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掃把星

迪巴拉爵士

歷史軍事

天空很藍,連壹片雲彩都沒有。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,眼前突然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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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7章 拿下

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

2021-12-3 22:34

  回家和妻兒說說話,吃壹頓飯……隨後就得走了。
  走之前他和杜賀交代了壹番,杜賀頻頻點頭表忠心,他突然側身。
  “郎君,雲章來了。”
  熟人雲章來了。
  三十多歲的年紀,端莊的俏臉,熟人的身材……
  “見過郎君。”雲章恭謹福身,肅然道:“郎君走了這幾日,後院還好,只是三花與鴻雁聯手和秋香、安靜明爭暗鬥。”
  宮心計開始了。
  老賈家的後院就這麽壹點人依舊上演了壹出出宮心計,賈平安不禁想起了帝後的日子,想來也並非這麽歡樂。
  不知從何時起,雲章就成了來給賈平安稟告後院事宜的人。
  雲章年齡最大,三十多歲……賈家女仆最小的才十六歲,是賞賜的宮女。雲章的年齡做她的娘都綽綽有余。
  賈平安壹直在觀察後院的女仆們。
  衛無雙和蘇荷當然不可能事必躬親,從方方面面去管著那些女仆……以前還好,就四個人,鴻雁三花,加上兩個東羅馬的妹紙,後院簡單的令人發指。
  現在不同了,多了十名宮女後,老賈家的後院整日嘰嘰喳喳的,堪稱是鶯歌燕舞。
  “郎君。”雲章真的很端莊,每次見到她,賈平安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前世的女班主任。
  前世的班主任很端莊,壹身職業裝更是增添了幹練的氣質……
  “何事?”賈平安有些走神了。
  雲章擡頭,美眸轉動,“奴在想郎君漸漸位高權重,友人也不少,此後定然會在家宴客……宴客不可無歌舞……”
  這是壹個建議。
  ——賈家該買些歌舞伎了。
  這個女人的責任心倒是不錯。
  “歌舞伎就罷了。”賈平安不喜歡這些東西……大唐的歌舞伎就是變相的女妓,不是服侍主人家,就是服侍那些客人。
  “那……有些無禮。”雲章看來還有諫臣的風範。
  “賈家的交際不是由歌舞伎來決定的,而是賈家的實力,以及我的性格,所以無需這些。”
  賈平安突然想到了壹個念頭。
  他仔細看著雲章。
  雲章有些不安。
  三十多歲的女人,身材堪稱是炸裂,多年來還是第壹次被男人這般近距離的觀摩。
  郎君這是何意?
  難道是想讓我侍寢?
  作為賈家的侍女,此生便是賈家的人,家主讓她侍寢這是榮耀。
  但……
  我三十多了呀!
  都老了。
  郎君這般看著……羞死了!
  雲章的耳根漸漸紅了。
  “妳很好。”
  賈平安很滿意的道:“後院正好差壹個管事……妳先接手,若是做得好,以後後院的那些人都由妳來管著。”
  賈家的後院該有壹個管事了。
  賈平安開始想著鴻雁,可鴻雁時常會犯迷糊,撞門撞柱子什麽的。
  至於三花和東羅馬的兩個女人,賈平安從未想過。
  郎君竟然不是令我侍寢?
  而是令我做後院管事。
  這個轉折來的太快,雲章有些暈乎。
  “奴……奴……奴怕做不來。”
  雲章幾次三番主動來稟告壹些事兒,妳可以說是因為成熟和責任心,但她的潛意識裏必然是期待著自己能更進壹步。
  賈平安說道:“沒什麽做不來,有解決不了的事就去尋二位夫人。”
  他隨即把這個決定告訴了兩個婆娘。
  “雲章?”
  衛無雙想了想,“雲章穩重,不錯。”
  蘇荷說道:“雲章偶爾帶孩子也頗為負責,也能陪著大郎和兜兜他們壹起玩耍。”
  “那就這樣吧。”
  隨後後院的人就被召集了起來。
  十名宮女,加上原先老賈家的壹幫子人,看著也頗為壯觀。
  但賈平安想到了賈寶玉。
  賈寶玉那裏的丫鬟好像就有十幾個吧?
  壹群女人微微低頭,等待家主的命令。
  “從今日起,雲章便是後院的管事,妳等要遵從她的管束。”
  瞬間十多雙目光就盯住了雲章。
  鴻雁有些失落,覺著自己是賈家的第壹個女仆,卻漸漸掉隊了。
  三花雙手握著,看看那泛白的關節,分明就是內心飽受煎熬。
  這個曾經的高麗貴女,終於放下了架子和矜持,把自己看做是壹個女仆。
  那些宮女看著都是恭謹模樣,但賈平安卻知曉人心隔肚皮,何況是從宮中出來的。
  “是。”眾人應諾。
  賈平安去了前院,把此事告知前院的人。
  “雲章?”趙順贊道:“那個女人看著就正經。”
  “是端莊。”陳冬舔舔嘴唇,“好美的女人。”
  杜賀罵道:“後院的女人也是妳能覬覦的?那是郎君的女人,以後但凡聽到妳等嘀咕後院的女人,耶耶壹刀就把妳等割了。”
  陳冬嘿嘿壹笑。
  楊老大不喜歡笑,壹直冷著臉,加之皮膚白皙,竟然有些小白臉的味道。若非是瘸了腿,找媳婦也不難。
  他不解的道;“雲章上次我見過,胖的……那等女人陳冬也敢說美?”
  “胖?”
  連杜賀都瞪大了眼睛,“妳懂不懂女人?那些肉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,不該長的地方該纖細就纖細……這叫做胖?”
  壹群侍衛在看著他。
  段出糧的眸子定定的盯著杜賀,“管家妳才將說不得議論後院的女人……”
  杜賀想抽自己壹巴掌,罵道:“都散了,散了!”
  他背著手嘀咕著回去。
  “那身材……嘖嘖!”
  ……
  在大慈恩寺的外面,賈平安看到了包東。
  “賈郡公。”
  賈平安下馬,二人到了邊上說話。
  包東說道:“那金鑄昨日出門和那幾個交好的聚會喝酒,我和雷洪在外面盯著,裏面有人說自己後悔了,金鑄卻說此人膽小,那些人沈默,隨後喝的大醉。”
  “後悔了,他們在長安能後悔什麽?”賈平安問道:“那些人在長安可曾惹事?”
  包東搖頭,“多是口角紛爭。”
  “此事尋不到證據。”包東有些頭痛,“那些人說話非常謹慎,並未說出能作為證據的話。雷洪如今在盯著金家,我晚些回去盯著那些人。”
  賈平安失去了耐心。
  “不必盯了。”
  他先進去尋了玄奘。
  “法師,妳覺著方外可是解脫地?”
  玄奘的眼中看不到除去平靜之外的任何情緒,他放下手中的經文和毛筆,擡頭看著賈平安,“解脫……為何要解脫?”
  賈平安說道:“若是不求解脫,為何要出家?”
  玄奘微笑道:“就如同有人去讀書,有人去種地,有人去經商壹般,有人去出家。”
  果然是高僧,並未故作高深,而是簡而言之:出家只是人的壹種選擇。
  “妳竟然能問出這些問題,可見這幾日的法事讓妳觸動頗深……”玄奘頗為欣慰,“妳乃朝中的重臣,出家自然不妥,若是想修持,自可在家中……貧僧此處有些佛經……”
  唰!
  邊上的兩個老僧齊刷刷的盯住了賈平安,眼中的羨慕啊!
  玄奘身邊的經文,不說內容就是無價之寶。
  賈平安幹咳壹聲,“法師……”
  玄奘含笑道:“可是有不解之處?只管問來,貧僧為妳解惑。”
  玄奘很忙,所以壹般情況下誰也不會向他請教問題……
  嘖嘖!
  兩個老僧嘆息。
  賈平安認真的道:“法師,我想……”
  玄奘的雙眸含笑看著他。
  賈平安說道:“我想告假壹日。”
  哪怕意誌堅定到了無人能及的程度,哪怕擁有山崩於眼前而不驚的胸懷……可玄奘在這壹刻依舊心神失守。
  晚些,賈平安出了大慈恩寺。
  包東回頭看了壹眼大慈恩寺,“不做法事了?”
  “明日再說。”
  徐小魚心中擔憂,“郎君,若是法事中斷了,就怕沒用。”
  “不會。”賈平安想到了先前玄奘的話。
  “法師說的,法事要的是虔誠,只要我虔誠,在與不在……都壹樣。”
  賈平安在心中默念了三遍佛號。
  我夠虔誠了吧?
  “去百騎。”
  到了百騎,沈丘愕然,“妳不在大慈恩寺,來此作甚?”
  “那個高麗商人可還好?”
  賈平安見明靜在看購物車,就覺得這妹紙完蛋了……以後會成為購物達人,然後到處借錢,欠壹屁股的債沒法還。
  “已經去了。”沈丘伸手壓壓頭發,英俊的臉上多了些不解,“問他作甚?”
  “此事後面估摸著有些人在鼓搗。”
  沈丘心中壹凜,“可查出來了?”
  賈平安搖頭,“還在查,既然那人死了,此事……再說吧。”
  等他走後,沈丘吩咐人去跟著。
  “看看賈郡公要作甚。”
  明靜放下購物車,懶洋洋的道:“賈郡公多半是要慢慢查。”
  沈丘坐下,“也好。”
  所有人都認為賈平安會慢慢的查,可他卻徑直去了金家。
  “叫門!”
  賈平安按著刀柄,瞇眼看著大門。
  “呯呯呯!”
  雷洪拍打著大門,“開門!”
  “誰呀?”
  夾生的大唐話聽著別扭,雷洪罵道:“是妳耶耶!”
  大門緩緩開了,雷洪的雷公臉往前壹亮,“閃開些!”
  仆役愕然,“這是……閃開作甚?”
  雷洪回身,微微欠身道:“賈郡公。”
  賈平安被簇擁著過來,仆役看著他,突然渾身顫抖,“妳是……妳是殺將。”
  賈平安問道:“金德父子可在家?”
  仆役覺得不大妙,“在。”
  “帶路!”
  賈平安按著刀柄,仆役渾身顫抖著帶路。
  ……
  “妳幹的好事。”
  密室裏,金德沈著臉,雙眸中全是恨意。
  跪在他身前的便是金鑄。
  “父親!”金鑄擡頭,不滿的道:“若是高麗還在,咱們家就該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,可如今卻成了喪家之犬……”
  金德揮手。
  啪!
  金鑄捂著臉,眼中有桀驁之意,“咱們這些人到了長安之後處處碰壁,父親妳掛著個小官的職務每月就領那麽點錢糧有何用?還不夠在長安城中揮霍壹日的。”
  金德壓低上門罵道:“妳這個畜生,從古至今被滅國的權貴誰有好下場?大唐能妥當安置了咱們就是仁慈……”
  金鑄冷笑道:“可我呢?我能去作甚?去讀書沒地方收,請先生來家中教授……我還得從頭學起,如何去科舉?不能科舉,也不會做生意,我怎麽辦?”
  金德目光哀傷的看著兒子,“我為妳留了些錢財,足夠妳壹生花費了,妳為何還這般沖動,竟然驅使人去刺殺那個殺將,妳可知此事壹旦泄露就是滅頂之災,滅門大禍。”
  金鑄的眉微微壹挑,壹股子桀驁的氣息讓金德心中壹冷。
  “那個知曉我的商人……他的兒子就在我的手中,他定然不敢把我招供出來。”金鑄的眼中有瘋狂之色,“父親妳老了,手段太過柔和,要殺伐果斷啊!”
  金德頹然拿起水杯喝了壹口茶水,嘴角顫抖著,“妳……如今我們已然是喪家之犬,殺伐果斷有何用?莫非……”
  他的眸色猛地壹冷,盯著金鑄冷冷地問道:“妳還做了些什麽?說!”
  金鑄呵呵壹笑,“我做的不少……父親,上次在西市我們還縱火,本想壹把火燒毀了西市,唐人定然心疼,可誰曾想他們滅火的手段高超,可惜了。”
  金德看著他,冷冷的道:“從今日起,妳便留在家中……禁足兩年。”
  金鑄蹦起來,“憑什麽?”
  金德冷笑道:“就憑我是妳的父親!就憑那些錢財都在我的手中!”
  金鑄咬牙切齒的道:“妳是高麗的高官,大莫離支對妳不薄,可妳卻歸順了唐人,這是恥辱!當年大莫離支曾拍著我的肩膀說…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,他對我寄予厚望,可如今這壹切都沒了,都被妳等葬送了!”
  金德眸色蒼茫,“葬送什麽?高麗只是壹隅,大唐這個龐然大物壹旦不犯錯,高麗如何是對手?是了,妳等都想到了前隋時高麗的風光,卻不知前隋哪怕是敗了,依舊擁有隨時能滅了高麗的底氣……他們在內鬥,若非如此,妳以為高麗能支撐下去?愚蠢之極!”
  金鑄冷笑道:“父親妳老了,妳留的那些錢財對於我而言就是個笑話。憑什麽我們要把日子過的緊巴巴的?想去壹次長安食堂還得猶豫再三……憑什麽?”
  金德面色微冷,“記住了,那件事與妳無關,對了,那個商人的兒子在何處?”
  金鑄說道:“我早就把那孩子賣給了過路的商人……那孩子才兩歲,長得頗為唇紅齒白……那些商人會把他精心養大……”
  他笑的詭異。
  “還好!”金德松了壹口氣,“那個孩子就是個禍害,此事妳雖然做的還不錯,不過最好的法子卻是……”
  金德並指如刀,在脖子上拉了壹下,“死人才不會開口,切記了。”
  能夠做到高官的人怎麽可能是傻白甜?
  金德壹開口就讓兒子自愧不如。
  “還有,妳最近沒事就仔細琢磨和那些人的交往……可曾說了犯忌諱的話,若是有,該如何搪塞。還有,從明日起妳便去讀書。”
  金鑄不滿的道:“我會大唐字,不過我不喜讀書。”
  “不讀書……”金德淡淡的道:“讀書人才讓人放心,就算是那件事發作了,妳是讀書人,天生就能讓唐人放松警惕,去吧。”
  “郎君!”
  外面傳來了仆役的聲音。
  “何事?”
  金德示意金鑄站邊上去。
  仆役進來,“他來了……”
  金德看他面色慘白,皺眉道:“誰?”
  “那個人……那個殺將!”
  金德的心猛地蹦跳了壹下,人也跟著蹦了起來。
  ……
  賈平安看著仆役進了壹個房間,晚些房間裏就嘭的壹聲,接著金德父子沖了出來。
  “賈……賈郡公!”
  金德目光駭然,腳不動聲色的踩了兒子的腳面壹下。
  金鑄躬身行禮,“見過賈郡公。”
  賈平安看著他們父子,平靜地說道:“大唐對高麗降臣不錯,讓妳等保留了家財,在長安甚至還給妳等分了宅院,這等宅院大唐百姓只能看著流口水,卻給了妳等……妳說說大唐對妳等如何?”
  金德恭謹的道:“大唐待我等恩重如山。”
  賈平安冷笑道:“既然對妳等恩重如山,那為何要行刺賈某?”
  金鑄的面色壹下就紅了。
  年輕人閱歷不夠啊!
  金德駭然道:“這是……未曾,我等未曾行刺啊!”
  妳沒有證據!
  金鑄努力平復著呼吸,心中冷笑。
  “拿下!”
  賈平安身後的人沖了上來,金德尖叫道:“這是汙蔑!”
  金鑄竟然敢反抗,他覺得自己的拳腳不錯……眼前這個斷手的老東西怕是經不起自己壹拳。
  呯!
  王老二壹拳就撂倒了他。
  金德尖聲道:“賈郡公,妳這般私下拿人,長安的高麗人將會人心惶惶……”
  這是個隱晦的警告。
  禦史們會彈劾妳,皇帝會收拾妳……
  金德的眸子中全是瘋狂之色。
  為了兒子,他豁出去了!
  “賈平安,妳敢……”
  “妳的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些。”
  賈平安莞爾,淡淡的道:“拷打!”
  “有人動……”
  金德剛想高喊,就被包東壹拳打在小腹上,瞬間就把腰彎曲的和大蝦壹樣。
  “堵住嘴!”
  賈平安在金家轉悠了壹圈,覺得不錯。
  外面,兩個百騎糾結著。
  “賈郡公在動私刑,妳說咱們要不要去稟告?”
  “稟告個屁!沒有賈郡公,咱們百騎的日子能這般好?”
  “也是,那就……尋個地方喝酒去?”
  “這裏我記得有私下開的酒肆,去問問,喝壹杯,晚些再過來看看賈郡公可要幫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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