禮後,感覺輕飄飄的,整個人都不知是怎麽出的房門。
  回去後雲柳便捧著書稿看了起來,很快便沈迷進那光怪陸離的故事中,為各個故事主人翁的命運所牽動。
  “姐姐,妳不會也在看那種……臟書吧?”熙兒見雲柳連晚飯都顧不上吃,只顧盯著書稿看,臉上帶著幾分怪異之色。
  “什麽臟書,這是公子寫的,妳也拿去看吧。”雲柳為了自證清白,把書稿拿出幾張遞了過去,熙兒卻並沒有伸出手接。
  熙兒冷聲道:“他的東西,我才不碰呢。”
  雲柳笑著打趣:“連身子都被公子碰了,還說不碰呢……”
  “姐姐……”
  熙兒不由大囧,被沈溪看過全身,那算是權宜之策,畢竟要治傷嘛,不過她坐在沈溪懷中與沈溪飲酒倒也是事實。
  入夜之後,燭光跳躍,熙兒坐在床邊打了個呵欠,感到無聊之至,雲柳卻完全沈浸在沈溪所編織的世界當中。
  隔壁房間突然傳來壹聲輕響,熙兒頓時警覺,壹個閃身到了門口,見到是玉娘開門走了進去,她才松了口氣。
  雲柳問道:“沒什麽事吧?”
  “沒事,是玉娘,唉!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?”熙兒回到床邊坐下,大感無趣地說道。
  雲柳道:“過來陪公子難道不好嗎?公子就在隔壁,若他有什麽事,我們也能照應,妳若是琴棋書畫方面碰到不懂的地方,也可以過去請教,以公子的為人,肯定會作出解答。”
  熙兒有些氣急,琴棋書畫那些,不過是在教坊司內為了應付客人,被玉娘強迫著學的,平日裏她連碰壹下的興趣都欠奉,如果因此而去問沈溪,豈不是吃飽了撐得慌?
  到了上更時分,後院突然傳來些微嘈雜聲,雲柳沈浸在書的世界裏不可自拔,熙兒卻是耳聰目明,她不動聲色地湊到窗前看了壹眼,眸子裏露出些許狡黠之色,端起木架子上的水盆出門去了。
  此時沈溪剛送走玉娘,正在書桌前看書,突然外面傳來敲門聲,沈溪以為玉娘還有什麽事要交待,結果壹打開門,門口竟是目光裏柔情似水、雙頰緋紅欲滴的熙兒。此刻她正端著盛滿熱水的木盆,似乎要侍候自己洗漱。
  “公子,奴家可以進去嗎?”
  熙兒情意綿綿地望著沈溪,那楚楚動人的模樣,就跟在汀州教坊司時跟蘇通獻媚時壹個模樣。
  沈溪壹個激靈,直接回絕:“不行,在下不習慣被人照顧,我自己來吧。”說完,正要伸手接過熙兒手中的木盆,熙兒卻故意提前松手。水盆落地,熱水濺了沈溪和熙兒壹身。
  “哎呀,公子,是奴家不小心。”
  熙兒從懷裏掏出壹塊手帕,人已經趁機鉆進屋子,拿起帕子就往沈溪身上擦,也不管沈溪被水浸濕的只是衣服的下擺以及鞋子,整個人直接往沈溪懷裏湊。
  沈溪不知熙兒為何會這般,不過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,沈溪警惕之下抽身避開,但熙兒畢竟是有身手的女人,她要達成某種目的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沈溪很難躲開。
  熙兒壹反常態,整個人投入沈溪懷裏,讓沈溪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。
  “咣!”
  門突然被人砸了壹下。還是那個木盆,不過有人從地上拿了起來,又重新砸到了門上。
  沈溪反應過來。等他看向門口時,見到俏臉正蹙成壹團的林黛,小丫頭氣呼呼立在門口,小嘴撅得高高的,用壹種夾雜著憤恨和絕望的眼神望著他。
  反觀自己,半身**的,跟熙兒抱在壹處,就算林黛出現,熙兒也沒有絲毫抽身的覺悟,依然緊緊地與沈溪貼在壹起,似乎在向林黛炫耀主權。
  “妳……看看妳做的好事!”
  林黛實在找不到什麽話可說,人哭泣著轉身便往樓下跑去,什麽愛情、親情的夢想,在這壹刻破滅了,她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大哭壹場,也不管到何處去。
  林黛壹走,朱山趕緊跟隨,寧兒則立在門口,帶著幾分挑釁地與熙兒對視。
  二人絲毫不讓,甚至於熙兒還想往沈溪懷裏湊,卻被沈溪使出渾身的氣力推開,她沒想到沈溪力氣那麽大,差點兒壹個踉蹌撞到門板上。
  “最毒不過婦人心!”
  沈溪黑著臉說了壹句。
  熙兒聽到這話,怒視沈溪,臉色鐵青,素來爭強好勝的她正要出言反唇相譏,沈溪已經沖出門,想把林黛追回來,卻在樓梯口被玉娘攔住了。
  “沈公子不宜離開此地,奴家已派人暗中保護,絕不會令公子身邊之人出事。”
  沈溪心想,感情玉娘什麽都知道啊。
  這客棧裏外,無論是店夥計還是客人,甚至是隔壁的商鋪,幾乎遍布朝廷的密探,就算如此還能讓林黛摸進來,玉娘分明是想給自己添堵。
  沈溪只能回房去,熙兒本來還不服氣,卻被玉娘壹通喝斥後,被雲柳硬拉著回房去了。
  壹直到第二天,沈溪從玉娘遣人召喚來的寧兒那裏得知林黛已經回到小院,他才稍微放下心來。
  值此多事之秋,會試剛剛結束,鬻題案眼看就要爆發,這邊卻有盜賣庫糧的案子需要他協助,壹時分身無暇,根本就沒辦法跟林黛解釋。
  “把這封信交給黛兒,告訴她,我這是為朝廷做事。”沈溪把信交給寧兒,讓她帶回去。
  信的內容很簡單:“吾得進士之時,青梅結發相守。”
  就既是情話,又是沈溪對林黛的書面承諾,基本算得上是壹份不太正規的“婚書”,只要林黛拿到這封信,其實就等於是得到了沈溪的保證。
  雖然看上去,這個保證有些遙遠,沈溪要取得進士功名,指不定要等到何時。
  之後幾日,沈溪安心留在客棧。
  可要等之人,壹直沒有出現,就算這個時候以周胖子為首的壹幫人,已經開始用汀州商會的名義運送朝廷調撥地方的糧食。
  對方似有警覺,就是不來找沈溪,連個細作模樣的人都沒見到,好像把沈溪和汀州商會給遺忘了。
  沈溪在東升客棧躲清靜的這些天,京城關於禮部會試鬻題案的傳聞愈演愈烈。
  二月二十七,戶部給事中華昹正式上書朝廷,彈劾翰林學士程敏政鬻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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