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1章 我喜歡她

　　“都死了嗎？”
　　走進地道裏，發現徐小江的屍體後，踹了幾腳沒見反應。
　　隨即雙手插兜繼續往裏走去。
　　上次來還是被逮那次，在這裏也見到那扇門。從那時候起我就懷疑這裏有貓膩，尤其是地道疏水結構，壹直讓我感覺不太對勁。
　　那種程度對付日常下雨可以，但在雨季，很明顯會泡成汪洋。
　　加上蓄水式的轉移日常雨水更引起我的懷疑。
　　只不過當時沒想那麽多。
　　“塌了？”
　　看著地道前方已經被炸塌，鼻子抽動，還能聞到炸藥的硝石味道。
　　作為臥底出身的徐青倒是有可能弄出這玩意。
　　不過最後是誰引炸了這裏？
　　我微微皺起眉頭。
　　這條退路也因這次爆炸堵死。
　　吳二狗的努力也沒能逃過秦先生的眼皮子，接下來的狐貍和黃鼠狼的對決，似乎早已註定結局。
　　我搖搖頭後離開地道。
　　此時月夜已經降臨，林子裏滿是窸窣聲。
　　我邁著沈重的步子丈量黑暗的深度，得到的結果是無邊無際。
　　雙手插在上衣兜裏，停下後，看著眼前的小土包。
　　上面似乎染了血。
　　旁邊還有壹副肉成團的眼鏡，這東西我很難忘記，徐青隨身攜帶的東西。
　　彎下腰撿起後扭頭看向園區大廈方向。
　　……
　　叔侄兩人最後無言以對。
　　都不再試圖勸解對方，頑固地朝著自己認定的路走下去，似乎也是各自本身性格的共同點。
　　“來陪我喝酒吧！”秦先生重新取過杯子，特意放置在窗邊的小矮桌上，盤腿坐在那倒滿琥珀色的酒水。“陪我喝過這壹宿，說不定，妳會改變想法。”
　　剛走過來坐下的張佑林伸出的手壹頓。
　　“喝吧！咱們叔侄倆，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喝過壹次酒了。”
　　“嗯！”
　　張佑林不再拒絕，拿過酒杯，壹飲而下。
　　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麽多余的話，壹杯接著壹杯，酒精上頭後，話匣子才慢慢打開。
　　兩人聊了很多。
　　說起從前，談到過往，秦先生剛出家門那幾年的心酸，這個社會冰冷殘酷的壹面，都讓張佑林深有體會。
　　被關進少管所前的那段日子他也遍嘗社會的艱辛。
　　人生並沒有那麽多的選擇...
　　或許每壹段命運都是早已註定，雖然，也會經歷許多的路口，但其實並不能改變主要的道路。
　　經歷塑就現在的自己。
　　蕩漾的酒水裏張佑林看見了年少的自己，也看見了初次相遇的小野，是那麽的驚艷，那麽的讓人動容。
　　或許...
　　打破命運軌跡便從那時開始，雖然，宿命這條道並沒有變化，自己依舊回到原軌成為張瘋子。
　　當！
　　放下酒杯之後，張佑林再也撐不住，壹頭栽倒在木桌上。
　　嘴裏還喃喃道：“小野～小野～我愛妳...”
　　“唉！”
　　數瓶酒下肚臉上只是少有緋紅的秦先生無奈嘆了口氣。
　　轉頭看向窗外，嘆道：“年少血氣方剛的年紀，不能遇見太驚艷的女人，否則，究其壹生都會為情所困...”
　　腕表上的時間也在飛速流逝...
　　好似按下快進鍵。
　　張佑林皺著眉頭恍若夢醒般爬起使勁揉了揉眼睛。
　　睜開眼，還是熟悉的酒桌，他的二叔則站在窗前。
　　“醒了！”
　　“嗯！我還以為只是打了個盹，沒想到睡了壹晚上。”
　　張佑林打了個哈欠也看向泛著魚肚白的山際。
　　風雲湧動！
　　破曉之前的寒意也讓張佑林不由自主地身子顫栗。
　　昨夜宿醉身體也有點虛。
　　搖晃著腦袋，張佑林抓著頭發，對秦先生說道：“二叔！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　　“回去？呵呵！要不要等等？”
　　“等什麽？”
　　原本走出去的張佑林轉過頭，看向同樣扭頭看他的二叔。
　　就在秦先生耳邊，黑點正在放大。
　　張佑林的表情逐漸變得愕然，跑過去壹把推開秦先生，趴在窗子上驚恐地看清逐漸放大的正是壹臺武裝直升機。
　　“那是...”
　　“猜不到嗎？”
　　張佑林瞬間轉過身抓住秦先生的領子，用猙獰且滿是怒火的目光死死盯著他。
　　“為什麽要這麽做？”
　　秦先生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壹把將他推開，隨即冷冷地說道：“妳這點小伎倆，連妳二叔都瞞不過，何況是那個組織呢？”
　　“別忘記妳所有的壹切都是二叔給的，而二叔擁有的壹切，都是幕後的他們給的。”
　　這句話也斬斷了張佑林最後的希冀。
　　壹切都恍若夢境。
　　壹場酒醉回歸到原點。
　　“如果她陷得不深還能抽身，當她知道真相之後，壹切...都已經太晚了。”
　　張佑林怔怔地看向負手而立的秦先生。
　　這刻他才知道原來二叔什麽都知道。
　　他的偽裝終究太淺薄。
　　“我喜歡她。”
　　張佑林沒有掙紮什麽，只是平靜中透著堅定地說道。
　　“我知道！”秦先生依舊平靜，“不然妳也不會背叛妳二叔。”
　　“沒了她我活不下去。”
　　張佑林聲音低沈沙啞，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孩子氣。
　　“呵呵！只有在她面前，妳才會表現得像個孩子，佑林妳的心為叔又怎麽可能不知道？否則，這個女人，早就隨著那批人，被我完全清理幹凈。”
　　秦先生語氣裏帶上幾分無奈。
　　算準壹切！
　　可面對這個侄子他卻不得不...
　　“我保她壹條命，佑林，妳再也不能離開這裏，這筆交易妳願意嗎？”
　　“我...願意。”
　　張佑林只是遲疑了片刻。
　　“那就好！妳要明白壹件事，當妳肩膀足夠傲然挺立的時候，才能保護身後想要保護的人，逃避是懦夫的選擇，而懦夫註定什麽也無法挽留。二叔年齡大了，爭權奪勢，早已經不是為了自己，”
　　秦先生微微偏過頭，晨陽渲染他半邊面龐，夾雜銀白的頭發在張佑林眼中也熠熠生輝，
　　“保護好自己的女人要有替她遮風擋雨的能力，當妳完全掌控園區之後才能有足夠的籌碼和話語權，融入為黑暗的壹部分之後，自然不會再受到它的侵蝕。”
　　話音剛落張佑林失笑著垂下頭，二叔如今的話他怎能不明白？
　　“我明白了！為了她我什麽都願意。”
　　淚痕之下...
　　張佑林的目光充滿堅定。
　　“呵呵！妳的選擇壹直都是如此，無論站在陽光裏還是站在陰暗角落，為的就是這個女人。”秦先生嗤笑壹聲，“不過我可沒打算把壹切完全交給妳，要想接替我的位置，妳就得幫我做壹件事。”
　　“什麽事？”張佑林目光變得迷惘。
　　“為我老張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！”
　　張佑林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