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親人重逢
冷香谷 by 花間浪子
2018-6-13 19:34
托抱著藍天鵬急急飛馳的金氅人,不時回看壹眼皇甫慧和歐陽紫,這時見她們兩人窮追不舍,不由暗暗焦急。因為,她關心懷中的藍天鵬,深怕他穴道被制過久,而影響了他的身體,是以,只得盡展輕功,直向正西城角馳去。追在後面的皇甫慧和歐陽紫,見前面電掣飛馳的金氅人,兩臂還抱著壹個人,尚且被她愈拉愈遠,兩人的芳心中,自然又急又氣。尤其,鵬弟弟絕不能讓對方擄去,否則,壹年多來的心血,精力,豈不付諸流水,而最重要的還是鵬弟弟的安危。
這時見前面的金氅人,直奔正西城角,顯然是企圖以城墻為掩蔽,或是進城,或是躲進隱蔽之處。皇甫慧和歐陽紫,在當今武林中,素以輕功高絕著稱,這時竟被壹個冒充他們的人,反而將她們拋在身後。而且,還托抑著藍天鵬,這若是傳揚開去,還有何顏面回到總壇主去見所屬的那些人?心念至此,不但竭盡全力追趕,而且,不管對方那人是誰,必須設法將她攔住。念及至此,向著歐陽紫壹揮手,急聲說:“紫妹妹,妳先監視,我在她身後盯著追去了。”如此壹吩咐,其中壹人,直向就近的北城墻前馳去,顯然,奔向城墻的是歐陽紫,跟在金氅身後的是皇甫慧。
前面飛馳的金氅人回頭壹看,自然明白了兩人的意圖,心中不由暗喜,突然施展奇特身法,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,射進連著西關城外大街的茂林內。金氅人壹進入茂林,再不遲疑,反而蜇身向北疾馳。前進約二三十丈,即見壹座建於林空中央的籬墻茅屋。
金氅人來至近前,毫不遲疑的飛身縱進院內。院內僅三棟茅屋,俱都壹片漆黑,房內的人,顯然都已經入睡了。金氅毫不遲疑的抱著藍天鵬,逕向西面的壹棟茅屋門前走去,好似回到自己的家裏那樣,用足尖抵開虛掩著的門走了進去。就在她走進房門的同時,上房茅屋內,已傳來壹個內力充沛,而又低沈的慈樣聲音:“是蕭姑娘回來了嗎?”
金氅人壹聽,立即恭謹的應了聲:“是的,江前輩。”說罷,以肘輕掩門,抱著藍天鵬,逢向內室走去。
半昏睡狀態的藍天鵬,在感覺中,知道抱著他的金氅人用足尖抵開了門,但是,在恍忽中,聽到有人問「蕭姑娘」時,他的心頭不由壹震。他很想用力挺身躍下地來,但是他卻無能為力。但在他的心靈意識中,他知道抱著他的金氅人,就是他的表姐蕭瓊華。當他壹想到和他同樣苦命的蕭瓊華時,泉湧般的淚水,立時由他的睫縫中,籟籟的滾了出來。金氅人將藍天鵬放在床上,立即脫下了金氅。
果然,正是壹身綠衣,天生麗質,而被「長白神尼」在雪夜中救走的蕭瓊華,這時她已清淚滿面,宛如帶雨的梨花!但是,當她俯首察看藍天鵬時,發現他的淚水,也正由睫縫中流出來,不由驚喜的脫口喊呼著:“鵬弟弟,鵬弟弟,鵬弟弟……”
當她呼到「鵬弟弟」時,已悲痛得泣不成聲了。但是,藍天鵬的淚水流得更急了,卻沒有睜開眼睛。蕭瓊華看得壹楞,她原以為藍天鵬自己解開了穴道,這時才想起他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。於是,急忙舒掌在藍天鵬的「命門」上拍了壹下。
藍天鵬的真氣壹通,立即睜開了眼睛,當他看到坐在床緣上的綠衣人,果真是夢寐都在想念的表姐蕭瓊華時,他不由也脫口戚呼了聲:“表姐——”
戚呼聲中,伸臂將蕭瓊華抱住,壹頭撲進蕭瓊華的懷裏哭了。蕭瓊華知道,舉目人世,只有她是藍天鵬最親的人了,是以,她也輕聲哭泣低呼:“鵬弟弟……鵬弟弟……”低呼聲中,緊緊的抱著藍天鵬的肩背,淚下如雨。
藍天鵬愈哭愈悲,想到了父死家毀和義仆藍福,滿腹悲痛,似乎要壹下向蕭瓊華傾吐。蕭瓊華雖然比藍天鵬大兩歲,但那究竟是個女孩子,她原想見到藍天鵬放聲痛哭壹場,哭盡壹年來分別後的懸念之苦。這時見藍天鵬哭得比她還兇,她才發覺到她是姐姐,她應該負起對他的勸慰,鼓勵,關懷和照顧。
尤其,註意他的身體,武功,和雪報血仇的決心,以及,重建家園,重振「冷香谷」昔年在武林中的聲譽。心念已定,正待用手去推藍天鵬的肩頭,院中突然傳來壹聲蒼勁的低咳聲。藍天鵬雖然在悲憤痛哭,但他的聽覺仍極靈敏,壹聽那聲低咳,知道是方才問話的老人,立即坐直了身軀。就在這時,門外已響起方才的蒼勁聲音問:“蕭姑娘,是誰呀?”
蕭瓊華早已起身迎了出去,同時強抑哭聲說:“江前輩請進,是我鵬弟弟。”
藍天鵬知是與自家有關的人,也急步迎了出去。就在藍天鵬走出內室房門的同時,壹個身穿上布衣褲,面色紅潤,目光炯炯有神的老人走進來。蕭瓊華正待拿火種燃燈,老人已出聲阻止說:“燃燈容易惹眼,好在大家都能看得見。”
蕭瓊華立即放下火種,向著藍天鵬,仍有些抽噎的介紹說:“鵬弟弟,這位是江前輩,人稱「仙居俠隱」,快上前叩見。”
藍天鵬壹聽「叩見」,知是極有淵源的長輩,趕緊深深壹揖,恭聲說:“晚輩藍天鵬,叩見江前輩。”說罷,屈膝就待跪下去。
「仙居隱俠」趕緊伸手扶住,同時,慈祥的說:“賢侄免禮,妳們表姐弟久別重逢,自是不免抱頭痛哭壹場,痛述感傷,但此刻夜深人靜,容易招惹事端,不得不暫且忍耐……”
藍天鵬和蕭瓊華自然明白老人的意思,是以,同時恭聲應了聲是。「仙居俠隱」慈祥的壹頷首,繼續說:“妳們兩人先敘別懷,天明後我們再談。”說罷,轉身就待離去。
藍天鵬壹聽「天明」,頓時想起店中尚有馬匹,不自覺的恭聲問:“請問江前輩,現在是什麽時刻了?”
「仙居俠隱」立即看了壹眼門外夜空說:“再有半個時辰,天光就要大亮了。”
藍天鵬壹聽,不由焦急的望著蕭瓊華,說:“表姐,我客店裏還有馬匹……”
話未說完,蕭瓊華已有些生氣的低聲問:“只是為了去拉馬?”
藍天鵬沒有聽出蕭瓊華的話中另有含意,是以,毫不遲疑頷首說:“是的,只有壹匹馬,如果大明店夥送面水不見了人,必定……”
話未說完,「仙居俠隱」已抽言問:“賢侄住的是哪壹家店?”
藍天鵬立即回答說:“什麽店名晚輩不知道,只記得靠近東門護城河邊的第壹家……”
蕭瓊華聽得黛眉壹蹙,正待說什麽,「仙居俠隱」已含笑說:“那壹家客棧老朽曉得,我這就去代妳將馬拉來。”說罷,右袖輕拂,飄然縱出屋去。
藍天鵬壹見,趕緊拱揖恭聲說:“多謝前輩。”揖罷直身,「仙居俠隱」已飛身縱了竹籬。
蕭瓊華順手掩門,同時,玉手壹指上首椅子說:“有江前輩去拉馬,該不會有什麽擔心了吧?我們就坐在這裏談吧。”
藍天鵬應了聲是,卻在下首椅上坐下來。蕭瓊華雖然是姐姐,但她卻早把藍天鵬視為自己的未婚夫婿,處處對他心存尊敬,這時見他坐在下首,也不便說什麽,就在上首椅上坐下來。兩人經過「仙居俠隱」,有意前來打斷重逢後的痛哭,兩人的情緒果然逐漸平靜下來了。蕭該華想到她親眼看見,藍天鵬在城內壹家豪華客店裏,和壹個黃衣美麗少女說話,而藍天鵬卻說他的馬匹寄在東門外的客店裏。
她有心追問藍天鵬和那個黃衣女子的關系,以及為什麽稱呼兩個「金線無影」為姐姐,又怕藍天鵬惱她妒嫉,而且,壹見面先不問別後情形,卻問這些兒女私情的事,未免太不通情理了。心念未畢,藍天鵬已星目滿含淚水,戚聲問:“聽先師事後說,妳是被「長白神尼」老前輩救去的?”
話未說完,蕭瓊華已有些生氣的說:“想起妳那位師父,我心裏就有氣。”
藍天鵬解釋說:“小弟也曾為此與先爭論,但是,當他老人家說明當時的情形時,以及他被斬斷的兩腿,他老人家在「神尼」老前輩追趕下,實在無法顧及姐姐……”
蕭瓊華立即忿忿的說:“他至少應該先解開我的穴道。”
藍天鵬立即正色問:“那時姐姐會讓他將小弟帶走嗎?”
蕭瓊華立即理直氣壯的說:“有什麽不可以?”
藍天鵬正我解釋說:“姐姐至少會問清了他老人家的姓名底細,才會放他老人家去,姐姐可還記得,先師走後不久,妳便看到了神尼?”如此壹說,蕭瓊華頓時無話可說了,只得改口問:“妳口中壹直都在稱先師,莫非那位丁大俠已經仙逝了不成?”
藍天鵬聽得壹楞,不由驚異的問:“咦,姐姐怎知稱師姓丁?”
蕭瓊華立即解釋說:“當時「神尼」追趕他時,便已經知道他是丁大俠了。”
蕭瓊華嘆口氣說:“當時,我很恨丁大俠,所以到達涵綠谷後,堅持要他神尼老人家說出,擄走妳的那人是誰?為何那等殘忍、狠毒?神尼老人家拗不過我,最後終於告訴我,他是「飛雲絕筆」丁大俠。她老人家決心追回那壹葫蘆「雪參冰果瓊漿露」的目的,並非過份珍惜而又那麽吝嗇。因為她老人家知道了大俠個性偏激,已經幾近瘋狂,深怕他練成了什麽奇異功夫去找「銀衫劍客」歐陽大俠……”
藍天鵬聽得心中壹驚,不由脫口說:“原來神尼老人家,也知道先師與「銀衫劍客」間的嫌怨?”
蕭瓊華點點頭,繼續說:“我在神尼處學劍十月,藝滿下山。第壹件事是先回家去看了看,然後,又去了壹趟摩天嶺的「冷香山莊」……”
藍天鵬壹聽「冷香山莊」,星目中又有了淚光,不自覺的關切問:“莊上情形怎麽樣?”
蕭瓊華也日含淚水說:“被燒掉的房屋,早已修復了,當時對氏二賊放火目的,旨在照亮谷中以便追擊我們兩人。而正因為我們兩人的逃走,使得對氏二賊,無暇殺太多的莊丁和仆人……”
藍天鵬壹聽,不由又流著淚問:“我爹是否……”
蕭瓊華立即流淚解釋說:“舅舅不遭殺害,對氏二賊哪能抽身去追妳我?”
藍天鵬壹聽,再度放聲前哭說:“父仇未報,貪生怕死,我實在不算是人……”
蕭瓊華壹見,立即寬聲說:“舅舅和藍福已被葬在斜崖橫嶺上,安息有處,妳也不必過分哀痛,我們現在報仇要緊。”說此壹頓又正色問:“妳現在在武林中,已經很有名氣了。崆峒派和「龍鳳會」都很註意妳的行蹤,難道對氏二賊沒有自動前找妳?”
藍天鵬懊惱的嘆口氣,說:“只有在離開梵凈山的幾天之後,遇見了「鐵臂頭陀」……”
蕭瓊華聽得精神壹振,不日脫口急聲說:“「鐵臂頭陀」就是對氏雙賊的師父呀,妳知不知道呢?”
藍天鵬點點頭,就將那天在辰溪城廟前碰見「鐵臂頭陀」的事,說了壹遍。蕭瓊華聽說藍天鵬以壹雙肉掌,竟劈斷了「鐵臂頭陀」的鐵臂,不由大吃壹驚,因而,不自覺的脫口問:“妳在這九個月中。都是學了些什麽神奇武功?”
藍天鵬見問,索性由「飛雲絕筆」在冷香谷說起,直到下山遇見歐陽紫,以及誘他到辰溪城與皇甫慧相遇,劈斷了「鐵臂頭陀」的臂,又在酒樓上遇見了蘭香姬,由城南湖前去天臺,而後前括蒼山,直說到來至仙居東關,他和蕭瓊華相見。
蕭瓊華聽罷,不由關切的問:“妳說的那位蘭姑娘就是「霜劍神蹤」吉女俠的愛女?”
藍天鵬頷首說:“不錯,她見過姑母,但沒見過妳。”
蕭瓊華卻遲疑的說:“可是崆峒的掌門人「玉虛」上人是她的大堂哥,妳曾連殺兩名崆峒派的弟子和厲山兄弟,已經是崆峒派的仇敵。現在妳又去向「玉虛」要黑手三郎,壹旦雙方發生爭執,大打出手,蘭香姬還會看在我娘和她娘姐妹的份上,幫助妳嗎?”
藍天鵬方才在談到在天聰莊掌斃厲山兄弟時,為了怕蕭瓊華會錯了意,是以,對蘭香姬連續施展七個劍式的事,沒有敢提。而且,也沒提他的風流事,他想呆會再說,這時見蕭瓊華如此問,只得說:“現在遇到表姐,自然請表姐同我壹起去了。”
蕭瓊華壹聽,芳心自然高興,但她卻不得不關切的問:“可是妳兩位師姐怎麽辦?”
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:“她們有她們的「龍鳳會」,她們怎能分身前去?”
蕭瓊華立即正色說:“龍鳳會」高手如雲,難道非她們兩人坐鎮括蒼山不能辦事?”
藍天鵬說道:“這到不是。”
蕭瓊華立即說:“如果她們關切妳的安危,擔心妳勢單力孤……”
藍天鵬立即接口說:“現在有了姐姐,她們自然就不擔心了。”
蕭瓊華突然明眸壹轉,嬌靨緋紅,有些遲疑的問:“她們可知道妳還有我這個表姐……”
藍天鵬剛才沒和蕭瓊華說起關於自己的事情,這時正好機會合適,當下對蕭瓊華道:“表姐,妳可知道父親和姑母曾經商量,壹等我滿二十歲,就和姐姐成婚的事?”
蕭瓊華臉壹紅道:“我知道。”
藍天鵬道:“表姐,我對不住妳。”
蕭瓊華壹驚,急忙道:“鵬弟弟,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,妳快說。”蕭瓊華直覺的感覺是與女孩子有關。
藍天鵬當下壹五壹十的全向蕭瓊華交了底,因為蕭瓊華是他世上唯壹的親人,也是他當然的未婚妻,所以他不能對她有任何隱瞞。蕭瓊華聽完,沒有說話,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。藍天鵬小心地道:“表姐,我知道是我不好,但我確實感覺不能對不起她們。”
蕭瓊華壹臉嚴肅地道:“這些女孩子,妳真的愛她們,而且,會愛她們壹輩子?”
藍天鵬毫不遲疑地點點頭:“是的,我會愛她們壹輩子,不管她們的出身怎麽樣,或者她們以前怎麽樣,反正她們今後就是我的妻子,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她們。”
蕭瓊華又道:“那妳愛表姐麽?”
藍天鵬定定地望著蕭瓊華道:“表姐,我從小就喜歡妳,我夢想妳成為我的妻子已經有很多年了。我魂牽夢縈,想的都是妳。所以,我壹定要取得妳的諒解,如果妳能容下她們,那麽我們壹定能夠共同生活得很愉快;如果妳不能諒解,那我只有終生不娶。”
蕭瓊華道:“妳是真的愛表姐,而不是因為父母之言?”
藍天鵬對天盟誓道:“蒼天在上,我藍天鵬愛表姐蕭瓊華之心,今生不變,如若有違,讓我不得好……”
「死」在未出口,香風壹閃,蕭瓊華已捂住了藍天鵬的嘴:“鵬弟弟,別說了,姐姐相信妳……哦……”蕭瓊華話未說完,已被藍天鵬壹把摟在懷裏,狠狠地吻了起來。同時,藍天鵬壹雙魔手也沒有閑著,在蕭瓊華身上凹凸之處遊走不停,蕭瓊華何嘗經歷過如此陣仗,立時癱軟在漓鵬懷裏,任憑藍天鵬上下其手。
許久,許久,藍天鵬才滿足的移開嘴唇,蕭瓊華依偎在藍天鵬懷裏,大口大口的喘著氣,好壹會兒才緩過勁來,滿臉嬌羞地道:“鵬弟弟,妳學壞了。”
藍天鵬滿足地擁著蕭瓊華道:“瓊姐姐,妳真美。能得妳為妻,真是我前生修來的福分。”
蕭瓊華道:“那妳準備怎麽安置其他的姐妹?”
藍天鵬道:“瓊姐姐,妳當然是她們的大姐頭啦,全聽妳的啦。”
蕭瓊華道:“妳也不能怠慢了她們,妳要壹視同仁,不偏不倚才行。”
藍天鵬道:“我當然會壹視同仁,但是,瓊姐姐妳是特殊的,妳與她們不同,妳是我唯壹的親人啊。”
蕭瓊華道:“我可不要特殊,妳必須壹視同仁,閨房之內才不會起爭執。我只要妳心中有姐姐,姐姐就很滿意了。”
藍天鵬道:“姐姐說哪裏話?”
蕭瓊華笑道:“剛才妳說「對不起」的時候,我可真緊張,以為妳不要我了,差壹點當場暈倒。但是,有壹股力量在支撐我,在心裏對我說:「聽他說下去,讓他說完」,當時我真想哭。”
藍天鵬滿含歉意地道:“瓊姐姐,都怪我,委屈妳了。”
蕭瓊華笑道:“我可不敢獨占,到時候世上又添了幾多癡男怨女,我作的孽就大了。”
藍天鵬道:“瓊姐姐,妳真好。”兩人又吻在壹處,溫存半晌,才又重新聊了起來。
蕭瓊華關切的問:“鵬弟弟,妳不覺得我們應該先去找對氏二賊,報過了親仇之報,再去崆峒山,找「玉虛」上人……”
話未說完,藍天鵬已插言說:“小弟認為由此地先去梵凈山,徹底將先師的石屋清查壹番,因為那上半本「金剛降魔寶錄」,有關武林安危。而且,也是歐陽伯母壹再交待小弟急切先辦的第壹件事,所以要先辦此事。之後,我才……”
話未說完,蕭瓊華已欣然打斷他的話,含情脈脈地道:“鵬弟弟,妳不必再說了,妳到哪裏去,姐姐就跟妳到哪裏去,壹切聽妳的。”
藍天鵬壹聽,不由笑問:“神尼老人家沒有命妳辦什麽事?”
蕭瓊華搖首壹笑說:“沒有,她老人家,久與武林隔絕,早已沒有了什麽恩怨嫌仇。我這壹次下山南來,壹方面是尋找丁大俠和妳的居處,壹方面尋找對氏二賊的蹤跡……”
藍天鵬不由急切的問:“姐姐可偵察到二賊的蹤跡……”
蕭瓊華立即迷惑的說:“奇怪,我這壹路行來,竟沒有打聽到他們的半點消息。”
藍天鵬立即輕哼壹聲,忿忿的說:“這兩個狗賊,必是經過先師的教訓,自知技不如人,深藏不出,可能是躲到邊遠地區去了。”
蕭瓊華憂郁的說:“如今,妳又肉掌劈斷了二賊師父「鐵臂頭陀」杖以成名的鐵臂,二賊聽到了必然更加膽寒,逼得他們遠走高飛……”
話未說完,藍天鵬已忿忿的說:“當時小弟本想將那賊頭陀壹掌擊斃,但是皇甫姐姐卻在旁講情,放他壹條生路。”
蕭瓊華知道了皇甫慧和歐陽紫對藍天鵬有了贈劍傳技之恩,以及她們與藍天鵬的關系後,知道她們已經是同室的姐妹,對她們兩人自然也暗自感激,當然也沒有了任何的妒意。這時,聽藍天鵬壹說,也附聲說:“她這樣說法,也不無道理。”
說此壹頓,突然又以警告的口吻,正色說:“鵬弟弟,妳雖下山不久,但名氣卻大的緊,這樣總不太好。所謂「樹大招風,人高招嫉」。我壹過長江,便聽到妳在高家樓戲「了塵」與五虎,掌斷「鐵臂頭陀」右臂的事。所以,我才能在很短的期間內找到妳。”
藍天鵬壹聽,不由分辯說:“有時候在那種場合中,在那種情勢下,逼得妳只有那壹條路可走。”
蕭瓊華沒有接腔,繼續說:“還有,神尼在我下山時,還擔心妳已變成壹個性情乖癖,神態狂傲的人呢,而且,還壹再的叮囑我……”
藍天鵬立即頷首說:“在梵凈山上,我的確變得暴燥易怒,性情孤癬,還好有師妹丁夢梅陪我,使我得心情平靜了許多。下了梵凈山,進了平地,看到路上的揖讓有禮,加之想到父親平素的教誨,心情逐漸平靜,同時也發覺了自己的急怒暴燥,都是與事無益,反而有害的……”
蕭瓊華安慰的說:“聽了妳最後兩句話,姐姐才真的放了心。”
藍天鵬卻感慨的搖搖頭,繼續說:“由於心中壹直念念不忘殺父毀家之仇,有時仍忍不住怒火上升,暗泛殺機……”
蕭瓊華壹聽,故意寬聲說:“今後有我跟著妳,我會隨時提醒妳。”話聲甫落,院中已響起壹陣衣袂破風聲。蕭瓊華壹聽,立即起身說:“是江前輩回來了。”
藍天鵬也急忙起身,但卻驚異的說:“怎的未聽見馬蹄聲?”說話之間,蕭瓊華已將房門的開,天光早已大亮。只見紅光滿面,壹身布衣的「仙居俠隱」,正飛向越過竹籬,向門前落來。
蕭瓊華第壹個行出聲問:“江前輩,馬呢?”
「仙居俠隱」足尖剛點地面,已急聲說:“情形有了變化。”
藍天鵬心中壹驚,不由插言問:“出了什麽事嗎?江前輩?”
「仙居俠隱」壹指房門,說:“我們進屋裏談。”說罷,當先走進門內。藍天鵬和蕭瓊華跟在身後,壹等「仙居俠隱」落座,同時急切的問:“可是「龍鳳會」……”
話剛開口,「仙居俠隱」已不解的問:“咦,妳們怎的知道,昨夜妳們和他們發生爭執?”
蕭瓊華為了知道原因,首先解釋說:“金線無影」就是我鵬弟弟的師姐,我將她們的師弟擄來……”
「仙居俠隱」壹聽,不禁迷惑的問:“她們……”
藍天鵬趕緊解釋說:“晚輩有兩位師姐。”
「仙居俠隱」壹聽,立即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說:“妳這兩位師姐可真厲害,老朽還沒有到那家客店近前,便看出苗頭不對了。”
蕭瓊華不由關切的問:“他們可是將客棧監視了?”
「仙居俠隱」壹點頭說:“不錯,我發現那家客店附近的房面上潛伏著有人,立時提高了警惕,沒有敢馬上接近。直到方才街上已擠滿了進城賣菜的小販,我才悄悄走近那家客店門前,店門是虛掩的,夥計們正忙著給客人們送早點洗面水。我壹看情形,心知要糟,急忙去找王掌櫃,我去時,壹個店夥正向王掌櫃的報告藍賢侄不見了,但沒有拉走馬匹。我壹聽急忙向王掌櫃的走去,並向他說明來意,他立即滿口答應,並讓店夥去拉馬,但是,就在這時,門外也走進壹人……”說此壹頓,轉首望著蕭瓊華和藍天鵬,加強語氣的問:“妳們猜是誰?”
蕭瓊華和藍天鵬壹看「仙居俠隱」問話的方式,知是大有來歷的人物,不由齊聲問:“可是「金線無影」本人?”
「仙居俠隱」哦了壹聲,說:“壹會之尊,怎可隨便現身?我說的也是壹位大人物——「雙掌震寰宇」郭總堂主,是大人物吧?”
藍天鵬聽得驚「噢」壹聲,不由關切的問:“郭總堂主怎麽說?”
「仙居俠隱」深深壹笑,說:“他們說些什麽,我沒有聽見,他們是進房內談的。但他走後王掌櫃卻愁眉苦臉的對我說,妳的那匹血火馬寶馬,除非妳本人前去,任何人不能拉走。”
蕭瓊華壹聽,不由望著藍天鵬問道:“這該怎麽辦?”
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:“還是我自己去好了,並將昨天的事向兩位師姐解釋解釋。”
話聲甫落,「仙居俠隱」已贊同的說:“對,藍賢侄壹出面,壹切事都解決了,最好瓊華賢侄女也壹塊去,自家人,早晚都會碰頭的,不如早見早好。”
藍天鵬立即興奮的起身說:“表姐,我們走吧,我們要想避著她們的眼線作事情,那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蕭瓊華胸有成竹的淡雅壹笑說:“好吧,我去備馬。”說罷,起身就待離去。
「仙居俠隱」壹見,立即笑著說:“賢侄女,妳還是整理整理妳身邊的東西吧,我去備馬了。”
蕭瓊華也不堅持,道了聲謝,逕自走進內室。藍天鵬代蕭瓊華將「仙居俠隱」送至門口,依然坐回原處。他坐在椅上靜想,他認為皇甫慧和歐陽紫使在炙東關街上未走,既然「雙掌震寰宇」在此出現了,必是和皇甫慧兩人同來。
片刻過去了,蕭瓊華才容光煥發的走出來。藍天鵬急忙凝神壹看,星目倏壹亮——只見蕭瓊華。雖然衣著未換,依然是壹身綠緞勁衣短劍毫,但她嬌靨美如鮮花,較之方才卻更增艷麗。當然,在蕭瓊華的下意識中,深怕自己的美,比不上歐陽紫和皇甫慧,是以,才刻意的打扮了壹番。
這時見鵬弟弟望著她看傻了,心頭上先升起壹絲蜜意,同時,她也看出她的美麗,也許已勝這歐陽紫兩人,至少在氣質上和她們兩人有所不同。是以,嬌媚的壹笑,似裝嗔聲問:“怎麽?從小在壹起的表姐,妳不認識了?”
藍天鵬急忙壹定心神,不好意思的壹笑說:“姐姐原是傾國傾城之貌,如今壹年未見,已變得賽過月中嫦娥了。”
蕭瓊華壹聽,嬌靨含嗔,芳心暗喜,不由忍笑唉聲說:“妳原是知書達禮的少谷主,如今壹年不見,卻變成了油腔滑調的紈絝子弟了。”藍天鵬聽了正待說什麽,院外已傳來馬蹄輕響。蕭瓊華急步迎出去說:“江前輩備馬來了。”
藍天鵬緊跟而出,定睛壹看,心頭壹震。只見「仙居俠隱」手裏拉著的神駿青馬,十分眼熟,不由脫口聲問:“表姐,這不是妳丟在北山雪中的小青嗎?”
青馬壹見藍天鵬,也不由豎耳發出壹聲歡嘶!蕭瓊華立即帶著笑說道:“不錯,就是我們常騎的那匹小青馬。”說罷,又向「仙居俠隱」道聲謝,運將青馬拉過來。
藍天鵬壹聽是小青,不由升起壹出親切之感,急步走至青馬前,親切的伸出手來,撫摸著小青的肩頭和長鬃。小青則不停的輕搖著頭,甩著尾,並發出聲聲愉快的低嘶。「仙居俠隱」早已拉開了籬院門,同時,笑著說:“由此地到西關大街,妳們均可壹馬雙騎,進入城內,恐怕就壹個乘馬,壹個徒步了。”
藍天鵬和蕭瓊華笑壹笑,沒有說什麽,僅向「仙居俠隱」打擾之情,逕自拉馬走了出來。蕭瓊華拉馬進入樹林後,立即望著藍天鵬,含羞笑著說:“還象我們小時候那樣吧?”
藍天鵬壹聽,心中立即想起和蕭瓊華在摩天嶺山區中共騎壹馬的情景,是以,也愉快的說:“好呀,我還是立在鞍後頭。”
蕭瓊華深情的看了藍天鵬壹眼,飛身縱落鞍上,徐徐控逼向正南馳去。藍天鵬壹等青馬起步,立即飛身縱至馬股上,壹只手輕輕技在蕭瓊華的香肩上。蕭瓊華在這壹剎那,內心有著無比的愉快,而立在馬股上的藍天鵬,似乎又回到了他已逝去的童年時代。
小青是壹匹頗通人性的良馬,跑起來雖然快捷如飛,但坐立在它背股上的蕭瓊華和藍天鵬,卻覺得穩如磐石。片刻工夫,已到了西關城外的大街後邊,蕭瓊華趁著尚無行人之際,徐徐將馬停了下來。藍天鵬立即跳下馬來,說:“我們穿城而過,過分惹眼,還是壹前壹後……”話未說完,蕭瓊華已愉快的說:“那我先在前面走了。”說罷,略微壹抖絲僵,縱馬向西關大街馳去。
蕭瓊華壹走,藍天鵬也急步向西門走去。進入西關城內,無心細看街景,壹味的在行人中大步前進。出了東關城門,紅日已升起三竿了。到達客棧門前,正好是接待過他的那名店夥立在店門前。店夥壹見藍天鵬,立即急步上前,在神色驚喜中,兼有些緊張的說:“爺,您可回來啦,有壹位老爺子正在上房等您。”
藍天鵬「噢」了壹聲,不由關切的問:“他有沒有說出姓名和來意?”
說話之間,依然匆匆向店內前進。店夥壹見,只得趕緊跟上前去,同時回答說:“是我們王掌櫃那位老爺子前去接待的。”
藍天鵬聽得心中壹動,斷定心是「雙掌震寰宇」郭總堂主無疑,不由停身止步,繼續關切的問:“除了那位老英雄,可還有其他人?”
店夥立即搖搖頭說:“沒有,就那位老爺子壹人。”
藍天鵬壹聽,即在懷中取出壹塊碎銀,交給店夥,說:“稍時還有壹位穿綠衣背寶劍,騎青馬的姑娘前來找我,妳可以立即引她前來見我。”
店夥壹面接銀,壹面連連躬身笑著說:“爺,您放心,只要那位姑娘來了,小的壹定會領她去。”
藍天鵬無暇多扯,揮揮手,徑自向後店走去。繞過迎壁壹看,「雙掌震寰宇」已聽到推門聲,正由上房中走出來。「雙掌震寰宇」壹見,趕緊下階抱拳,謙恭的說:“少谷主回來了?”
藍天鵬急忙拱手還禮,並急上數步,問:“總堂主,讓妳久等了。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趕緊謙遜說:“哪裏,沒有多少時候。”
說話之間,兩人並肩進入上房。藍天鵬壹面肅手請「雙掌震寰宇」就座,壹面關切的問:“慧姐姐和紫姐姐沒來?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在左側上壹張漆椅上坐好,欠身回答說:“她們兩位行動不便,所以派老朽在此恭候,並命老朽轉告少谷主,回店時請去她們兩處壹敘……”
藍天鵬即關切的問:“兩位師姐現在何處?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依然欠身回答說:“就在東關內壹家客棧內。”
藍天鵬覺得她們就在城內,待等表姐蕭瓊華來到後,再去找皇甫慧和歐陽紫兩人也不遲。是以,立即說:“現在煩請總堂主,就去告訴兩位師姐,我那位表姐蕭瓊華,片刻即到,可否請她們兩位前來此地,大家壹同聚會聚會……”
話未說完,「雙掌震寰宇」已起身抱拳說:“老朽遵命,這就前去。”就在這時,院門迎壁處,突然傳來壹陣腳步聲音,接著奔進壹人。藍天鵬和「雙掌震寰宇」循聲壹見,只壹個身穿坎頭黑邊的灰色衣大漢,正神色慌張的奔向房前。「雙掌震寰宇」壹看,不由急聲問:“劉頭目,什麽事這麽慌張?”
被稱為劉頭的壯漢,顧不得抱拳,立即慌急的回答說:“報告總壇主……不好了……分舵主和那位「倩女羅剎」打起來了。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聽得神態壹變,不由脫口急聲說:“快去通知兩位姑娘,我馬上就去。”
藍天鵬聽得劍眉壹軒,冷冷壹笑說:“小小女羅剎,何必去勞動兩位師姐,在下正要會會這位羅剎女。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壹聽,立即興奮的說:“有少谷主前去,那是再好也沒有的了。”
於是,兩人匆匆走出院門,逕向店外走去,那名報信的大頭目,早已跑得沒有了影子,顯然是報告皇甫慧和歐陽紫去了。「雙掌震寰宇」落後半步,跟在藍天鵬身後,繞過幾座獨院,和兩排長房,正待走向店門,方才奔去的大頭目,這時又神情慌張的跑回來。
藍天鵬看得眉頭壹皺,心知有異,正待問他,大頭目已驚急的大聲嚷著說:“總壇主,不好了,那位「倩女羅剎」找妳來了。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聽得神色再度壹變,不由迷惑的說:“什麽,找我?”
奔至近前的大頭目,已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連連點著頭說:“是的,總壇主,她已經來了。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有些不信,不由迷惑的問:“她怎的知道我在此地?”話聲甫落,壹陣急驟蹄響,壹匹神駿青馬,直奔店前,壹個綠衣背劍的美麗少女,徑由馬鞍上躍下來。大頭目壹見,大驚失色,不由脫口急呼:“總壇主,就是她,她就是「倩女羅剎」。”「雙掌震寰宇」壹看,頓時楞了。
但是,仔細看的藍天鵬,卻忍不住哈哈笑了,同時,望著大頭目笑著說:“大頭目,妳看錯了,她就是在下的表姐蕭瓊華。”「雙掌震寰宇」和大頭目壹聽,脫口壹聲驚「啊」,再度楞了。接受藍天鵬銀子的店夥,早已殷勤的將小青接了過去,同時舉手指是指店裏面,示意蕭瓊華可以進去。
蕭瓊華壹擡頭,恰好看到藍天鵬和「雙掌震寰宇」三人正站在壹起,於是,綻後壹笑,徑向店內走去。藍天鵬壹見,立即愉快的問:“瓊姐姐,妳騎馬要比我快,怎地才來?”
說話之間,蕭瓊華已至近前,同時,神色自若的壹笑說:“真氣人,壹位「龍鳳會」的大人物,叫我是什麽的「倩女羅剎」,堅持要我到他的分舵去談話。”
藍天鵬聽得哈哈壹笑,轉首望著「雙掌震寰宇」,說:“怎麽樣?鬧錯了吧?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卻迷惑的說:“根據各地的報告,令瓊姐姐蕭瓊華,無論衣間、像貌、年紀,以及所使用的兵器和馬刀,都象那位「倩女羅剎」。
藍天鵬驚異的哦了壹聲,註目望著蕭瓊華,問:“「倩女羅剎」竟會是瓊姐姐妳?”
蕭瓊華淡然壹笑說:“這是他們不知道我的名字,胡亂給我的綽號。最初,連我自己還不知道「倩女羅剎」是誰呢?”如此壹說,不啻自己承認。
「雙掌震寰宇」立即拱手說:“少谷主,蕭姑娘……”話剛開口,藍天鵬才突然想起還沒有為他們兩人介紹,於是肅手壹指「雙掌震寰宇」,說道:“瓊姐姐,這位是「龍鳳會」大名鼎鼎的「雙掌震寰宇」郭總堂主。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趕緊謙和的說:“不敢,不敢,今後還望蕭姑娘多指教。”
蕭瓊華淡雅的壹笑說:“我和「龍鳳會」的人,雖然也發生過幾次沖突,但我都略施小懲,也等於是代貴會整傷壹下風紀。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強自壹笑說:“多謝蕭姑娘。”
蕭瓊華淡雅壹笑,繼續說:“現在,我們都是自己人了,總算我沒有作錯。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聽了最後壹句,才哈哈壹笑,說:“對對,今後會中上下以及各地分舵的首領頭目們,如果有為非作歹的人,蕭姑娘明察確實後,盡管處置。”
蕭瓊華突然明媚的壹笑說:“總堂主如此壹說,令我反而不好下手了。不過,遇到有罪不可放的,我也不會客氣就是了。”
藍天鵬在壹旁靜聽,雖然沒有說什麽,但卻不時皺皺眉頭,他覺得瓊姐姐變了,從「神尼」那兒學藝期滿後,完全變成了另外壹個人,真的成了女羅剎了。他覺得蕭瓊華以前;舉止文靜,談吐謙虛,從不令對方會感到不好意思,如今,言談的神態中,不但有傲氣,語意中也沒有了顧忌。當然,父母被殺,家園被毀,也是她改變個性的主因,其實,自己在個性上,言語上,還不是有許多地方也與從前不同了。
心念間,已聽「雙掌震寰宇」連聲謙和的說:“是當然,那是當然。”說罷,又望著藍天鵬壹抱拳,繼續說:“少谷主,蕭姑娘,老朽暫且告辭,稍時和我們兩位姑娘再來拜謁。”
藍天鵝趕緊拱手說:“不敢當。”蕭瓊華也含笑還禮。「雙掌震寰宇」率領著那位大頭目匆匆走後,藍天鵬也引導著蕭瓊華,徑向自己的獨院走去了。兩人進入上房,分別坐下,店夥已緊跟而來。
藍天鵬隨意要了兩碗早飯,和蕭瓊華同桌共進早餐,這情形在他們的人說,沒有對面吃飯已經壹年多了。兩人飯罷,繼續談些別後情形。當談到「神尼」竟以她苦心練制的「雪參冰果瓊漿露」為蕭瓊華洗眼睛時,不由感慨的說:“武林中不知有多少高手,夢寐以求得到沙漠「神尼」精心練制的「雪參冰果瓊漿露」以增長功力或治療病疫,沒想到妳們竟拿它來洗眼睛。豈不令人有暴殘天物之感?”
蕭瓊華壹聽,立即含嗔解釋說:“我指的洗眼睛,只是說,將「雪參冰果瓊冰露」經常滴在眼睛裏壹兩滴,增加它的目視能力。”
藍天鵬見蕭瓊華要發嬌嗔,趕緊轉變話題說:“難怪妳的輕功那等卓絕,想妳守著「雪姑冰果瓊漿露」恐怕沒有事就喝上兩口。”
蕭瓊華見藍天鵬說得有趣,有自覺的「噗哧」笑了,同時,笑著說:“也許比妳的壹葫蘆多壹點罷了,「雪參冰果瓊漿露」乃稀世珍品,怎可整天拿著當水喝?”
藍天鵬想著蕭瓊華後起步,先將他接住壹幕,不由聯想到她穿著金大氅,冒充「金線無影」的事,是以,問道:“瓊姐姐,我認為妳和「龍鳳會」的人為難等事,皇甫師姐兩人都可能會諒解妳。唯獨妳穿著同壹式樣的金氅冒充她們,她們恐怕很生氣。”
蕭瓊華壹聽,臉上的神色也突然凝重起來,久久才說:“奇怪,看她們兩人情形,好象根本不知道昔年那回事似的。”
藍天鵬聽得心中壹動,不由關切的問:“昔年什麽事情?”
藍天鵬凝重的說:“是有關「東海聖僧」,「長白神尼」和「銀衫劍客」三人的事情。”
藍天鵬心中壹動,似有所悟的說:“妳是說,假設皇甫師姐和歐陽師姐知道昔年那件事情,他們全會對妳有所詢問,是不是?”
蕭瓊華毫不遲疑的頷首說:“當然,她們不但要詢問,而且壹照面,甚至,壹聽說有這麽壹個人穿著和她們相同質料,相同式樣的金大氅,就知道我是何人女弟子。假設,妳果真對他們談及我在「神尼」處學藝的話,她們也早就該知道金氅內的女子,就是我蕭瓊華。”
藍天鵬聽得心中暗吃壹驚,他深怕,皇甫慧和歐陽紫,明明知道而裝不知,果真那樣就糟糕了。他看出皇甫慧較歐陽紫深靜懂事,她絕不會不顧「銀衫劍客」和「神尼」、聖僧昔年約好的規定而甘背違抗師命之罪。但是,歐陽紫較任性,而且,她又是「銀衫劍客」的獨生子女,假設她決心和蕭瓊華鬥上壹鬥,那是極有可能的。蕭瓊華深怕藍天鵬為這焦急,因而含糊的說:“這也未必,稍她們到來壹問便知。”
藍天鵬聽得暗中搖頭,他認為果真皇甫慧兩人總向蕭瓊華比個高,她們便不會前來客棧,而是要求蕭瓊華前去找她們,他敢肯定,果真那樣,蕭瓊華絕不會答應。壹心念間,不由看了壹眼院中,發現院中的陰影將近中午了。心中壹驚,不自覺的脫口自語說:“如果就在城內,壹個多時辰了,她們該到了。”
蕭瓊華淡然壹笑說:“稍等也許會派人要我們去見她們呢?”
藍天鵬見瓊姐姐蕭瓊華也早就料到皇甫慧有此壹著,心中愈加焦急,不自覺的搖搖頭,代她們辯護說:“不會的,她們絕不會那樣不懂事。”
蕭瓊華不由笑問:“那她們為何至今未見前來?”
藍天鵬立即代為解釋說:“也許她們正在來此的同時,接到總壇重要的報告也未可知。”
話未說完,蕭瓊華已不以為然的說:“那也該派個人來通知壹聲呀。”
藍天鵬依然代為辯護說:“事情緊急,也許壹時尚未顧及,等她們稍微想起後,必然會派人前來說明情形……”話未說完,院門迎壁處,已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藍天鵬壹聽,斷定是皇甫慧派來的人,因為店夥們走路不會如此匆急,是以急忙望著蕭瓊華,說:“妳看,來人了吧?”
蕭瓊華聞聲轉首,舉目壹看,她和藍天鵬都不由壹呆,因為來人是「雙掌震寰宇」部總堂主。藍天鵬見「雙掌震寰宇」壹人前來,而且神色匆匆,心知有異,也許真的是皇甫義兩人要他帶著蕭瓊華前去。心念之間,起身含笑,急步迎了出來,神色中充滿了急切。「雙掌震寰宇」壹見,立即抱拳含笑,繼續前進著說:“我家兩位龍頭,就要來客棧拜望蕭姑娘來了。”
藍天鵬壹聽,心中大喜,不由回頭看了壹眼立在房門前的蕭瓊華,神色有些得意。蕭瓊華望著「雙掌震寰宇」,謙遜的說:“拜望可不敢當,姐妹們見見面倒是真的。”
藍大鵬對皇甫慧和歐陽紫的遲遲才來,也不禁有些不解,因向迷惑的問:“郭總堂主,那邊可是有什麽緊急事情?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謙和的壹笑,含糊的說:“沒什麽大事情,壹些小事情。”如此壹說,蕭瓊華和藍天鵬自然不便再問。
藍天鵬見已無話可說,只得壹肅手說:“郭總堂主,我們先進室內坐。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立即揮了個手勢,笑著說:“我想兩位姑娘也該來了。”
藍大鵬壹聽,不由迷惑的問:“怎麽,郭總堂主沒有和皇甫慧姐姐壹起來?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壹笑說:“我跟在她們兩位的後面壹起前來,那不是告訴仙居城的武林豪傑們,前面走的便是「金線無影」嗎?”藍天鵬壹聽,不由俊面壹紅,立即含笑贊服的應了聲是。「雙掌震寰宇」趕緊解釋說:“老朽的行動,早已有人正在暗中註意,只是老朽來時,是走的酒樓雅座的後門,我相信,沒有人感隨便推開老朽雅座的門,看看人在不在裏面。”
藍天鵬和蕭瓊華壹聽,都贊許的點了點頭。就在這時,壹個店夥,雙手捧著壹個紅漆金花拜匣,匆匆的走進院來。蕭瓊華壹見店夥手中捧著拜匣,神色立現不安,不由慌急的說:“這怎麽好意思?”說著,又轉首望著「雙掌震寰宇」,笑著說:“郭總堂主,這可是妳出的主意?”
「雙掌震寰宇」趕緊謙和的笑著說:“老朽與她們根本不在壹起,我只不過捎個口信去罷了。”
說話之間,店夥已捧著拜匣走至階前肅立站好,面向上房,舉匣過頂郎聲說:“天臺歐陽世家,歐陽紫、皇甫慧兩位來拜望塞上女俠「銀空藍燕」蘭前輩之女公子蕭瓊華姑娘。”
蕭瓊華立身門側,立即謙和的問:“就說蕭瓊華出院恭迎。”
店夥上身壹躬,郎聲應了個是。蕭瓊華立即望著藍天鵬,說:“表弟,看賞。”藍天鵬壹聽,即在懷中取出壹塊碎銀發給店夥。店夥接這碎銀,即向蕭瓊華,朗聲稱謝,轉身向院門奔去。
只見店夥奔至門前,立即高聲朗呼:“貴客駕到,蕭姑娘親迎。”
蕭瓊華壹聽,即和藍天鵬以及「雙掌震寰宇」急步向院門迎去。藍天鵬跟在蕭瓊華壹側,走至階門壹看,神情不由壹楞。只見八個侍女,扶著兩頂小轎,每轎由四名轎夫擡著,徑自向院門前走來。藍天鵬看了這情形,這才明白皇甫慧和歐陽紫,何以姍姍來遲,原來是為了避人耳目,乘轎來此。
兩頂不轎到達院門,轎夫們壹聲哈喝,不轎緩緩放下。蕭瓊華看了這情形,不安的心情中,多少有些激動。心念間,含笑迎下階去,藍天鵬也跟在身後,唯獨「雙掌震寰宇」郭總堂主,立在門內,沒有迎出來,想是怕暴露了皇甫慧兩人的身份。
小轎落地,侍女紛紛將轎簾揭開,皇甫慧和歐陽紫,同時由後小轎內走出來。藍天鵬定睛壹看,星目壹亮,再度楞了。因為皇甫慧和歐陽紫,俱都雲裳鸞帶,發攀高挽,環佩鳳釵,壹應俱全,個個恍如臨幾天仙的。蕭瓊華也不禁壹呆,她確沒有想到皇甫慧和歐陽紫,都是她看尤愛的美人,當然,她並沒有看出兩女曾經刻意的打扮唯恐輸給她蕭瓊華。
皇甫慧和歐陽紫已在「雙掌震寰宇」的口裏知道了蕭瓊華的美麗是天生的,這時兩人定睛壹看,果然言之不虛。她兩人壹看,方始發覺「雙掌震寰宇」並沒有說出蕭瓊華的真正美麗,顯然是怕她們兩人因嫉生氣。但她們倆看得出,蕭瓊華不但天生麗質,而她在雍容高雅的氣質中,還有蘊藏著巾幗英氣的。
而在藍天鵬的心目中,她們三人各其有其長,各有其美,各人有各人的氣質和個性,尤其在美麗方面,三人是分軒輕的。藍天鵬楞楞的看著三位鞭蓉般的美人兒,不禁有些出神,這時見三人相互斂枉施禮,才急忙壹定心神,趕緊為三人介紹。
簡單介紹完畢,立即進入院門,立在門內的「雙掌震寰宇」,這時才前迎兩步去,向前見禮。「雙掌震寰宇」見過禮,即向方才喝禮的店夥,要是壹桌酒席。蕭瓊華引導皇甫慧和歐陽紫進入上房,侍女紛紛在門外止步。為了分出長幼之序,這時才互道芳齡,分出姐妹。
皇甫慧最長多兩歲,其次是歐陽紫,結果蕭瓊華還是妹妹。由於有了相互關聯的關系,自然要呼姐稱妹。分賓主落座後,店夥已送來香茶果點,徑由侍女們接過,送進上房內。雙方序罷年歲,道姐妹,自然昨夜不愉快的事,不必再提。
蕭瓊華壹等皇甫慧和歐陽紫品過壹口茶後,立即謙和感激的說:“表弟年幼,初人江湖,多蒙兩位姐姐照顧,不但學得曠世絕學,還榮幸的繼承了「銀衫劍客」的歐陽前輩的衣缽,諸般等等,皆為兩位姐姐之賜,舅父英靈有知,亦當含笑極樂了。”
皇甫慧和歐陽紫,趕緊謙聲說:“瓊妹快不要如此說,這等等壹切,皆愚妹遵照遺命,代行父暗訪奇才,繼承他老人家的衣體,實在說,這是克盡弟子應盡之責。”話聲甫落,四五店夥已將酒菜送來。
八個侍女,俱是城內豪華大客棧中的侍女,手腳靈俐,動作熟悉,極快的擺好了壹桌酒席。「雙掌震寰宇」立即借故,告辭離去。四人壹圓桌酒席,各據壹面,皇甫慧最尊,次為歐陽紫,再其次是蕭瓊華,藍天鵬在末位相陪。由於彼此姐妹相稱,而所談及的又沒有什麽不快事情,尤其彼此姐妹相稱,而所談及的又沒有什麽不快事情,尤其彼此都極敬重,是以氣氛親切,極為融洽。蕭瓊華問些有關「龍鳳會」的事情,再由皇甫慧和歐陽紫問些長白「神尼」處學藝的經過。
最後,蕭瓊華才問:“兩位姐姐可曾聽歐陽前輩,談過他老人家和「聖僧」、「神尼」,昔年前去東海蓬萊仙島的故事?”
皇甫慧和歐陽紫壹聽,知道是極為重大的事情,因而兩人都搖搖頭,說:“愚姊兩人確沒聽說過什麽。”
蕭瓊華黛眉微蹙,繼續問:“歐陽伯母也沒有談過?”
皇甫慧卻恍然似有所悟的問:“瓊妹說的這個故事,可是有關金大氅的事?”:
蕭瓊華毫不遲疑的頷首說:“不錯,就是這件事。”
歐陽紫壹聽,立即略顯黯然的說:“家父被「飛雲絕筆」大俠,以「金剛指」點了兩處死穴,轉回天臺後,壹直認為可以運功解開,待他老人家發覺絕望時,人已經不支了……”
皇甫慧也黯然接著說:“正因為這樣,在養父仙逝之時,有很多事情都無暇交代清楚,待等養母發現情形有異,養父已坐在雲床上仙逝了。”
蕭瓊華壹聽,立即黯然說:“這件事如非「神尼」在小妹下山之時告訴我,也許我們大家壹直都無法知道這三件金大氅的真正來歷。”
歐陽紫關心而又黯然的說:“既然這樣,請瓊華昧講給我們三人聽吧。”
藍天鵬壹聽,知道歐陽紫也將他壹起說進去,是以,也連加頷及,表示期待之意。蕭瓊華在未開始敘述前,先向著皇甫慧問:“慧姐姐的金氅裏面,可是用金線繡著壹個尺大的「天」字?”
皇甫慧立即頷首正色說:“是呀。”
蕭瓊華立即又望著歐陽紫,問:“那麽歐陽紫姐姐的金氅裏面,壹定是用紅繡著壹個「人」了?”
歐陽紫也驚異的正色說:“是呀,我娘當初找出這兩件金大氅時,發現這兩個字,並沒有過份註意,因為如果重要的話,我父親自會告訴她老人家。”
蕭瓊華立即正色說:“很重要,只是歐陽前輩壹心療傷,待等他老人家想說出原委時,真力已經不濟,已是力不從心了。”
歐陽紫和皇甫慧,同是時憂慮的說:“不錯,頭壹天晚上我們去時,他老人家僅勉強說,穴道恐怕很難解開,待等我們第二天早晨再去時,他老人家已坐化仙逝了……”
藍天鵬聽得心中壹動,覺得這其中有壹點令他不解,因而,關切的問:“歐陽師伯講話都困難,他老人家怎能再撰自述書?”
歐陽紫壹聽,立即解釋說:“內容是我娘撰的,字是命老慕德繕寫,那片自述書,是專壹用來給妳看的,我娘用心之苦,現在妳總該知道了。”
藍天鵬壹聽,立即感動地應了聲是。蕭瓊華聽罷,繼續肯定的說:“現在小妹再問壹件事,不知,兩位姐姐中的哪壹位,照說應該是慧姐姐前去的。”
皇甫慧不由插言間:“去什麽地方?”
蕭瓊華正色問:“歐陽有輩,可曾要兩位姐姐的其中壹位,前往東海去見聖僧?”如此壹說,歐陽紫和皇甫慧兩人,幾乎是同時說:“有有,父親曾有壹次告訴我們,要我們兩人勤練武功,將來要派人前去東海去見聖僧,但是並沒有說明要去作什麽?”
藍天鵬卻瑞測的說:“那可能是師伯伯怕影響兩位姐姐的進境,所以決定等到時機成熟,再告訴兩位姐姐中的壹位前去。”
歐陽紫卻不解的說:“可是,沒有隔多少天父親就決定由慧姐姐前去了。”
蕭瓊華卻迷惑的間:“為什麽至今未去?”
皇甫慧接口解釋說:“當時我年歲還小,而且,義父了沒說明如何前去,義父仙逝後,由於義母也不太清楚這件事……”
藍天鵬壹聽,卻立即不解的插方問:“這等大事,師怕難道不告訴歐陽伯母知道嗎?”蕭瓊華雖然覺得藍天鵬這話問得有道理,但她卻不便說什麽,她斷定這裏面也許另有隱情,也許歐陽夫人真的不知道。
假設,歐陽夫人知道而不說,那便是歐陽夫人有偏私,希望自己的女兒歐陽紫前去,或者,要不去,兩人都不去。如果「銀衫劍客」沒有將這件大事告訴給歐陽夫人,並不是因為歐陽夫人必須堅持自己的親生女兒前去,便是怕歐陽伯母愛女心切,不自覺的告訴皇甫慧和歐陽紫,影響了兩人的進境。心念間,她已自然的笑著說:“那壹定是因為歐陽前輩特別疼愛兩位姐姐,怕她老人家透露了消息,所以沒有告訴歐陽夫人。”
話聲甫落,皇甫慧和歐陽紫,已同時笑著說:“壹點也不錯,我娘就是心裏存不住秘密,最初,她老人家可能守口如瓶,日子壹久,便會和盤端出……”
蕭瓊華和藍天鵬壹聽立即同時說:“這便是未曾說出的癥結了。”說此壹頓,由蕭瓊華繼續說:“現在,就讓小妹把昔年的那段故事,講出來,看看兩位姐姐如何決定,哪壹位姐姐前去歐陽紫壹聽,立即急聲說:“這是父親生前指定好的,當然是由慧姐姐前去……”
皇甫慧卻正色說:“總壇那邊,事機和繁重……”
藍天鵬壹聽,立即插言說:“等瓊姐姐談完了全般經過,我們大家再衡情決定誰前去,現在兩位姐姐何必急推著讓謙辭?”
如此壹說,皇甫慧和歐陽紫住口不說,顯然都不願違拗藍天鵬的意思,看在蕭瓊華的眼裏,卻知道了皇甫慧和歐陽紫兩位姑娘真是將藍天鵬看成了自己的夫婿。因為,壹個女孩子,只有對她心目中未來的夫婿,才會有處處順從的,決不違拗他的意思與做法。心念電轉,立即笑著說:“對,鵬弟弟說得對,待小妹把話說完了,咱們大家再商量究竟該去?”
皇甫慧和歐陽紫壹聽,同時頷首,自然不便再說什麽。蕭瓊華略微壹頓,才說:“據「神尼」老人家說,她和歐陽前輩以及「東海聖僧」,每年都要聚會壹次,今年的春天去東海,明年的夏天就去長白,再過年的冬天,由歐陽前輩選擇地點,或是雲貴或是海南。
那壹次,他們的聚會該去東海,不料他們到達聖僧處,聖僧即告訴「神尼」和歐陽前輩,他在壹個偶然的機會下,發現了壹個神秘洞府,就位在蓬蘋島的壹處臨海絕崖上,不但形勢奇險,而且不易被發現。
「神尼」和歐陽前輩壹聽,決心壹同去察看,如果裏面潛伏著兇猛怪獸,以三位老人家的武功,絕對可以鏟除,如果藏著海上歹徒,也嚴加懲誡,為海上商旅船只除害,假設奇人異士正好前去結納。
三人動身到達那處奇峰絕崖處,仔細察看,發現險崖懸突,崖下澎湃著海浪,高約數十丈的崖壁上生滿了藤蘿松,根本看不見何處有洞。
經過聖憎的指點,才發現十丈下壹株斜松下,藤蘿稀疏中,正有壹蓬淡淡的金光射出來了。經過三天的商議,決定由聖僧先下去,繼而是「神尼」,最後壹是歐陽前輩。聖僧揮舞著壹雙大袖,飄然下降後,輕飄飄的落在那株斜。松上,略微向下壹看,立即向下揮了壹個手勢,示意「神尼」和歐陽前輩可以下去。
就在「神尼」飄然下降的同時,聖僧已由斜松上縱進藤蘿內。接著是歐陽前輩,三人進入藤蘿內,朝陽已經射不進洞內了,因而那蓬微弱的金光已不復再見。
但是,卻在洞口的不遠處,卻發現壹只破木箱,露出壹角金絲質的衣布,聖僧當即斷定那蓬淡淡金光,必是朝陽射進洞口反射而致。
三人根據洞內的灰塵和不整齊,斷定洞內久已無人居住,那只破箱子的東西和衣物,想必是死亡海上歹徒所留。打開破木箱壹看,壹片耀眼金黃,拿起壹件衣物,竟分不出是什麽東西,最後發現尖頭上的眼洞和透氣孔,才肯定是壹件罩大氅。
由於壹共三件,聖僧突然似有所悟,他急忙翻開學裏壹看,裏面赫然用金線繡著壹個大「天」字。於是,聖僧立即要「神尼」和歐陽前輩也翻開學裏看看,他並且說,果真兩人的裏面的「地」字和「人」字,這三件金大銷,便是百多年前,轟動武林,震驚江湖的「三才魔方」了……”
說至此處歐陽紫突然問:“這麽說,瓊妹大氅內壹定繡的是「地」字了?”
蕭瓊華頷首說:“不錯,小妹的大氅內是以銀絲繡成的壹個「地」字,當時,聖僧拿的那件金大氅,就是慧姐姐現在穿的這壹件,那是昔年「天魔女「的。”
皇甫慧不由關切的問:“奇怪,聖僧為何將他的壹件,交給了養父?”
蕭瓊華神色鄭重的說:“那是聖僧主歐陽前輩代為保管,並有壹件極重要的事相托。”
皇甫慧和歐陽紫,幾乎是同時關切的問:“不知是什麽重要事情?”
蕭瓊華凝重的說:“當時三位老人家按輩份年序人持了三件大氅後,尚沒有提議相托之事,進入洞府深處後,在三間不同的石室內發現了三具盤坐的骷髏,同時,在每具骷髏前,均置有壹柄寶劍和壹本武功秘訣!聖僧進入的是「人魔女」的石室,所以他老人家得到的是「朱雀劍」。「神尼」照直前進,進入的是「天魔女」的石室,得到的是清冥劍。歐陽前輩進入的是「地魔女」的石室,得到的是「銀虹劍」。”
藍天鵬壹聽,立即插言問:“歐陽師伯遺贈給小弟的這柄「彩華銀虹」莫非是昔年「地魔女」使用的那柄寶劍?”
蕭瓊華毫不遲疑的說:“如果劍身上嵌有五彩寶石,那就是「銀虹劍」。”
歐陽紫卻不解的問:“我爹爹為何將它為「彩華銀虹」呢?”
藍天鵬接口說:“也許是師伯因為上面嵌有五彩寶石之故,不過,我覺得加上「彩華」兩字才更加名符其實。”
歐陽紫又望著蕭瓊華肩後系著綠絲劍穗的寶劍,問:“瓊妹背後的這柄劍,可就是昔年「天魔女」所使用的青冥劍?”
蕭瓊華立即頷首說:“不錯,承蒙「神尼」老人家賜給小妹了。”
皇甫慧卻關切的問:“那這麽說,「人魔女」的「朱雀劍」,仍在「東海聖僧」處了?”
蕭瓊華立即頷首說:“那柄「朱雀劍」是否在聖僧處,現在沒人知道,要想揭開這個謎,只有兩位姐姐中的壹位,親去壹趟蓬萊仙島了。”
藍天鵬突然不解的問:“不是還有三本秘芨嗎?後來怎樣處置了?”
蕭瓊華凝重的說:“據「神尼」老人家說,那三本秘級上所記載的,都非正派人士所應學習的武功,所以三位老人家看後,就在洞中焚燒了。之後,三位老人家回到聖僧清修之處後,「神尼」問起聖僧是否有意收個徒弟,不便留宿女弟子,因而決定請「神尼」或歐陽前壹輩代為尋覓,並請先傳劍藝,將來就以「天魔女」的金大勢為證物,前去東海,而謁聖僧,並接受他老人家仗以成名的」天罡劍法」,並接受賜贈的「朱雀劍」。”說此壹頓,轉首望著皇甫慧和歐陽紫,愉快的壹笑說:“這便是小妹為何穿著金大氅,冒充「金線無影」的原因了。”
歐陽紫首先笑著說:“最初我和慧姐姐,尚以為是崆峒派故意派人冒充,故意破壞我們的名譽,但是,經過昨夜與瓊妹遊戲之後,才發現其中必然另有原因。”
蕭瓊華壹笑,說:“現在把話全說了,看看兩位姐姐是哪壹位前去東海了?”話聲甫落,皇甫慧已道:“現在「龍鳳會」中急待處理的事情正多,我絕不能遠離久去……”
話未說完,歐陽紫已插言說:“會中大小事務,小妹都清楚,再說就是我們兩人都不在,郭總堂主也可處理,姐姐何必借口推辭計。”
藍天鵬見歐陽紫說話至誠,也附聲說:“紫姐姐說得不鍺,慧姐姐大可不必為會中瑣事擔心。再說師伯生前曾明言指定姐姐前去,而伯母分配金大氅時,又是屬於聖僧的「天」字,照情理,照得序,都應該由姐姐前去……”
皇甫慧看出歐陽紫絕不會留下她,而且她也覺得和歐陽紫情逾姐妹,將來自己學成回來再轉授給紫妹妹也是壹樣。但是,她還是擔心藍天鵬前去崆峒向「玉虛上人」、「黑手三郎」的問題,他雖然劍術精絕,但僅兩個人前去,仍嫌勢單力孤。是以,她略微遲疑,轉首望著藍天鵬,關切的說:“可是,鵬弟弟前去崆峒,即使有瓊妹妹隨同前去……”
話未說完,藍天鵬已笑著說:“這壹點姐姐盡可放心,妳前去東海,往返最多壹個月,在這壹個月的期間小弟還不壹定會前去找「玉虛」。”
如此壹說,歐陽紫也不禁迷惑的問:“那妳們準備先去哪裏?”
藍天鵬淡然壹笑說:“我和瓊姐姐準備先去老龍潭,再去梵凈山,然後,再去崆峒總壇。”
皇甫慧點點頭,略微沈吟說:“我現在答應妳們即日前去東海,最多壹個月趕回來!這期間希望瓊妹在去崆峒山的途中,不時在夜間穿著金髦出現,以便混淆崆峒派的耳目,使他們知道「金線無影」正在向崆峒派總壇前進,迫使他們不敢乘虛進犯括蒼山。”
藍天鵬聽得心中壹驚,不由關切的問:“怎麽,崆峒派將大舉進犯「龍鳳會」?”
皇甫慧頷首說:“就是妳離開後花園時我接到的那個報告上說的,第壹則是瓊妹在仙居著金氅出現……”
藍天鵬壹聽,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說:“難怪妳們昨夜突然地仙居城出現,那麽第二呢?”
皇甫意繼續說:“第二則就是各地得到可靠的消息,「玉虛上人」企圖在「了因」坐關期滿之後,立即率領大批高手進犯括在山。”說此壹頓,轉首又望著蕭瓊華,說:“假設,瓊妹妹不時在沿途以金氅出現,再配合各地分堂分航故意放出的風聲,再加上鵬弟弟公然前去向「玉虛」討索「黑物三郎」,我想那「玉虛上人」定然不敢再輕舉南下……”
話來說完,蕭瓊華已蹩眉的說:“小妹穿金氅的目的,是要引起兩姐姐的註意,如今再要小妹穿著金氅亂闖,惹得妳們那些分舵分堂主們,慌慌張張,做手勢,打問號,弄得我如丈二金剛,手勢也不會打,暗號也不會答。”
話未說完,歐陽紫已插言說:“以前妳是假「金線無影」,現在妳是真的了,還怕什麽?”
皇甫慧也含笑接口說:“尤其有鵬弟弟跟著妳……”
蕭瓊華壹聽,嬌靨頓時通紅,正待說什麽,皇甫慧已繼續笑著說:“妳穿著金氅出去的時候可將鵬弟弟的金扇拿在手中,遇到「龍鳳會」各地的首領頭目們,打開金扇搖壹搖,並告訴他們說,要他們各做各的事,不必過問妳的行動就行了,必要時還可命他們散播壹些前去崆峒的謠言。”說此壹頓,又望著藍天鵬,說:“鵬弟弟,可將格扇先給瓊妹妹看壹看。”
藍天鵬壹聽,立即在抽內將柄小巧精致的描金扇退出來,同時,順手交給了蕭瓊華。蕭瓊華對藍天鵬拿出來的金扇,十分註意,接過來壹看。不由暗吃壹驚,立即擡頭望著歐陽紫,說:“這柄格扇雖然小巧精致,而且扇面薄如蟬翼,實則是壹柄鋒利的兵器,我好像曾聽「神尼」談過昔年有這麽壹位「玉扇大俠」。”
皇甫慧聽得心中壹動,不由關切的問:“那位「玉扇大俠」是否復姓皇甫?”
蕭瓊華遲疑的搖搖頭說:“姓什麽「神尼」沒有說,不過她老人家所說的那位「玉扇大俠」的玉扇,形狀、式樣,確與這柄相似。”
歐陽紫立即揚言說:“既然這樣,等慧姐姐東海回來。我們聯合去壹趟長白山,順便也到鵬弟弟的冷香谷看壹看。”如此壹說,齊聲贊好。
皇甫慧心急前去東海,看了壹眼院外開色說:“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,我想和紫妹妹先趕回「龍鳳會」總壇,和郭總堂主商議商議,立即動身前去東海。”說此壹頓,又轉首望著藍天鵬,另有用意的問:“了凈在大東鎮劫人的事,妳認為其中真的沒有詭謀機詐?”
藍天鵬見皇甫慧如此問,反而有些不好意思,因而俊面壹紅說:“我想是實情。”
皇甫慧頷首「嗯」了壹聲,繼續問:“那麽妳何時決定前去崆峒?”
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:“如果途中查到對氏二賊的行蹤,也許要延誤壹些時日,如果對氏二賊潛伏不出,便先到崆峒找「玉虛」。”
皇甫慧聽罷,立即會意的說:“凡事壹應小心就是,現在有瓊妹妹隨妳前去,我和紫妹妹也放心了,不過,凡遇疑難,務必通知當地分舵,火速與總壇聯絡。”
藍天鵬和蕭瓊華,同時頷首應是。皇甫慧見壹切交代完畢,即和歐陽紫起身告辭。藍天鵬和蕭瓊華,依然送至院門外,直至皇甫慧和歐陽紫分別進入小轎,在八個侍女的簇擁下走向店外,兩人才轉回上房。壹等店夥撤走殘肴送來香茶後,蕭瓊華才望著藍天鵬,關切的問:“妳確信蘭香姬有說服「玉虛上人」,解散各地分堂,遣散多羅高手的希望嗎?”
藍天鵬略策遲疑的說:“她回至崆峒後,先申明大義,縱論情勢,再以小弟和皇甫慧等人的劍技相比,迫使「玉虛」收斂雄心,放棄稱霸武林的企圖。”
蕭瓊華壹聽,立即擔心的問:“蘭香姬約定什麽時候前去?”
藍天鵬說:“昨夜她是今天動身,不知現在是否已離開了仙居?”
蕭瓊華聽得心中壹驚,不由焦急的說:“這就不妥了,她應該和我們暗中聯絡,同時前去呀。”
藍天鵬立即不解的問:“為什麽?”
蕭瓊華正色說:“「玉虛上人」野心勃勃,苦心經營,豈是蘭香姬三言兩語所有勸得動的?到處網羅獨步武林的黑道高手,好不容易才有今日成果,這必須在她回山的數個時辰或壹日之內,妳我立即投貼拜山,在經過壹場激烈搏鬥後,使「玉虛上人」深覺蘭香姬言之不虛,趁他乍經拙敗,內心氣餒之際再加說明,方能收效。”
藍天鵬壹聽,深覺有理,不由興奮的說:“姐姐說得對,小弟這就派店夥前去。”
蕭瓊華立即阻止說:“不必了,我們了該動身了,稍時經過店前壹問,便可知曉。”於是,通知店夥備馬,結完店帳,徑乍自走出店來。
兩人由店夥手中接過「血火龍」和小青,踏樓小馬,在店夥們的親切歡送聲中,策馬走向東門。進入東門大街不遠,即是蘭香姬落宿的豪華大客棧,趨前相間之下,蘭香姬和嚴七,午前早已走了。藍天賜和蕭瓊華,只得由北門出仙居,向西北放馬馳去,他們希望能追上蘭香姬,如果追不上,也決定盡快趕控用山。