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0章 黃河幫兇案⑥

第020章 黃河幫兇案⑥
　　溫子君他們現在正是跳進了黃河！但能否洗清他們的嫌疑呢？
　　張在晨聽了，嚇得臉色盡失，連忙呼道：“吳大人，這，這可是誣陷啊！我們來此，只不過是想向黃河幫借幾個熟悉水性的朋友而已。”
　　樂無言說道：“那為何早不來，遲不來？非要在今天前來？”
　　下面的壹些幫眾亦紛紛點頭附和樂無言的話，覺得樂無言說得甚是有理。
　　張在晨又望向柴承儒，急道：“柴堂主！妳看，我們倆可是認識了壹年了。堂主看我像是要謀害貴幫的人麽？並且，我已經向堂主說明了來意啊。”
　　柴承儒聽了，卻有點尷尬，他吱唔道：“這，張大人，妳的確是向我說了來意。只是今日，不比往常。幫主之死，關系重大。因此，大人此次的來意，到底是不是真的呢？”
　　張在晨的臉色更是慘白，他心中大亂。
　　柴承儒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。張在晨與他相識，他可以理解為是為了故意接近他。今天說是借幾個人，也可能是壹個借口罷了。
　　張在晨的身子壹軟，差點就要跌倒在地。還好溫子君壹把將他扶住了。其實張在晨是壹時慌亂了，心壹亂就想不清事情了。他也不想想，他身邊還有壹個平南將軍呢。等到他看到溫子君的平靜如水的目光，他才醒悟過來，自己這邊還有壹個強大的後盾呢。
　　再看看其他人，張在晨感到有點汗顏。王進，李尚東鎮定還說得過去，因為他們可是京城禁衛軍的統領。沒想到的是，王文慶與宋平也毫無懼色。
　　溫子君拍了拍張在晨，把他拉到背後，站了出來。他雙手作揖地說道：“吳大人。各位堂主以及所有幫眾，方幫主遇害，我們均感悲痛。但是，如果大家只憑我們今天適逢其會，就斷定我們幾個是幫兇，豈不是有失偏頗麽？”他的話不卑不亢。
　　吳自立聽了，點頭說道：“妳所說的亦不無道理。只是，這也不能洗脫妳們的嫌疑吧？”
　　四大堂主聽了，也覺得這樣似乎有點草率。但是吳自立的話亦是說得甚為有理。
　　史不嚴說道：“吳大人所言甚是。幫主之死何其嚴重，不得不慎哪。”
　　溫子君聽了，不慍不火，淡笑道：“大家在此喝酒。個個被迷藥所害。就連我們也被迷倒了，如果我們是同謀，怎麽會自己毒自己呢？”
　　這時，幫眾裏有壹個人說道：“難道妳們就不會來個苦肉計？故意與我們壹起喝下有迷藥的酒，以讓我們相信妳們是清白的？”壹些幫眾又紛紛交頭接耳起來。
　　溫子君依然淡笑道：“不錯！下迷藥者，也有可能是苦肉計。自己也喝下迷藥。既然如此，”說到這裏，溫子君頓了壹下，才繼續說道，“我們在此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下藥者！我們六人固然有嫌疑，但是吳大人，四大堂主，以及所有的幫眾，都是有嫌疑！”說到後面的時候，語氣亦稍稍加重。
　　溫子君這話壹出。四大堂主，吳自立，黃河幫眾都臉色壹變。特別是黃河幫眾，都出口大罵溫子君，說他是信口雌黃，無中生有。
　　溫子君卻壹臉笑意，默默地望著眾人。他後面的張在晨壹等，雖未臉上帶笑，但還算平靜。
　　史不嚴正色說道：“這位小兄弟，妳這話，呃，可是犯了眾怒啊！”
　　溫子君亦正色道：“但在下所說的，卻是事實，不是嗎？”
　　史不嚴的臉色有點難看。其他三位堂主亦然。幫眾此時亦漸漸平靜下來。
　　溫子君此時又說出壹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，他說道：“既然在下壹行亦有嫌疑，那麽，在下願意幫助貴幫找出下藥者！”張在晨聽了差點又身子壹軟，要跌倒下去。
　　四大堂主聽了，對望壹眼。
　　史不嚴又說道：“這位小兄弟的意思，是不是有辦法找出下藥者？”
　　溫子君應道：“正是！”
　　樂無言聽了，壹絲驚慌從臉上閃過，稍縱即逝。
　　吳自立接道：“那麽，妳有什麽方法找出下藥者呢？”
　　溫子君正要說話，史不嚴問他：“敢問這小兄弟貴姓大名？”
　　“在下秦牧。”溫子君答道。
　　史不嚴與另三位堂主低聲商議了壹下，然後轉過來對溫子君說道：“好。秦兄弟，如果妳真能幫本幫找出下藥者，本幫就送妳壹面金鯉玉牌！”
　　溫子君聽了，說道：“在下亦是為自己洗脫嫌疑罷了。這玉牌嘛，就不用貴幫破費了。”的確，他如今身為平南將軍，又是文侯之長孫，這些身外之物，實在是不足道哉。
　　溫子君對金鯉玉牌的反應是如此平靜，但黃河幫上下的臉色又是壹變，就連吳自立亦臉色壹變。因為他們知道金鯉玉牌的價值，絕不是用錢來衡量的。
　　原來，金鯉玉牌，是黃河幫送給曾經對他們有恩的人的。並且，這個恩情可不是般的恩情，它必須是關系全幫安危的，才可以送金鯉玉牌。今日幫主方大海被害，自然是全幫極為重大的事情，如果能夠找出所有兇手，的確可以送壹塊金鯉玉牌。
　　這玉牌不單是報恩的，它還是壹塊令牌。憑此玉牌，可以號令全幫上下做壹件事，即使是叫他們去殺人放火，他們也將毫無條件地聽從。黃河幫雄居梁山泊年代久遠，至今亦只送出兩塊金鯉玉牌而已。
　　溫子君自然不知道這金鯉玉牌的重要。史不嚴笑道：“秦兄弟，這只是本幫的心意罷了。但此時還是言之過早啊。還是等妳找出下藥者來再說吧。不知秦兄弟有何辦法？”
　　“古時候，有個富商壹次出行，天黑歇息時，發現自己隨身的壹袋珠寶不見了。有嫌疑的是他的六位隨從，但六人都說沒拿，搜身亦沒有。於是這個富商找來壹口舊鍋，反罩在地上，裏面放著壹只公雞。他說那只雞是神雞，只要是偷了他的珠寶者的右手摸了那口鍋，神雞就會叫。為了不驚嚇神雞，富商還把燈吹滅了。於是眾人都摸了，但神雞並沒有叫。富商點了燈，叫六個隨從伸出右手來。五只手都有鍋灰，有壹只卻沒有。這只幹凈的手的隨從只好老實交待了偷珠寶的事實。”溫子君居然把壹個故事在此時此刻娓娓道來。
　　黃河幫眾都笑了。壹個聲音從裏面傳來：“這位秦兄弟的所謂辦法，難道也要找壹只神雞罩在鐵鍋下，然後叫我們挨個去摸壹下麽？”眾人又哄笑起來。
　　史不嚴皺起眉頭，說道：“呃，秦兄弟，妳說這故事，不會是真的要仿效那個富商，找壹只什麽神雞來吧？”
　　吳自立亦有點不慍道：“秦兄弟，如果世上真有神雞，那我們斷案亦不會如此費心了。妳這豈不是有點亂來嗎？”
　　溫子君卻笑道：“古時臯陶斷案，乃是*了壹只獨角神羊。壹到審案時，臯陶便讓神羊站在壹旁。有罪者，神羊便用獨角觸之，無罪則不觸。堯時還有壹種名為指佞草，佞人從其旁經過，則會屈而指之。這說明什麽？這說明富商用神雞找出偷盜者，也不無可能啊。”
　　樂無言聽了，笑道：“那麽，不知秦兄上哪去找神雞，抑或是神羊，還是指佞草來呢？”
　　溫子君亦笑道：“此時自然無法找來神雞，也無法找來獨角神羊等，但是，貴幫不是有聖魚麽？”說到後面時，他的話壹字壹句。
　　“聖魚？”樂無言聽了，大笑道，“妳是說，我們幫裏的聖魚亦能像神羊那般找出下藥者？”他的心情壹下子便放松起來。
　　溫子君正色答道：“正是！”
　　黃河幫眾又是壹陣嘩然，四大堂主聽了，亦有點不可置信。
　　史不嚴說道：“秦兄弟可否說明壹下？”
　　溫子君說道：“貴幫的聖魚，只要有人下了聖池，它們都會蜂擁而來。有傷者為其吸食傷口裏的腐肉，無傷者為其吸食垢皮。也就是說，只要是壹個光明磊落的人下去，聖魚都會紛紛遊到他身邊。但是，如果壹個心懷不軌的人下去，比如如今這個下藥者下去，我相信聖魚定會避之而猶恐不及，絕對不會遊近他。”
　　史不嚴聽了，疑道：“這，有可能嗎？我們也曾經有許多人都下去過，也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啊！”
　　“對呀！這怎麽可能？不過，嘿嘿，我也下去療過傷，這麽說來，我是光明磊落的人嘍！”
　　“哎！不對呀，少幫主也曾下去療傷，可是聖魚亦沒有避開他呀！”
　　“難道說少幫主也是光明磊落的人？如果這樣，他為何要殺幫主？”
　　溫子君非常淡定，他笑道：“聖魚之所以叫聖魚，定有它的神奇之處。我們大家要知道，舉頭三尺有神明。誰知道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