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3章 終見子君

第063章 終見子君
　　壹輛馬車飛奔在官道上。馬車過後，官道立刻壹陣塵土飛揚。
　　車廂裏，坐著兩個年青人。他們就是秦慕楚(溫子君)與溫子寂。
　　此時二人都默不作聲。
　　溫子寂壹副局促不安的樣子，他鼓起勇氣對秦慕楚說道：“大哥，我……”
　　秦慕楚拍拍溫子寂的肩膀，柔聲說道：“子寂，我知道妳要說什麽。不過妳放心，我不會怪叔叔嬸嬸的。其實妳看我現在，還不是好好地活著？也不缺胳膊少腿的。”
　　頓了壹下，秦慕楚才緩緩說道：“當我還在流浪時，我的確很恨拋棄我的父母。可是我看到為人父母的，不管自己的孩子怎麽樣，不管孩子聰明還是愚笨，不管孩子是狀元還是欽犯，不管孩子健康還是多病……總之，做父母的都從未放棄他們，都壹如既往地愛他們。我便原諒了我的父母，我知道他們壹定不是故意拋下我的。”
　　秦慕楚雙手抓住溫子寂的肩膀，把溫子寂扳過來面對著自己。他說道：“子寂，妳要知道，叔嬸他們這麽做，全都是為了妳。不管他們做了什麽，如果是為了孩子，我們就應該原諒他們，不是麽？”
　　溫子寂聽了秦慕楚的話，雙眼含淚，哽咽道：“可是他們……”
　　秦慕楚打斷溫子寂的話，說道：“他們雖然對我做出如此不該之事，但我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麽？好了好了，妳就別再自責了。子寂，只要我們兄弟倆能夠互相幫助，互相信任就行了，其他的都不重要了。”
　　溫子寂動情地叫道：“大哥！”便壹把抱住了秦慕楚。這是他真情流露。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後，之所以壹直隱藏在心底，就是因為他壹直處於矛盾之中。畢竟是生養自己的父母。他們再如何不是，都是自己至親的人；但對於從未謀面的大哥溫子君，他又覺得甚是內疚，如果不有所行動的話，他會壹輩子不安。他覺得不管溫子君已經身在何處，他都有責任去尋找這個大哥。
　　即使溫子君不在了，他也要找到他的墳，到墳上燒香跪拜；假使能夠找到大哥，他要求大哥能夠寬恕自己的父母。
　　如今，溫子寂找到了！他找到了他的大哥！可是，他還沒有說出自己的請求，大哥就先他開口原諒了他的父母。這不得不讓他異常感動。
　　秦慕楚把溫子寂推離自己的懷抱。望著他的眼睛說道：“子寂，古語有雲：‘兄弟同心，其利斷金。’只要我們兄弟團結互助，就沒有過不了的難關。”
　　溫子寂聽後，笑了，臉上還有淚痕地笑了。他點頭道：“對！大哥。我們壹定會團結在壹起的。我發誓！”
　　秦慕楚也笑道：“好了，妳就別這樣婆婆媽媽地了。妳可是武當的青塵啊！”
　　溫文侯的書房。
　　溫白謙獨坐於燈下，正在批閱壹些公文。近來，朝庭乃是多事之秋。
　　關於平叛瓊州動亂的事，雖然已經出兵了，但是到現在，還是存在應不應該出兵的爭論。上早朝時，兩邊的人依然爭個不休。
　　十幾年相安無事了的匈奴國，據說又蠢蠢欲動，有東侵的跡象。而且，有確切的消息傳來，匈奴將於三個月後派出使團出使中原。
　　福建海域，亦出現了大量的倭寇，燒殺擄掠，無惡不作。他們或搶劫來往船只。或上岸搶劫村莊。讓朝庭無奈的是，這些倭寇行動迅捷，來去無蹤，讓前去剿匪的軍隊疲於奔命，卻難建寸功。反而讓倭寇時不時地把軍隊襲擊壹陣，傷亡無數。
　　朝庭內部，亦有許多勾心鬥角，爭權奪利之凡……
　　壹想到這些，溫白謙的頭都大了。他嘆氣著放下手中的公文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，心道：“看來，真的是老了啊。是不是應該辭官回來享享兒孫之福了呢？”壹想到這，溫白謙又不由地想起了不爭氣的溫子寂，壹身紈絝子弟的習性，毫無名門之風。繼而，他又想起了那個早已不見了的孫子溫子君。
　　“要是君兒還在，壹定不會像寂兒那般……”溫白謙正想到這，卻聽見外面傳來壹個侍衛的聲音：“子寂少爺，侯爺正在批閱公文。侯爺吩咐過，他批閱公文時，不許任何人打擾……子寂少爺……”顯然溫子寂已經越過了那名侍衛，正向書房走來。
　　“哼！”溫白謙心道：“真是個蠻橫無理的敗家子！……不過，他上次能為柔兒選上燕歸來當保鏢，卻是蠻有眼光。”想到後面，溫白謙又不由地贊了壹句。於是他沈聲叫道：“小六，讓他進來吧！”
　　“是！”叫小六的侍衛應道，便停止了追趕溫子寂的腳步。
　　溫子寂來到書房門前，扣了幾聲，說道：“爺爺，我可以進來嗎？”
　　溫白謙甚是意外，心道：“難道他轉性了？要是以往，他哪次不是招呼也不打便徑直推門進來地。”想歸想，他應道：“進來！”
　　找到了自己的大哥，加上大哥又原諒了自己的父母，溫子寂等於是解開了自己的心結，自然也就與往常不同了。
　　溫子寂推門進後，又輕輕地把門關上，來到溫白謙的書桌前，行禮道：“孫兒子寂見過爺爺。”
　　溫白謙聽了，壹時竟楞在當場。平常溫子寂見到他，最多也就是叫聲“爺爺”，卻從未如此正式地行禮問好。要有，也是他小時的事了。
　　這樣壹來，溫白謙滿肚子的怒氣，全都化為烏有。他亦用未有過的口吻對溫子寂說道：“寂兒此時前來，究竟是為了何事？”聲音出其的溫柔，這是他從未對溫子寂用過的。
　　溫子寂顯然亦是不甚習慣溫白謙的這種說話口吻，他有點愕然地答道：“爺爺，寂兒此次前來，乃是有關大哥子君的事想請教爺爺。
　　壹聽到溫子君的名字，剛剛好轉的心情又沒了，溫白謙沒好氣地說道：“事情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，妳還提來做什？”
　　見到爺爺不悅的表情。溫子寂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道：“可是，如果寂兒說，現在有子君的消息呢？”
　　“什麽？！妳有子君的消息？！”溫白謙聽了，整個人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，但很快他又頹然地坐倒在椅子上，說道：“不可能！不可能還會有君兒的消息的。”接著，他臉色壹變，冷聲說道：“妳這豎子！拿妳大哥的事來消遣老夫嗎？哼！枉我剛才覺得妳還有壹些值得壹提的地方。如果妳不給老夫說清楚，老夫就打斷妳的雙腿！”說著，還壹掌擊在書桌上，可見他是怒火正盛。
　　這時，壹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地傳了來，接著，便聽到溫黎之及溫庭之夫婦的聲音響起：“父親大人！”接著，他們四人也不等溫白謙回答，便推門進房。
　　溫黎之上前對溫白謙說道：“父親大人，寂兒又有何事讓您生那麽大的氣呢？”
　　溫庭之亦附和道：“是啊，父親大人，庭之壹定會好好管教寂兒的。您就別生氣了，小心傷了身體。”
　　溫白謙地氣還沒有消。他怒道：“妳們知道這個豎子拿什麽來消遣老夫？他拿君兒！說有君兒的消息！這不明擺著是來氣老夫的麽？”
　　“什麽？！”四聲同時響起，都是驚訝之情溢於言表。
　　溫黎之夫婦則是驚訝中帶點激動，都不由地向溫子寂走近了壹步，同時說道：“寂兒，妳……”要是真的有君兒的消息，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問個清楚的。
　　溫庭之夫婦則是驚訝中帶點慌亂，都不由地向後退了壹步，同時說道：“寂兒，妳……”要是真有溫子君的消息，他們無論如何也是要問清楚的。
　　要是平常出現這種差不多地狀況。溫子寂壹定會拂袖而去。可是這次不同，只見他“撲通”壹聲跪下，說道：“寂兒再不孝，也絕不會把大哥的事情拿來愚弄爺爺大伯的。”他的話裏偏偏就漏了“父親”。
　　溫白謙又是怒道：“妳還在胡說！”
　　溫庭之亦罵道：“寂兒妳不得亂說！”
　　大夫人卻又上前去，壹把抓住了溫子寂的手，激動地問道：“寂兒，妳真的有君兒的消息麽？妳可別騙嬸嬸啊！”
　　溫子寂柔聲對大夫人說道：“嬸嬸，寂兒沒有騙您。”然後大聲向眾人說道：“寂兒沒有胡說！不信的話，妳們可以把燕歸來叫進來，他就在外面。”
　　溫子君的事情，怎麽又跟那個燕歸來扯在壹起？這是書房裏除了溫子寂外其他人共同的想法。更何況，他們進來時，的確見到壹個護院打扮的人站在外面。
　　溫黎之不由地望向溫白謙，他突然希望這壹切都是真的，眼中充滿了希冀。
　　溫庭之亦不由地望向溫白謙，他卻不希望這是真的，倒是希冀父親不要答應。
　　溫白謙沈吟了壹陣，沈聲叫道：“小六！把燕歸來帶進來。還有，妳和小五回去休息壹下。”他是有意支開他們。
　　“屬下燕歸來，不知侯爺有何吩咐！”秦慕楚敲著門說道，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激動。剛才溫黎之夫婦經過時，他就差點忍不住要撲上去喊“爹娘”了。
　　“進來！”溫白謙說道。
　　秦慕楚進來，把門關了，轉過身，卻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。
　　溫白謙沈聲說道：“燕歸來！聽說，妳有關於本府溫子君的消息？”他的話也有點激動，要是這壹切都是真的……
　　秦慕楚上前壹步，走到跪倒在地的溫子寂旁邊，亦是“撲通”壹聲跪下了。
　　溫白謙等大驚。溫白謙忙道：“燕護院，妳這是為何？黎之，快，去把他扶起！”
　　溫黎之正要上前，卻見秦慕楚解開了自己的衣領，掏出了壹把石鎖出來。
　　“啊！”五聲不同含義地呼喊。
　　溫白謙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，顫聲道：“石鎖！沒錯，是天外飛石！君兒！……”
　　溫黎之楞在原地，喃喃道：“君兒！那是君兒的石鎖。”
　　大夫人見了，上前壹把抱住了秦慕楚，哭喊道：“君兒！我的君兒！”
　　溫庭之夫婦則又向後退了壹步，神情有點呆滯地喃喃說道：“不可能的！不可能的！”
　　PS：本卷即將結束，主角還是叫秦慕楚。第三卷開始，主角認祖歸宗，改叫溫子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