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9章 清白丁魚

第029章 清白丁魚
　　綠柳莊。
　　秦慕楚把在鄭園發生的事詳細地說與何風陽聽。
　　何風陽聽後，眉頭緊皺，尋思壹陣，說道：“金翼門？為師出道以來，從未聽過這個組織。看其組織如此嚴密，肯定不會是短時間建立的。至少也有五六年的時間，甚至會是更長的時間。只不過是隱藏得很深罷了。”
　　何風陽自從開始修練乾坤心法後，頭發越長越黑，松弛的肌膚又慢慢緊縮，漸漸恢復了彈性。壹句話，就是他如今越來越年輕了。
　　何風陽端起壹碗茶，打開蓋喝了壹口，又蓋好放回桌上。然後他才說道：“楚兒妳如今破壞了金翼門的陰謀，金翼門遲早會發察覺。壹旦察覺是妳在背後搞破壞，金翼門壹定不會善罷甘休的。到時敵暗我明，而妳卻只有壹人二仆，妳要如何應付金翼門呢？”
　　秦慕楚在外面早已是獨擋壹面的人，可是在何風陽面前，他總是覺得自己還是當初的那個小流浪兒。他搔了搔頭，說道：“楚兒還沒有想那麽遠。走壹步算壹步吧。”
　　何風陽聽了，搖搖頭說道：“為師認為，要與金翼門這樣的神秘組織抗衡，楚兒妳也應該要組織壹定的勢力才行。”
　　秦慕楚自出江湖以來，特別是成了采花賊後，都是壹個人獨來獨往的。就算是收了天癡地狂做仆人，他的行動也是以個人為主。因此，他倒是對於組織壹個勢力沒有多大的熱情。於是他說道：“師傅，這個楚兒以後再說吧。對了，師傅，上次跟您商量的關於店員老齡化的問題，楚兒有個想法。”
　　何風陽聽了秦慕楚的話，說道：“哦？說來聽聽。”
　　秦慕楚說道：“我們可以找壹些少年來培養他們。請壹些老店員來指導他們的業務。甚至還可以由師傅擇優授予他們武功。不知師傅以為如何？”
　　何風陽聽了，想了想，說道：“不錯。只是，去哪裏找這些少年呢？”
　　秦慕楚心有成竹地說道：“楚兒以為從兩個方面比較穩妥。壹是從老店員的孩子中找，這些少年因為老店員的緣故，多少會知道壹些店鋪的見識，培養起來可以事半功倍；二是找那些壹直在外討生活的流浪兒，呃，就像是當初的楚兒壹樣的少年。”
　　何風陽聽了，心裏壹動，笑道：“這些流浪兒中有的天資聰穎，因為嘗盡了人間冷暖。所以更能吃苦耐勞，意誌更加堅強，就像楚兒壹樣，是也不是？”
　　秦慕楚訕訕笑了笑，沒有說話。
　　何風陽說道：“如此便依楚兒吧。不過，找這樣的流浪兒。要小心行事，亦不可聲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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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平安大街，綠柳莊的綢緞鋪。
　　秦慕楚對大掌櫃說道：“那麽，這件事就請大掌櫃多費心了。”秦慕楚交待大掌櫃做的事，便是讓他從老店員的孩子中找壹些可用之才。
　　大掌櫃有點惶恐地彎腰說道：“少東家這是什麽話，豈不是折煞老夫麽？這些都是老夫應該做地。要不是當初……”
　　秦慕楚知道他後面講的又是師傅何風陽如何對他有恩的事，因為這事他已經說了很多遍了。
　　是不是上了年紀的人都有這樣的習慣呢？
　　至於找流浪兒的事，秦慕楚另有打算。
　　秦慕楚踱步來到名潮軒門口，站在門口的小二連忙笑臉迎了上來，嘴裏說道：“喲！這不是秦公子嗎？快快有請！”
　　名潮軒所有的店員都曾經看到杭州四少對這位秦公子是恭恭敬敬地。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事！可見這位秦公子地位是多麽地顯赫！
　　小二說道：“秦公子，我家少東家吩咐過，只要您壹來，就帶您到照松房去。秦公子，請！”照松房即上次秦慕楚與杭州四少壹起喝酒的包廂。
　　秦慕楚坐定後。對小二說道：“妳家少東家呢？去請他過來。”
　　小二應了聲，便退出房去了。
　　要找流浪兒，杭州四少是更好的人選。
　　邵虎如今天天便是待在帳房裏學著如何打理這間酒樓，再也不像以前壹樣總是見不到影子了。聽說秦慕楚來了，他馬上放下手中的帳本，趕到包廂。
　　“秦老大！”這是杭州四少非要這麽稱呼秦慕楚的。邵虎說道：“老大怎麽有空來了？”
　　秦慕楚對於他們的稱呼。雖然不怎麽贊同，奈何他們的堅持。也就默認了。他說道：“我來此，是想找妳們四人，有件事要妳們去辦。”
　　老大有事找到自己頭上，邵虎甚感高興，他說道：“那我就先去把他們三人找來。”
　　秦慕楚點點頭，邵虎壹個人出去了。
　　“老大！”三個聲音同時叫道。不用說，肖明鶴他們都來了。
　　氣氛又與上次不同，這次可以說是更加融洽了。沒有了恐懼，沒有了尷尬。
　　肖明鶴再也沒有以前的陰陽怪氣了。申平龍則少了壹分稚氣。南宮麒亦開朗了不少。他們都已經收心養性，不再像以前了。
　　秦慕楚把來意說出來，四少聽了，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。秦慕楚又把事情交待了壹番，才告辭。四少把他送到大門口時，街上的行人都側目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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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秦慕楚往綢緞鋪行去。
　　沒走幾步，秦慕楚便聽見身後有人叫他：“秦大哥！秦大哥！”聲音嬌嫩可愛。
　　蕭潔！
　　不錯，正是蕭潔的聲音。
　　秦慕楚也是很高興，已經有壹個月沒有看到蕭潔了。他轉過身來，蕭潔嬌小的身影已經撲到了他的面前，她的臉紅撲撲的，呼吸有點急促，吐氣如蘭，她的右手還握著壹個紙團。看她壹臉興奮的樣子。因為見到了秦慕楚是壹方面，但也不盡然，因為她還不時還往身後望去。
　　秦慕楚有點奇怪，忖道：“難道有什麽人在追趕蕭潔？但是看蕭潔地樣子，分明是高興得不得了，壹點也不像有人追的樣子。除非，是哪個她熟悉的人！”
　　知道蕭潔沒有危險，秦慕楚便又放下心來。他也高興地抓著蕭潔的手，關心地說道：“小潔，跑那麽急幹嘛？沒累著吧？”
　　蕭潔見到秦慕楚。顯是心情大好，她嘻嘻地自個兒笑了壹陣。才說道：“秦大哥，我給妳看看壹樣東西。給！”說著，便把右手的紙團塞給秦慕楚。
　　秦慕楚有點狐疑地看著蕭潔，蕭潔笑著對秦慕楚說道：“幹嘛？叫妳打開看看嘛。快！”
　　秦慕楚聽了，便把紙團打開，上面用有點像是塗鴉的筆跡寫著壹首詞：
　　檻菊愁煙蘭泣露。
　　羅幕輕寒，
　　燕子雙飛去。
　　明月不諳離恨苦，
　　斜光到曉穿朱戶。
　　昨夜西風雕碧樹，
　　獨上高樓，
　　望盡天涯路。
　　欲寄彩箋無尺素，
　　山長水遠知何處。
　　這是北宋的晏殊寫的壹首名為“蝶戀花”的詞。其大意是：庭園中，秋菊蒙著淡淡的煙靄，似在脈脈含愁。香蘭沾著晶瑩的露珠，似在輕輕啜泣。(蘭、菊皆著愁之色彩，則主人公是愁中觀物。不言而喻。)室內羅幕不禦輕寒，雙燕早已飛去，(則主人公形單影只，可以體會。)偏是那明月不解離人之苦，徹夜到曉把清輝投進朱戶。(惹得主人公徹夜失眠，離愁別恨更加深重。)登樓望遠，但見西風過後，碧樹雕零。(主人公)心中的無限悲涼，遍布於天地之間。他把無盡的思念，寫進了彩箋尺素。欲寄與離散遠方的佳人。可是望盡天涯，山長水闊，卻不知佳人何處！
　　這是誰寫的？應該不是蕭潔，雖說她寫的字有可能是這樣潦亂，但她絕對不會抄寫這樣的詞。這首詞表現的是相思之苦，看蕭潔笑得那麽開心，自然不是她了。“是誰呢？”秦慕楚不禁想道。
　　“蕭潔！把那張紙還給我！”壹個永遠都冰冷的聲音叫道。這時，丁魚出現在秦慕楚的面前。
　　蕭潔吐了吐舌頭，指著秦慕楚的手說道：“喏，在秦大哥手上。”
　　“什麽？這是她抄的？！”
　　“什麽？妳竟給他看？！”
　　秦慕楚與丁魚的聲音同時響起。
　　蕭潔笑嘻嘻地點了點頭。
　　丁魚氣得本來就冷冰冰的臉更加蒼白了，猶如雪上加霜。自己的心事給蕭潔知道也就罷了，沒想到蕭潔竟然把她抄的詞拿給秦慕楚看。更何況，她壹直對秦慕楚就有點不滿。蕭潔這壹次，只氣得丁魚說了壹個“妳”字後，竟再也說不出話來了。
　　秦慕楚無法相信這是丁魚抄的，他又問蕭潔：“小潔，妳別騙大哥，這真是丁魚姐姐親手抄的？”
　　蕭潔看著秦慕楚認真的樣子，停了壹下，才鄭重地點下了頭，說道：“秦大哥，這的確是丁魚姐姐抄的。小潔不會騙大哥哥的！”
　　丁魚見秦慕楚這樣問，生氣地說道：“秦牧！妳想怎麽樣？是在笑我的字寫得差，還是笑我，我，我的心思？”說到後面時，丁魚的聲音猶如蚊叫了，如果仔細看的話，還可以見到壹縷紅暈在丁魚的臉上壹閃而過。可惜的是，蕭潔壹臉高興狀，壹點也沒有註意。
　　而此時的秦慕楚，內心正如翻騰的波濤，更是無暇他顧。他的心在狂呼：“錯了！錯了！全錯了！不是她！不是她！原來不是她啊！誣陷我的人，原來不是丁魚！”
　　雖然此事已經隔了三年，但是，當初在顧家莊裏秦慕楚收到的寫有“……顧家後花園，相邀月夜下，共遊綠樹林……”的紙條上的字跡，秦慕楚早已記在心頭，從未淡忘。當初的紙條上的字是那麽的娟秀清麗，而如今可以確認的丁魚的字，即使不像塗鴉，但也不會好到哪裏去。
　　也就是說，丁魚的字與那張紙條上的字相差甚遠，根本是兩個人所寫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