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誰識君之真面目

　　上回說到，佟思遙開完了案情分析會，在辦公室坐著的時候就接到了楊偉的電話，稱自己抓了個持槍歹徒，這倒底怎麽回事呢？楊偉這貨，不是跟紀美鳳滾在壹起嗎？怎麽回突然就去了白馬寺呢？
　　諸位莫急，這楊偉事，咱得從頭說起，要從頭說起就得從紀美鳳家裏說起，再準確壹下，事實上，應該從紀美鳳家裏的床上說起……
　　昨個晚上在哪？當然在紀美鳳家，幹啥了？還用問，男人見了女人，除了那XXOO還真沒啥好事，壹個是久旱缺甘霖、壹個是甘霖久未灑，湊壹塊正好是各得其所，不過令楊偉驚訝的是，紀美鳳這次可不像以往那樣逆來順受了，楊偉說怎麽樣就怎麽樣，這次顛倒過來逼著楊偉來了若幹次，直到楊偉求饒喊親姐姐答應這以後老老實實聽姐姐安排這才罷了……
　　第二天，當周毓惠正在犯愁的時候、當佟思遙壹幹刑警正在冥想的時候，能真正享受到這壹天明媚陽光的，能在這個明媚的壹天能夠感受到愜意和滿足的，就剩壹個人了，誰呢，當然是在與出墻紅杏鬼混的楊偉了！楊偉直到太陽升起了老高，暖洋洋地曬到了屁股上都還沒有起床。
　　男人最幸福的事是什麽呢？這解釋有千種萬種，不過有壹種肯定算得上，就是摟著個漂亮女人睡覺，備註：別人的老婆！楊偉呢，現在就沈浸在這種幸福中。
　　楊偉伸了個懶腰，胳膊壹擡把枕在自己胳膊上的人弄醒了。卻見這胳膊上的人，兩眼醒松、頭發逢亂、白玉般的胳膊春蔥根兒的手伸出的被子也是伸伸懶腰，又是余興未竟壹般地趴在楊偉胸上。壹屋子裏陽光和春光真個是無限美好。卻見這個成熟美女，那臉蛋兒嬌艷欲滴讓人簡直忍不住想啃上壹口，再細看，卻不是紀美鳳是誰！
　　“老紀，妳不上班了呀？”楊偉轉身把紀美鳳攬在懷裏，壹夜風流，再續舊情，把昨個在辦公室沒幹的事幹了若幹遍，現在這腰還有點酸酸疼疼地。這紀美鳳除了不會叫床，其實還是不錯的。這類人就是那種悶騷型的，真浪起來了，比會叫床的還兇，楊偉昨晚才真正理解了這話。
　　“切，我是局長，誰管我呀。”紀美鳳現在再和楊偉說話，仿佛是和老公的語氣，很隨便，根本沒見了以前的矜持。其實這女人，都如此，第壹次拼死反抗、第二次半推半就，第三次就輕車熟路了。再往後，這拼死反抗不從的，恐怕就是先前的那個男人了。而且女人壹放得開了，比男人還要放得開。
　　“還是領導好啊，不上班都振振有詞。哎，我混到妳這份就好了。”楊偉道了句。
　　“呵，楊偉，妳現在不是也大小算領導了嘛……我估計妳當了領導也是個小賊，妳沒偷稅漏稅吧，小心我帶人查妳去啊？”紀美鳳笑著接了口，捏捏楊偉的鼻子，看樣是醒了。
　　“少來了，昨晚我不把稅都給妳交了啊！都交了好幾回。”楊偉呲笑著說了句。
　　紀美鳳壹會才反應過來楊偉說得是什麽意思，狠狠地掐了他壹把，楊偉嗷嗷叫著，兩人打打弄弄，又把紀美鳳壓在了身下……清晨起來的晨勃，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場了，兩人鉆在被子裏不知誰上誰下、不知怎進怎出，這就又幹上了……
　　哎，此情此景，如果見到人定會恍然大悟，流傳千古的名句“香冷金猊、被翻紅浪”是什麽意思，原來是被子裏的人在翻滾……而且是大白天翻滾，這才叫浪，被子上面是紅浪、被子下頭是白浪……
　　如果妳木有文化沒聽過這句，也沒關系，這事好理解，不就鉆被窩裏打炮嘛！不過這現場有得說了，這叫白日宣淫，大白話叫白天裏打炮，看得清、插得準、情調高……這才算得上淫中之淫……
　　良久，翻滾著的被浪停止了，傳來的低聲的喘息！
　　壹會兒，怕是歇過來了，這說話的聲音就傳出來了。
　　“楊偉，妳媳婦知不知道妳在外頭偷食呢？”這是女聲，紀美鳳的口氣。咯咯地笑著，取笑的語氣。
　　“妳有毛病呀，那我敢說！那妳老公知道妳出軌不？”楊偉的口氣，這個時候提這茬，多少心裏有點不得勁，多少有點負罪感。
　　“呵……呵……我老公比我大十幾歲，他是個官迷，除往上爬，別的事都不經心。”紀美鳳說道，這話從未對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說過，而那個法律意義上的老公，兩人在壹起的時候，就像她偶而公幹去省城開會。和楊偉在壹起，才嘗得了性愛的撩人滋味，現在還真有點不能自拔了。
　　“切，這烏紗帽到時候成了綠紗帽了啊！”楊偉笑著的聲音傳出來。
　　“妳再說？……”紀美鳳的口氣，很生氣的口氣，這楊偉嘴臭得很，什麽話都敢說。
　　“哎喲喲，不要掐這裏，疼死了，下次起不來妳可就要告別性福生活了啊！”楊偉求饒的聲音。
　　“哼，越來越不管用，昨晚還半個小時呢，現在連十分鐘都支持不住，真沒用。”好像是紀美鳳評價楊偉的功能問題。
　　“哎呀，姐姐呀，都說這三十如狼四十如虎，妳現在就色狼的年齡，這壹晚上如狼似虎地逼著我幹了五六回，這鐵人也受不了啊。我告妳啊，下次我說什麽也不來了。”楊偉訴苦加警告。
　　“咯咯……妳以前非禮我的時候和我生氣的時候，不都挺兇得嘛，現在我正經喜歡上妳了，怎麽妳倒害怕了……”紀美鳳揶喻的口氣笑著損楊偉。
　　“姐姐呀，我服了妳了，以前妳壹臉官威、不會叫床、不太吭聲，我還以為妳就壹良家婦女，誰知道扮豬吃老虎呢！”楊偉苦笑著說，這識人水平還是不行，特別是女人。就像那歌裏唱得那句：原來每個女人都不簡單，特別是上了床，更不簡單。
　　“知道自己不行就成，看妳以後還敢不敢給我臉色看？告訴妳啊，以後老實點，隨叫隨到啊！”被了掀開了，紀美鳳露出頭來，卻是支著胳膊在上面，鳳眼含威，教訓著身下已經舉白旗投降的楊偉。
　　“耶，我成應召牛郎了，收費啊，以後陪睡八千，包夜壹萬！”楊偉接了茬，兩人是越說越不像樣了。
　　“呵……呵，身價不低嘛，我包養妳了！怎麽樣？”紀美鳳看著楊偉，玩味了句。兩眼有點色咪咪地看著楊偉，仿佛看著已經到手的獵物，就像楊偉當初在浴室裏看著她壹樣。
　　這話和眼神嚇得楊偉往下壹鉆，把頭埋在紀美鳳倒掛著的雙峰中間，緊張地說了句：“別，妳包別人去吧，我就臨時戶中，偶成打個秋風還成……”。
　　“嘻……妳個小賊！看妳壹臉賊樣，妳是不是當時第壹次見我就沒安好心？”
　　“絕對沒有，天地良心啊，我是那次見妳脫光了才有這想法！……”
　　……
　　說到興起處，兩人又是壹陣嘻笑和打弄。溫存和曖昧的對話壹直持續到了日上三竿，十點多的時候才起床，那紀美鳳穿戴整齊地下了樓，威脅地看著楊偉，此時又是壹副官威寫在臉上的派頭，不過這動作就有點流氓了，捏捏楊偉的臉蛋，先是笑笑又是壹臉正色，帶著威脅的口吻對楊偉說道，不許跟著我，等我走了妳再下樓。
　　楊偉笑應了聲，目送在紀美鳳下了樓，自已卻沒有走，在屋裏找了些吃的胡亂填飲肚子，這邊填邊想，莫非這當官的，都這樣？穿上制服是個頂個地強、脫了衣服是個頂個地浪……
　　……
　　楊偉從窗戶口看到紀美鳳的車子出了小區大門又過了十幾分鐘，這才穿戴整齊這才準備從紀美鳳的家裏出來，出了稅務小區單元樓，壹路順著胡同往外走，足足四五米寬可錯車的小區胡同，出了樓門就是停車場了，壹出口了，楊偉眼睛的余光不經意地壹掃，突然是仿佛感覺到了危險壹般地心裏壹緊，再壹看，頓時又是疑竇叢生……
　　為了什麽呢？他見到了壹輛車，壹輛很熟悉車，壹輛多次進入視線的車，盡管他不知道這輛車是誰的！
　　第壹次見這輛車的時候是在秦三河進醫院的時候，出門的時候楊偉當時有了警覺的感覺，曾經回頭看過，這輛外地牌照的車卻是壹下子記住了，車牌是F74838，為什麽呢記住呢，這號碼和原來錦繡小姐混混們經常罵人的壹句話壹樣：去死吧，三八！
　　第二次再見是在到長平的高速公路上偶而看到過壹次，楊偉當時還覺得可笑，這“去死吧”車號估計是外地來鳳城辦事的，怕是辦完事要回去了！
　　第三次再到這裏見，楊偉這心裏可就有點犯疑了！何況第壹次在醫院門口就感到有點警覺，這更加深了楊偉的懷疑。
　　第壹次是巧合、第二次也是巧合，那麽第三次還是巧合！楊偉心下壹忖，腳步僅僅是頓了壹下，眼皮子沒擡頭沒轉，大搖大擺地出了稅務小區，不過壹出去後卻沒有走，而是就近在壹個街邊的報刊廳邊買了張報紙看著手機上的時間，等著下文。
　　“壹分鐘……二分鐘……五分鐘……媽的，真出來了！”楊偉遠遠的看著心裏又是壹驚，不過卻是回頭朝稅務小區的裏面走去。那輛車離楊偉只有幾米的距離堪堪而過，毫無停留，仿佛就和身邊成千上萬輛普通的車壹樣！
　　楊偉怎麽回去了呢？他要求證壹件事情！剛剛得到了第四次巧合，這輛車又是自己離開五分鐘之後，同樣是開出了稅務小區，如果這輛車裏根本沒人或者根本人就是稅務小區的，那麽第四次巧合便不會發生，可現在，第四次巧合發生了！
　　“第五個巧合在不在呢？……”楊偉心裏暗忖，卻是很從容地走進小區，踱著步挨著車位走，等到那輛“去死吧”停過的車位，第五個巧合赫然發生了……
　　第五個巧合在車位旁邊，楊偉細心地在車輪地旁邊把手摁在地上輕輪壹抹，得，壹層煙灰，香煙燃燼後的灰，按常理估計，如果這裏有人蹲守壹夜，只要有煙癮、只要抽煙，就會車旁留下相應的痕跡，比如煙灰、比如煙頭、比如痰跡……三樣東西，壹樣都不缺，那個車位明顯要比其他幾個車位臟壹點，甚至楊偉還找到了兩個比車輪已經輾過的煙頭，細細地把撿到手裏，再細細壹辨認，同壹個牌子的香煙！雲南產的硬盒雲煙，十塊錢，大眾化煙種。
　　“如果還有第六個，這他媽可壞事了？”楊偉把煙頭隨意又扔到了地上，這個小區管理壹般化，否則楊偉也不會到車位這裏找煙頭。楊偉四下壹看，徑直朝著最近的壹個垃圾筒走去。幹什麽，當然是找第六個巧合！
　　“媽的，逮著妳了！”楊偉從垃圾筒裏提出了壹個塑料袋，很新，明顯不是清潔人員掃了地扔進去的，裏面幾個吃剩下的面包紙，礦泉水瓶，甚至還包了壹堆煙頭直接都在塑料袋裏。
　　再細看煙頭，仍然是同壹牌子，雲煙，十塊錢那種！楊偉這心裏是越來越緊。
　　看看礦泉水瓶子裏還剩壹點兒，楊偉做了個讓人不解的動作，面包紙上楊偉掐下幾塊屑來放嘴裏壹嘗，再擰開蓋子細細壹看，很幹凈！把剩下的水倒嘴裏，咂吧咂吧了半天……嘴裏呸的壹口吐了出來，罵了句：“媽了逼的，新鮮的！絕對不是早開口扔進來的，就是這小子！”
　　第六個巧合最終讓楊偉確認了，這人這車，在這裏蹲守了壹夜，煙頭、面包紙和水瓶，正是蹲坑人的最愛了，找這些痕跡楊偉在行的很。而前五個巧合個個都和自己有交集。這，可就不得不讓他懷疑了！
　　“如果真是沖我來，可怨不得我把妳引溝裏了！”楊偉壹思量便做了個決定，先前的估計是史更強的人，不過馬上否決了，這小子不會有這麽長時間的耐心，而且沒利益的事他們不會幹？要不是高玉勝或者朱前錦報復，明顯也不像，這夥的手法不會這麽專業，蹲坑蹲十幾天不露聲色。
　　那麽，是警察！？這想法嚇了楊偉壹跳，我他媽沒犯什麽事呀？楊偉前前後後壹想，能讓公安這麽叮著，鐵定不是好事。剛剛這車如果真是針對自己來的，那麽就不好說了，還真不知道這是沖什麽事來的。
　　管逑妳是誰，先幹翻了再說！楊偉這決心瞬間下來了，與其讓人跟著操作，不如快刀斬亂麻，有時候暴力解決問題比任何手段都現實，這種情況正需要這種辦法。
　　出了小區，楊偉開始捉秘藏了。第壹站到了個軍用品商店，買了個200倍的小型望遠鏡，步行著上了街！這次，身後沒有車！
　　第二站，楊偉轉悠著在街上走了幾圈，最後悠進了白雲購物中心，直到半個小時後出來，終於楊偉的壞笑浮現到了臉上，那輛748出現在購物中心的停車場裏，雖然很普通的壹輛車，不過這車號和車在楊偉的眼裏壹眼便認得出來！
　　錯不了了，就是針對自己來了。
　　第三站，楊偉直接又轉悠到了新市街的手機大賣場，在門口和壹幫子鬼鬼祟祟的人商量的半天，買了兩部手機，每部三百，八成新的摩托羅拉，八成也是來路有問題。之所以買兩部，是因為買手機答應給辦兩張卡。用得是楊偉也不知道的身份證。這次，沒有見到那輛車的出現，楊偉卻是心底雪亮，這小子，指不定在那裏蹲著守呢。而買手機的原因只有壹個，楊偉知道，給別人引路的，就是自己身上唯壹這壹個電子東西了。
　　楊偉新卡到手，馬上通知蔔離、大炮、伍子幾個和自己聯系的兄弟，馬上換手機號，直接用新號聯系。雖然楊偉到現在還弄不清什麽事，不過這安全第壹，先解決了尾巴才能考慮後事。
　　第四站，楊偉像個外地遊客般，悠哉遊哉地上了白馬寺……
　　……
　　鳳城新市東街恒信大廈七樓壹個獨立的房間，外面掛著“天馬設計室”的牌子，房間裏四個帶著耳麥的人正緊張的工作著！這裏是壹幢全部向外出租的寫字樓，佟思遙帶來的省廳偵察人員，全部臨時安置在這裏，為了追蹤這夥販毒份子，省廳把技術處壹臺GPRS定位追蹤器都搬到了鳳城辦公。
　　“03，現在除了A號，所有信號全部消失。報告妳的監控情況。”壹位女監聽員說到，屏幕上的衛星定位原本有七六個信號，是按ABCD編號的，代表監控下的幾個嫌疑人，不過今天例外，仿佛是商量好的壹樣，除了A，壹下全部消失了。這只有壹種解釋，同時關機了。
　　“我正在跟蹤A號嫌疑人，嫌疑人正向鈺山白馬寺方向駛去，乘坐壹車出租車，車號為×××，馬上向01組長匯報。”傳送器裏，聽到了外圍跟蹤人的員匯報，好像就A號還在。
　　監聽員壹聽外圍的通話，馬上拔通了固定電話，電話裏傳來的壹個熟悉的聲音：繼續跟蹤，註意安全。其他組員，查明情況再做決定。……壹直以來，幾個金穗隊員都盯死了這群嫌疑人，實行了兩人轉班，24小時蹲坑，就是為了以防萬壹有人逃跑的緊急抓捕，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，連編號01的楊混天也覺得棘手，只能采取個保守的辦法了。
　　負責跟蹤的03號，接到了指示，壹扭鑰匙點著了車，緩緩地從壹個小胡同駛了出來，向著白馬寺的方向駛去……
　　其實，這是金穗壹種遠距離跟蹤監控的辦法，行進中壹般要保持到兩公裏的距離，而且壹直要和跟蹤的人保持壹定的緩沖空間，以保證安全並可以在有緊急情況發生的時候第壹個出現在現場，這種警方的跟蹤方式想到來也算是十分隱敝，要不是那個倒黴的車號，楊偉估計頂多也就懷疑，不過現在，誰也想不到，被跟蹤的已經成了釣魚的人……
　　……
　　鳳城有座白馬寺，洛陽也有座白馬寺，不過此白馬非彼白馬也，而且鳳城的白馬寺裏，有壹個最大的不同點，這裏頭住的不是和尚。
　　不是和尚是什麽？笨呀，鳳城人都知道，是尼姑！對，這是壹座尼姑庵！姑建了明代，破四舊的時候被砸了個不像樣，後來九十年代發現這裏居然有傅山的題詞，壹躍成了省級重點保護單位。那裏頭原來壹群老掉牙的尼姑倒成了旅遊區的壹個大景色。不過現在有點後繼乏人，這也好理解，現在的娘們，白天想著出國晚上想著出軌，那還有人想出家呢？盡管沒有什麽新人出家補充這裏的出家名額，這裏的香火還是挺旺的，據說裏頭供奉的二十八星宿是全國最早最完整的壹套木塑。從山頂舉目四望，不但可以鳥瞰鳳城，而且周邊的綠化壞鏡都算不錯，起碼能給壹下子從城市裏出來的人壹種清新的感覺。
　　這話說也白說，楊偉根本不懂風景，更沒時間欣賞美景，車駛到了盤山路的半路，楊偉叫停了，付了錢下了車，在望遠鏡裏已經能看到後面的壹輛車已經到了山腳下，正是74838，這壞笑著看著沒有其他的車，楊偉壹閃身鉆進了路沿下的草叢裏，壹起身就關了手機！嘴裏喃喃說了句：媽的，748，今天妳可要真去死了！
　　“3號，3號，發生了什麽事，看不到信號。”
　　跟蹤人員的車裏，壹人駕駛，副駛上的人壹聽，回了句：“我們正往山上趕，現在情況不明，情況不明！……”
　　這話正說著呢，“嚓”地壹聲，車來了個急剎車，開車的嚇了壹跳，壹個人在離車五米的地方，從路沿下跳了出來……
　　再細看，更嚇了壹跳，那不正是自己跟蹤的1號嫌疑人嗎？
　　車剎住了，離楊偉僅僅只剩下三米的距離，這開車的偵察員壹個激靈，輕輕問了句：“怎麽辦？”
　　“問問，他應該不認識咱們！”另壹位說道。
　　開車的偵察員做作姿態地喊了句，卻不是鳳城的口音，標準的省城口音，聽著像炸鍋。“怎麽回事？沒長眼睛呀？”
　　原本，這表情也像個大老爺們，這路上有個磕磕碰碰，脾氣暴的就這作態，理論上這偵察員表演的還比較到位。不過，今天不行，遇到了個比他還能裝的……
　　只見對面的A號，也就是楊偉此時卻是橫眉怒目，罵咧咧地壹副痞子相，上前兩步“啪啪”拍拍車前蓋，口裏不幹不凈地罵：“媽了逼，妳們那來的，沒看著老子下路沿下撒尿，差點把老子撞了，開了個捷達以為妳開得裝甲是不是？今天給老子賠精神損失。”
　　兩偵察員壹下子被楊偉這無賴勁給鎮住了，都知道1號是個危險人物，是個大佬級人物，卻不知道還是個痞子流氓性格，兩人相視壹眼，卻是心有默契，難道這小子還要訛人不成？
　　可不，楊偉幹脆壹屁股坐上車前蓋上，壹副死賴上了的樣子，嘴裏不幹不凈地罵著：“他媽的，差點撞了老子，連句賠禮道歉的話都沒有，信不信老子叫上幾十號人砍妳倆狗日的。”
　　如果了解楊偉的為人，這倆人肯定會起疑。楊偉壹般不是個主動惹事的主。不過畢竟是不了解更不想生事不是，先是副駕上的趕緊下了車，忙遞上支香煙，連聲賠情道歉，點上火，楊偉大咧咧點著了抽了口，卻是把煙壹轉，壹看，得！錯不了了，就是這種煙：雲煙。抽煙的大多只認壹個牌子。
　　楊偉見只有壹個人下了車，嘴裏好像還有點得理不饒人的意思，說著：“嗨、嗨，光妳道歉怎麽行，這他媽開車得都不言語聲，是不是沒撞著老子還不舒服怎麽滴！”
　　楊偉這破鑼嗓子聲音大，這下車看看盤山路上來來往往車是不少，真喊起來亂起來，這正事可還真耽誤了，趕緊叫車裏那位，小海，下來下來，給這位大哥賠個不是。
　　這開車的沒辦法，看楊偉壹副流氓無賴的樣子，無奈地下了車，三人站到了壹起，說了句：“大哥，對不起啊，真是我不小心，我這給您賠不是了！要不，咱上醫院看看去。”
　　“哈……哈……這才對嘛！說好句好話頂錢花……”楊偉爽郎地大笑，好像已經是釋然了，拍著司機的膀子說了句話，這兩位偵察員心裏跟著壹松。
　　完了，需要的就是這壹霎那的光景，楊偉拍司機的手壹轉手勢，卻是壹下勾上的後頸，五指正卡住了頸部，就見他手上壹擰使了個動作，那司機翻著白眼軟軟地爬下了……
　　說時遲，那時快，副駕上那位壹覺不對勁馬上手往腰裏伸，卻還是慢了壹步，楊偉的在手捏頸的同時，腳已經起勢了，壹個蹬雲腿踹在另壹人的臂彎上，明顯地聽到了喀壹聲，那條胳膊軟軟地攤下來了，脫臼了……跟著楊偉把捏昏的人扔下，第二腳補在第二個人的小腹上，嘭的壹聲，這人被踹得直挺挺的躺地上了……
　　壹捏頸、壹擡腿，壹氣呵成，兩個跟蹤的人瞬間都被制服了。那個被踹倒的還待起身，又被楊偉胳膊勒著脖子，眼見翻開了白眼，暈了……
　　楊偉這手腳利索地把兩人拖起來往車裏壹扔，在倆人腰裏壹搜，這才嚇了壹跳，壹人壹只九七式警槍！
　　容不得思考，這山道下看著這事就有兩三輛停車了，有點詫異地遠遠地看著，怕是什麽壞事被自己撞上了，楊偉跟著想都沒想，槍別在腰裏，壹摸口袋裏的錢包，壹晃，喊了句：“市民們，我是公安！正在辦案，歹徒已經被制服，請大家放心上山旅遊吧！”
　　明晃晃銀色的警徽和“POLISE”標誌，大家壹看是放心了，楊偉把車往路邊靠了靠了，車算是開始通行了。不過沒人註意到，這警察的標誌，連字母都是錯的，楊偉這混球當初二十塊錢在地攤上買了這東西，以為討了個大便宜，回去興沖沖地壹亮就被小伍子數落了壹通，哥哎，這也太假了吧，壹共才六個字母都能錯壹個，拿出來，不找著讓人笑話嘛！……楊偉有壹次還真對著警車上的字母壹看，大呼上當，直罵這造假的不地道，假就假吧，還能把假的再造錯了，他媽滴太沒有職業道德了。
　　不過這山寨版的警徽今兒還真管用了，有時候人的氣勢比證件更管用，楊偉這虎著臉的惡相把這假貨壹亮，還真沒人懷疑這東西是假的，廢話不是，敢大白天打街打人不是流氓就是警察，兩樣咱都惹不起，來來往往的車和人，都躲著走，還就沒人敢停下來……
　　“壞了，壞了，他媽滴真把警察打了……”楊偉坐在車裏，把東西搜羅了壹下，這多少還是有點緊張，再在兩個昏迷著的人身上壹搜，卻是沒有任何證件，剛搜完這前排儀表盤下方的無線車載就說話了，壹說嚇了楊偉壹驚：“三號、三號，報告妳們的情況！”
　　楊偉壹激靈趕緊關了車載通話，不用說，就是便衣，楊偉這神經壹下子高度緊張，面對面打了警察又摸了人家的槍可不是小事，楊偉拿著槍想再塞倆人腰裏，這壹想又不對，萬壹這山道上出個意外自己就不好交待了，這事還就不可以躲，萬壹這兩貨醒來壹指證，襲警這罪名是跑不了了。何況是自己先動手的。他媽的，誰成想還真是警察……
　　“哎！對呀？誰知道他們是警察？我不也不知道嗎？……”楊偉壹下子想起這茬，倆人沒有身份更沒有亮身份。這事好說了，咱胡攪蠻纏，把黑鍋扣他們身上，再不濟老武也得給幾分面子。莫非是武鐵軍派人跟蹤自己，楊偉心裏壹想，不可能，如果武鐵軍知道自己犯事，直接就打上門來了，還用跟蹤！這說不成就是那個分局不長眼的跟屁股找抽呢！
　　楊偉壹下想到這裏，心壹松，壹拿電話拔著：“佟隊……”
　　哼！誰說我不聰明，我來個惡人先告狀，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……楊偉跟佟思遙通完電話，悠悠然地點了支煙，很自得地靠在駕駛位置上，逍逍遙遙地等著佟思遙帶著警察來擦屁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