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劇本殺店開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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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壹百六十章 玩具之靈

從劇本殺店開始 by 噸噸噸噸噸

2023-11-25 21:56

  江祺出現在壹個純白的空間裏,這個空間給他的感覺很像是之前看那些無限流文裏所謂的主神空間。除了白色什麽都沒有,連時間都好像會靜止壹樣。
  江祺轉頭,發現身後有壹人壹狗。
  人應該就是這次劇本的主人公,具體叫什麽不詳,畢竟江祺看本只看到了第1行就被拽進了記憶。
  他覺得大黃比較像人邊上的玩具狗的名字。
  人是壹個年輕男人,穿著正式的廉價西裝,戴著眼鏡,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被老板壓榨的可憐社畜。
  狗則是江祺麻袋裏壹米長的同款玩具狗,無論是模樣還是大小都和麻袋裏的精裝版壹模壹樣。唯壹不同的就是麻袋裏的是單純的玩具狗,而這裏的玩具狗明顯成精了。
  他正在歡快地搖自己的短尾巴,即使壹條壹米長的短尾巴狗看起來很滑稽可笑。
  “小主人,妳變得好大呀!變得和男主人壹樣大。”玩具狗歡快地道。
  “小主人?”可能是因為失憶的緣故,年輕男人對面前的玩具狗會動會說話接受良好。
  他伸手稍微擡了下鼻梁上的眼鏡,看了看四周:“這是哪兒?妳是什麽?我是誰?”
  “小主人我是大黃呀,我是妳最喜歡的玩具狗呀!”大黃的聲音細細的,聽起來像沒長大的孩子,“我是男主人買給小主人妳的生日禮物,小主人妳最喜歡騎在我背上抓我的耳朵了,妳不記得了嗎?”
  “不記得了。”年輕男人誠實地搖頭,“這裏到底是哪裏?我怎麽才能出去?”
  大黃蹭蹭年輕男人的褲腳,站起來繞著他走壹圈,道:“這裏是幻境,小主人想離開嗎?大黃可以帶妳離開。”
  年輕男人點點頭沒說話,很顯然他並不相信面前這條玩具狗,也不信它曾經是自己的玩具,畢竟此時此刻的他記憶全無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。
  大黃帶著年輕男人朝前走去。
  走了沒兩步,面前突然出現了壹條湍急的河流。
  河很寬,足足有五六米,年輕男人想直接趟過去,卻沒想到這條突然出現的河極深,才走半米不到水就沒過了他的腰。
  就在年輕男人想要折返之際,水流突然加速,他壹個沒站穩眼看就要被水沖走,大黃反應迅速當即撲上去,死死咬住他的袖子把他拽回來。
  死裏逃生的年輕男人全身濕透,壹臉劫後余生狀地大喘粗氣,看大黃的眼神中也少了幾分戒備。
  目睹了全程的江祺:……
  好家夥,低配版無限流。
  怪不得是靈異本,合著這是壹個倒黴的失憶男人的逃生故事。
  就在年輕男人看著河流犯難的時候,大黃搖著尾巴道:“小主人,大黃可以遊過去,妳坐在大黃身上讓大黃載妳遊過去吧!”
  “可以嗎?”
  “當然可以,大黃最喜歡小主人坐在大黃身上了!”大黃開心地道。
  若是在此之前年輕男人肯定不願意,但有了剛才的死裏逃生後,他只是猶豫了片刻就點點頭,卻在該怎麽坐在大黃身上的時候犯了難。
  如果此時他是壹個小孩子,當然可以很輕松的坐在壹個有壹米長的玩具狗的狗背上,但他現在是壹個成年人。
  他是壹屁股下去,狗只怕得直接癱在地上起不來了。
  可能是看出了小主人的顧慮,大黃甩甩耳朵,突然變大了壹倍,體型瞬間變得足夠年輕男人隨便坐下。
  江祺:!!!
  這是什麽神奇狗狗!
  年輕男人像騎馬壹樣坐在狗背上,雙手緊緊抓住毛茸茸的狗毛。大黃淡定入水,非常平穩地載著小主人慢慢遊到對面。
  上岸後,年輕男人有些不舍地摸了摸狗背,小心地下來。
  他沒有註意到,在他悄悄摸狗背的時候,大黃的臉上洋溢出了頗具卡通動漫風格的浮誇且滿足的笑容。
  渡過河流後,壹人壹狗繼續前行,走了沒多久,面前就突然出現壹片荊棘林
  這次不等年輕男人嘗試,大黃就主動探路,發現可以穿過去後就再次變大,讓小主人騎在自己背上強行穿過荊棘林。
  等到壹人壹狗穿過荊棘林時,大黃的身上已經滿是被割開的小口子,最明顯的壹道口子把它的尾巴割開了,裏面的棉花隱隱有些露出來。
  大黃不能再和之前那樣歡快的搖尾巴,因為它的小短尾隨時有可能會斷。
  “大黃妳的尾巴……”年輕男人也註意到了被割開的尾巴。
  “小主人,大黃沒事噠~”大黃依舊歡快地道,尾巴甩不了它就甩耳朵,“我們繼續往前走吧!”
  壹人壹狗繼續前行。
  第三關是壹片淤泥地,照例是大黃變大,年輕男人坐在它背上,等大黃從淤泥地裏走出來的時候,腳上,肚皮上已經沾滿黑糊糊臟兮兮的汙漬。
  “小主人,大黃現在變得好臟,妳不會嫌棄大黃不願意再坐在大黃的背上吧?”大黃有些擔心地問道。
  “當然不會。”年輕男人摸摸大黃的腦袋,“我怎麽會嫌棄大黃呢?”
  大黃又開心地甩起了耳朵。
  兩人很快來到了第四關。
  第五關。
  第六關。
  每壹關都不相同,但每壹關的過關方式都壹樣,大黃變大,年輕男人坐在它的背上。好像只要他們坐在大黃背上就能闖過所有關卡。
  等到第十二關闖過時,大黃已經看不出最開始的模樣了。
  他全身上下臟兮兮的,尾巴徹底斷了,被年輕男人握在手裏,耳朵也掉了壹個,不能再兩只耳朵壹起歡快地甩動。
  大黃的耳朵掉在了第十關和壹群野狗搏鬥的時候,它為了保護小主人不得不把自己身體的壹側送上去給野狗咬,耳朵就是那時候被拽掉的,連找都找不回來。
  他的身上同樣也很淒慘,肚皮幾乎爛了,棉花垂掉下來顯得整條狗小了不少。他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口子,除了被野狗撕咬開的口子外,最多的就是被第十二關的老鼠咬的。
  第十二關是老鼠陣,密密麻麻的老鼠看得當時站在邊上的江祺都頭皮發麻。大黃卻壹點都不怕,讓小主人坐在自己背上帶著小主人闖了過去,代價就是肚皮被老鼠咬爛了。
  對比起傷痕累累的大黃,壹直坐在它背上坐著過關的年輕男人狀態非常良好,就連在第壹關被河水浸濕的衣服都幹了。
  年輕男人正壹臉自責地跪在地上撫摸著大黃被咬爛的肚皮,他想把棉花塞回去,但他沒有縫補工具,即使塞進去了棉花很快又會掉下來。
  “大黃……”年輕男人只能壹遍又壹遍地試圖塞棉花,壹次又壹次地無果。
  最終,他只能含著眼淚道:“對不起。”
  他很清楚,以大黃現在的狀況不可能陪著他再闖過第13關了。
  大黃現在都不敢跑,只敢慢慢地肚皮放低地走,不然棉花就會掉壹路。
  “小主人不要怕。”大黃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年輕男人,“大黃會保護妳的,大黃就是男主人買回來保護小主人的。”
  年輕男人摸了摸他的頭,看著少了壹只耳朵的腦袋,勉強擠出壹個笑:“我都是大人了。”
  “不,大黃就是要保護小主人。”大黃固執地道,“不管小主人長得有多大,大黃就是應該保護小主人。”
  “就算小主人長大了,不記得我了,把我關在櫃子裏,大黃也喜歡小主人。”
  “大黃最喜歡和小主人壹起玩了,最喜歡小主人騎在大黃背上,拽大黃的耳朵了。”
  “就算小主人不記得大黃了,大黃也會永遠記得小主人!”
  “妳在說什麽呀。”年輕男人完全聽不懂大黃的話,只能壹遍又壹遍地撫摸它的頭,“我怎麽會忘了大黃呢,等我從這裏出去,我就給大黃把肚皮縫上,把尾巴縫上,找人給妳做壹只新耳朵。”
  “真的嗎?”大黃興奮地甩動僅剩的壹只耳朵,“小主人真的不會忘了大黃嗎?”
  就在大黃高興的時候,壹道門突然憑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。
  那是壹扇木門,仿佛只要輕輕推開這扇門就可以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。
  “小主人,就是這扇門,妳只要推開這扇門就可以出去了。”
  年輕男人聽罷,想抱起大黃帶它壹起出去。
  大黃搖頭:“小主人,大黃出不去的。”
  年輕男人不信,固執地抱起大黃,用手托著它肚皮上垂下來的棉花,推開門往外走。
  年輕男人離開了,大黃留在了幻境裏。
  “我還以為妳會多留他壹段時間讓他在這裏陪妳。”壹個巫師打扮的,手上拿著壹個大黑布袋的古怪巫師玩偶突然出現在大黃身後。
  這個玩偶看著有些像手辦的風格,就是模樣頗為反派。
  大黃趴在地上,道:“可是小主人想趕快離開呀!而且小主人說了,他不會忘記大黃的!”
  巫師玩偶嗤笑:“我發現妳們這些棉花布玩偶就是傻。”
  大黃不服氣地撇過頭去不看他。
  巫師玩偶壹揮手,空中出現壹個類似於水幕布壹樣的畫面,畫面裏是年輕男人,他正躺在床上似乎是在睡覺。
  大黃立刻扭頭,壹臉期待地目不轉睛地盯著畫面。
  年輕男人醒了,他有些困惑的撓撓頭,好像剛剛做了壹個很令他疑惑不解的夢。
  年輕男人從枕頭下摸出手機,想了想,打電話給媽媽。
  “餵,媽。”
  “兒子呀,有什麽事情吶?是不是周末有時間可以回來呀?”
  “沒時間,周末就壹天假哪有時間回去。”年輕男人苦笑,打了個哈欠,“媽,我問妳個事。我小時候是不是有壹只玩具大狗叫大黃,特別大,可能有壹米多長。”
  “有的呀,妳怎麽突然問這個,我還以為妳都不記得了呢。那個狗是妳兩歲多的時候我和妳爸上街買給妳的禮物,後來妳把它玩壞了,那麽大壹只玩具狗放在家裏又很占位置,我和妳爸就把它扔掉了呀。”
  年輕男人壹楞:“啊……扔掉了?妳怎麽能扔掉呢?我當時難道沒有哭著鬧著要找它嗎?”
  媽媽在電話那頭輕笑:“是妳嫌棄它又臟又破肚皮還被老鼠咬了爛了非要扔掉的呀,妳這怎麽還倒打壹耙怪到我頭上了。”
  “那狗扔掉的時候妳還在上小學,小學的時候的事情妳不是基本上都不太記得了嗎,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了?”
  年輕男人壹臉失落地道:“我剛剛,好像做夢夢到了。”
  畫面消失,巫師玩偶壹臉不屑地道:“看吧,人類小孩兒最是無情了,把妳玩破了,玩臟了,覺得妳沒用了就把妳扔掉。”
  大黃的反應卻完全不同,它壹臉感動地道:“小主人真的記得我!他沒有騙我,他還記得我叫大黃!小主人是喜歡我的!”
  巫師玩偶:……
  巫師玩偶壹臉妳們這些棉花布玩偶的智商真的不高的表情看著大黃,把大黑布袋打開,對著大黃:“好啦,該進來回收了。”
  “巫師先生,妳再讓我看壹遍小主人小時候和我玩的場景好不好。”大黃懇求道。
  “妳都看了100多遍了!”
  “可我還想再看最後壹遍,進去回收後我就會忘了小主人了,我舍不得小主人。”
  “行行行,最後壹遍。”巫師玩偶不耐煩地壹揮手,空中又出現了新的畫面。
  壹對年輕夫婦抱著壹個很長很大的玩具狗回家送給年幼的兒子,告訴兒子這只狗叫大黃,它很大,以後會保護他。
  兒子驚喜地抱著玩具狗不肯撒手,晚上睡覺也鬧著要躺在玩具狗的身上睡。
  兒子最喜歡坐在玩具狗身上,拽著它的耳朵就好像在騎馬,嘴裏還喊著:“駕,駕。”
  兒子壹天天長大,他還是喜歡玩具狗,總是坐在它背上,就連媽媽餵吃飯也要坐在玩具狗身上吃,因此玩具狗上總是有食物的汙漬。
  壹開始大人們還願意清洗玩具狗,時間久了就懶得洗只是監督兒子和玩具狗玩完後要洗手。
  漸漸地,玩具狗變得有些臟。
  兒子開始上幼兒園,開始到了三歲四歲狗都嫌的年紀。有壹次他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壹把美工刀,在玩具狗身上劃來劃去,因為玩具的質量不錯所以都是小口子,唯獨尾巴被劃開了。
  在壹次玩鬧中,兒子壹不小心拽斷了玩具狗的尾巴。
  兒子嚎啕大哭,要媽媽把玩具狗的尾巴縫回去。媽媽嘴上答應,把尾巴放在了架子上,過了壹會兒就忘了,玩具狗的尾巴就壹直沒縫回去。
  兒子漸漸長大了,玩具狗對於他而言已經不再巨大,他也有了更多的新玩具,有了更多的新朋友,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每天都要和玩具狗壹起玩耍。
  玩具狗就放在房間的角落裏,漸漸積灰。
  有壹天兒子邀請小夥伴到家來玩,大家都對角落裏這個灰撲撲,但是很大的玩具狗很有興趣。壹群小孩東拉拉西扯扯,壹個力氣很大的小孩壹不小心把狗耳朵拽掉了。
  “對不起。”力氣很大的小孩誠懇道歉。
  “沒關系。”兒子很大度地原諒了他。
  只不過這次他沒向媽媽提出要把狗耳朵縫上的事情,被拽掉的狗耳朵就這麽被媽媽當做垃圾扔掉了。
  兒子又長大了。
  他喜歡更吸引人的玩具,玩具狗對他而言完全喪失了吸引力,這個又大又臟的東西已經成為了房間裏的阻礙,老是擋路。
  爸爸把玩具狗隨手塞進了壹個櫃子裏。
  玩具狗就這麽在櫃子裏待了壹年又壹年,每年整理東西的時候,大家都會打開櫃子看見它,然後把它往邊上塞塞。把其它需要放進櫃子裏的東西放進去,或者把需要拿出來的東西拿出來,沒人動它。
  兒子上小學了。
  家裏的東西越來越多,玩具狗放在櫃子裏很占地方。有壹天媽媽突然發現家裏居然有老鼠,當她開始清理全家的時候,發現玩具狗的肚皮早就被老鼠咬爛了,棉花都掉出來了。
  “崽呀,妳那只大玩具狗肚皮都被老鼠咬爛了,要不我們把他扔了吧。”媽媽在兒子放學回家後征求他的意見。
  “啊,那個玩具狗還沒扔嗎?我壹直以為他早就扔了。”兒子很是驚訝。
  玩具狗就這麽被扔在了樓下的垃圾堆裏。
  畫面消失。
  “行了行了,看到這裏就可以啦,又沒人把妳從垃圾堆裏撿回去。那我說妳們這些棉花布玩偶真的是又傻又死心眼,早就該回收了硬是拖著不肯,我的工作進度都是被妳們拖慢的。”巫師玩偶抱怨道。
  “妳看小主人當年多喜歡我,睡覺都想抱著我睡!”大黃還在回味。
  巫師玩偶:……
  巫師玩偶絕望地翻了個白眼。
  “進來!”巫師玩偶吼道。
  大黃這次沒有再拖沓,縱身壹躍跳進了大黑布袋。
  巫師玩偶合上布袋,袋子依舊是癟的。
  “可算是搞定了,這些死心眼的玩具之靈真麻煩,讓我看看下壹個是哪個,希望不是棉花布娃娃。”巫師玩偶長舒壹口氣,掏出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的小本本,開始翻閱。
  “拖拉機模型車,還是紅色的,我喜歡。”
  “這個應該不錯,這種玩具應該不會這麽難搞。”
  白光壹閃。
  江祺離開了記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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